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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臨死之前,收一下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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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幕屬實是出人預料。

    在場的眾多江湖人傻了眼的同時,伯言居士這邊也懵了。

    他飛身自二樓飄落到了未央宮門口,拿手試探,表情又是一變。

    眾人都在看他,見他臉色變化,以為他看出端倪。

    然後就聽到伯言居士臉色古怪:

    「他死了……好幾日了。」

    眾人一陣無語,心說誰關心這個了?

    這司空化極到底是真是假,才是大家想要知道的啊。

    伯言居士似乎也明白當中道理,當即回頭看向了那高高在上的『司空化極』:

    「司空門主,此事,你可能解釋一下?」

    『司空化極』這會心頭卻是罵了娘。

    蘇陌那一日黑衣蒙面,出現在了未央宮,搶走了司空化極的屍體。

    當時他說的可是好好的。

    要幫自己將這屍體處理一下。

    現如今可好……

    他就是這麼處理的?

    專門趕在諸葛玉堂及冠之禮,大家全都在的時候,將這屍體送到眾人跟前?

    方才這緊要時刻,只要他應下殺人之事,就是他做的。

    其後再著人廝殺。

    再有這一段時日以來激起的敵愾之心。

    場面頃刻之間就得亂成一團。

    自己的謀算就算是成了。

    唯有趁亂,『諸葛千秋』和『諸葛玉堂』的生死才會無人在意,死於亂刀之中,也是題中之意。

    雖然是一場『意外』,但是可以追究到其他人的身上。

    未央宮內背鍋之人何其之多。

    當可以於無聲無息之間,脫離此地,重獲新生。

    可現在……這該如何是好?

    其實他的心中也並非是沒有防備,生怕那人帶走了屍體之後,鬧出什麼么蛾子。

    所以也一直都有布置。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神通廣大,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屍體送到了跟前。

    如今面對伯言居士的責問,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好。

    只是略作沉吟之後,便已經冷笑一聲:

    「裝神弄鬼,我身在此地,豈能是假?」

    「倘若是你殺了司空化極,易容改扮,那又當如何說法?」

    這一次不用伯言居士說話,開口的是那短刀會會主。

    他今年五十多歲,眸光銳利如刀,抬眸看向『司空化極』,好似刀氣迎面。

    『司空化極』卻是冷笑一聲:

    「這豈非可笑至極?

    「倘若當真是我殺了我自己,那我豈能不將屍體處置好?

    「毀屍滅跡很難嗎?

    「剁碎了餵狗的事情,最近這山上發生的還少?

    「縱然不行此等下作之事,化屍水一類的毒藥,咱們也是有的。

    「豈會將這屍體隨處亂扔,然後鬧到現在,這般疑神疑鬼不成?」

    嚴格來講『司空化極』這話是有道理的。

    如果是他殺人,自然會將屍體處理的天衣無縫。

    更何況他偽裝的人是天景門掌門人。

    放眼御庭山,縱然是敬龍堂堂主諸葛千秋,也只是客居於此。

    得給這個東道主三分顏面。

    他想要對什麼人毀屍滅跡,自然是可以無聲無息。

    哪怕他要毀的是司空化極,也可以將臉給破壞掉,其後屍體交給門下弟子處置,料想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處理的屍體,竟然是自己的門主。

    怎麼想,都沒有理由將屍體隨意丟棄。

    眾人聽到這裡,各自點頭。

    就聽到『司空化極』冷笑一聲:

    「伯言居士,這話我還想要問問你。

    「你今日於此責問於我,更是糾結辛小奇等人,對我發難。

    「事到如今,局勢已然在你,何必又行此詭計?」

    伯言居士一愣:

    「門主是說,這事是老夫所為?」

    「放眼御庭山,今日之前,誰會與我為難,唯有居士一人而已。」

    『司空化極』說道:

    「卻不知道,此舉又是何意?」

    「簡直荒謬……」

    伯言居士搖頭:「老夫行事但求無愧於心,所言必是言之有物,豈能空口白牙胡亂說話?

    「事到如今,老夫倒是想要問問你,你修煉奪天化神大·法之事,你可承認?」

    「哼……」

    『司空化極』聽到此處總算是鬆了口氣,雖然有小小波折,不過事到如今總算是將這事情給兜回來了。

    當即冷笑一聲:

    「承認又如何?」

    「什麼?」

    「當真承認了?」

    「竟然真就是他,八門之一,竟然出了這樣的奸邪之徒。」

    「八門又如何,不過是道貌岸然之輩。」

    眾人議論之間,就聽到有人狠狠一拍桌子,怒聲喝道:

    「那我再問你,咱家家主,可是毀在了你的手中?」

    「正是!」

    『司空化極』對於此等問責,無有不應,可謂是來者不拒。

    「好好好!!!」

    說話這人是個莽漢子,見他如此痛快,忍不住連連冷笑:

    「既如此,還請司空門主做好償命的準備!!」

    話音至此,便要殺上前來。

    伯言居士有心阻攔,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只感覺今天這事情,隨著司空化極的屍體出現,已經又出現了一層轉折。

    『司空化極』和司空化極之間,必然有一個是假的。

    但究竟是躺在這裡的這個是假的,還是坐在上面的那個是假的?

    這一點他就難以分辨了。

    而且,坐在上面這位對於奪天化神大·法承認的如此乾脆,根本連一絲一毫辯駁都沒有。

    這看上去也是古怪至極。

    好似早就已經等著承認這件事情一樣。

    這一瞬間,情況完全脫出掌握之中,貿然動手只怕不妙。

    但是想要阻攔,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阻攔才好。

    而且,出手的還不僅僅只是那個莽漢子,還有其他人也是蠢蠢欲動。

    就連『諸葛千秋』也站起身來,看向『司空化極』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你竟然當真做出這等倒行逆施之舉,一堂八門九峰為我西州江湖正道,本座今日豈能容你?」

    餘下八門九峰的頭頭腦腦,對視一眼,臉色也各有變化。

    不過這亂子眼看著就要起來了,這當口縱然是他們也難說力挽狂瀾。

    就聽到『司空化極』哈哈大笑:

    「諸位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言說至此,就聽得罡風陣陣而起,方才那個說話的莽漢子,已經沖了上來。

    這人施展的兵器卻是奇門手段,乃是一桿流星錘。

    捲起罡風無窮,狠狠地朝著『司空化極』腦袋落下。

    卻見到『司空化極』頭也不抬,隨手一把將這流星錘拿在了掌中。

    這千鈞之力,到了他的面前,好似無物一般。

    緊跟著一拽一踢。

    那莽漢子身不由己飛向了『司空化極』,被他這一腳直接踢的倒飛而去。

    「還敢傷人?」

    餘下眾人頓時暴怒。

    『司空化極』則是怒喝一聲:

    「入了我未央宮,還敢放肆?

    「你們今日難道真的是不想活了嗎?

    「天景門弟子何在?」

    「弟子在!!!」

    一聲聲呼喝自未央宮內層層響起,一路往上。

    眾人抬頭看去,就見到一個個天景門弟子,站在一層層的欄杆扶手之旁,有的兵器出鞘,有的手持彎弓硬駑,就等著『司空化極』一聲令下,就要絞殺當場。

    這不得不讓在場所有人心頭髮沉。

    花十一娘臉色陰沉,站起身來,給蘇陌和楊小雲她們接連使眼色。

    讓他們小心在意。

    現如今場面就跟火藥桶一樣,一不小心就得炸開。

    如今轉身就跑,屬實不是上策,故此她傳音說道:

    「一會若是當真打起來了,你們趕緊鑽到桌子底下,尋隙逃走。

    「我給你們打掩護。」

    她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就見到『司空化極』一揮手,正要下令殺人。

    就聽到一人斷喝:

    「司空化極,你要做什麼?」

    說話的人並非是在場這些尋常的江湖人,而是浩氣盟盟主。

    他風姿非凡,頭戴書生袍,身穿青色書生袍。

    三縷長髯當胸,梳理的一絲不苟,兩袖清風,書生意氣。

    抬眸之間,喝問之下,不自覺的就帶著一股子浩然之氣。

    「做什麼?」

    『司空化極』接連冷笑:

    「今日始終有人攪局,小堂主的及冠之禮,只怕是進行不下去了。

    「我這般大的秘密,被公諸於天下。

    「諸位難道以為,今日還能生離此地不成?

    「待等諸位死後,我就說,是那南海至尊親下西州,殺人害命,想要揚名江湖。

    「各位都死在了南海至尊的手中,料想此生可以無憾!!」

    此言一出,八門九峰的其他掌門幫主們,各自臉色大變。


    這『司空化極』瘋了不成?

    竟然不僅僅是想要殺這些江湖人,就連他們也要殺?

    就聽得浩氣盟盟主冷冷開口:「你到底是誰?」

    『司空化極』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而此時的蘇陌,也是臉色難看。

    這孫子不當人啊!

    好在今日自己就真的在現場,倘若身在南海,待等西州高手前去尋自己報仇,自己都不知道是由何而來。

    而且,此人既然是諸葛千秋,顯然今日之事鬧將到了最後,他必然隱遁江湖。

    到時候自己哪怕知道了這件事情,想要尋他報仇,都找不到人。

    簡直可惡至極!

    只是看向浩氣盟盟主的眼神,也有幾分變化。

    此人這一問,顯然另有所指。

    而此時不等『司空化極』多問。

    就聽到一個笑聲忽然響徹。

    這聲音並不飄忽,卻是極為廣大,內力深厚,隨著聲音散出,震動的整個未央宮都顫抖不休。

    一時之間,站在上層的天景門弟子一個個都有些立足不穩。

    好在下盤功夫到底算是穩健。

    這才勉強穩住身形,未曾跌落下去丟人。

    當即目光巡視,最後卻是落在了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待等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此人身上之後,他方才停下了笑聲。

    與此人同桌而坐的眾人,各自臉色大變,忍不住站起身來,想要後退。

    「怎麼會是他?」

    花十一娘的臉色有些凝重。

    她如何認不出來,如今這笑聲震動整個未央宮的,竟然是那五擒門的江陽流!?

    忍不住回頭看向蘇陌,見他也是滿臉驚愕,不敢置信。

    當察覺到花十一娘目光的時候,蘇陌更是低聲說道:

    「他說自己武功大進,竟然不是騙人的?」

    「……」

    花十一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太天真了,他可能根本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這不可能。」

    蘇陌還想跟她分辨,花十一娘卻已經不再多說,回過頭來看向了那江陽流。

    蘇陌見此這才微微一笑。

    這人當然不可能是江陽流。

    雖然他不知道,這人是如何弄清楚了江陽流跟自己的那一小段交集。

    但是蘇陌卻記得清清楚楚。

    江陽流的身上被蛇咬了好幾口。

    方才過去跟他閒談的時候,發現他的麵皮之上,倒是還有痕跡。

    可是脖子上卻一個牙印都沒有。

    那天晚上蛇洞之中的蛇,又豈能專門咬他的臉?

    蘇陌若是未曾記錯的話,當時那兩條蛇第一次咬的,就是他的脖子

    『江陽流』此時卻是好整以暇。

    端坐於桌前,伸手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笑著說道:

    「一場鬧劇,你們以為他還能是誰?」

    『司空化極』臉色一沉,還不等開口,就聽到伯言居士問道:

    「你又是誰?」

    「我?」

    『江陽流』微微一笑,自臉上揭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然後露出了司空化極的臉:

    「你說我是誰?」

    「門主?」

    在場的江湖人都快習慣了。

    好傢夥,可一可二不可三啊。

    這怎麼都蹦出了三個司空化極了?

    而天景門的弟子們就徹底迷糊了。

    尤其是站在樓上這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屬實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才好。

    門前抬著屍體的這些,也是面面相覷。

    大家在這屍體上看了看,又看了看高高在上那位,最後落在席間的這位身上。

    就見到此人緩緩起身。

    朝著『司空化極』走了兩步,只是邁出去兩步之後,卻是忽然一停。

    回頭看向了蘇陌,笑著說道:

    「小兄弟,你看,我沒說錯吧?現如今的我,已經今非昔比,你若是隨著我的話,自可以一步登臨九天之上。」

    「……」

    蘇陌乾笑了兩聲:

    「在下認識的是江陽流,可不是司空門主……」

    「江陽流為何不可以是司空門主?

    「司空門主又為何不能是江陽流?」

    司空化極輕輕搖頭,抬頭凝望『司空化極』,冷笑一聲:

    「對嗎?諸葛千秋!」

    眾人一時瞪大了雙眼!

    諸葛千秋?

    怎麼會是諸葛千秋?

    『諸葛千秋』也是臉色陰沉,竟未分辨。

    「你竟然說我是諸葛堂主?簡直笑話!我乃司空化極,你到底是何人?來此意欲何為?」

    還是『司空化極』吭聲開口。

    「你不可能是司空化極。」

    司空化極搖頭:

    「你若是司空化極,又豈會對他們狠下毒手?」

    他伸手一指八門九峰的其他人物,輕聲說道:

    「你可得知道,司空化極雖然是天景門門主,但實則另有來路。

    「這當中,血劍門,神刀門,六絕門,短刀會,梅花塢……罷了,這般念來,屬實是有點辛苦。

    「便是這麼說吧,一堂八門九峰,除了敬龍堂之外,其他所有勢力的領頭人物。

    「都是我的至親兄弟。

    「我們……同出一門!

    「你縱然是可以殺盡天下人,又怎麼會……殺他們?」

    此言一出,可謂驚雷!

    場中眾多江湖中人,各個瞠目結舌。

    這……這是什麼意思?

    是說除了敬龍堂之外,八門九峰,其實是一回事?

    但,這怎麼可能?

    『司空化極』的臉色也是一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就見司空化極搖頭,轉而看向了八門九峰的其他人等,輕輕嘆息:

    「今日之事,雖為人攪局。

    「卻也未必不是機會。

    「南海蘇陌勢大,如今已經容不得我等探入其中。

    「正應該讓西州江湖全面滲透,方才有可趁之機。」

    「可是……」

    短刀會會主面色凝重:

    「這動作會不會太大了?第一驚尚未下達血洗令,我們貿然改變西州江湖格局,未免……有些過了?」

    「無妨,先生早有安排,第一驚也是准了。」

    司空化極輕輕一笑:

    「大家儘管放手施為就是。」

    「先生?是東門先生?」

    「原來第三驚的意思,這就好說了。」

    「血洗西州,又非一次,這江湖格局總是難以盡數順應我等心意,我早就看之不慣了。」

    「又可以放手大殺一場,不亦快哉!!」

    八門九峰各個掌門忽然相視一笑,滿臉皆是猙獰之色。

    就聽得轟隆一聲響,未央宮大門至此關閉。

    「第三驚……東門先生?不可能,東門前輩怎麼會……下此等命令?」

    『司空化極』聽的他們這般說法,眸子裡頓時全是駭然之色:

    「你……你們……你們都是驚龍會!!?」

    「你果然是諸葛千秋!」

    司空化極看了他一眼,輕輕搖頭:

    「作為咱們驚龍會的狗,給你的你吃就是了,為何總是無端妄想?

    「你殺了我精心準備的替身,導演這一場戲,圖謀自己不該圖謀的……你可知道,我們還得耗費多少手段,心力,才能為敬龍堂準備一個如同你爹諸葛英雄那樣的傀儡啊?」

    「傀儡……」

    諸葛千秋腦瓜子轟然嗡鳴。

    擂鼓不斷。

    花十一娘更是臉色慘白:

    「這……這都是什麼意思?」

    正不明所以之間,忽然就見到有人從她身邊經過,一抬頭,正是『吳道憂』。

    他舉步上前,開口說道:

    「司空門主。」

    眾人聽到他開口,忍不住抬頭看去。

    他們還記得方才司空化極對此人青眼有加,他開口的話,說不定還有轉機?

    「恩?」

    司空化極回頭看向蘇陌,頓時一笑:

    「小兄弟找我有事?哦,是怕死嗎?放心吧,一點都不痛。」

    眾人頓時絕望。

    司空化極是一點人性都沒有啊。

    「……這倒是無關緊要。」

    蘇陌笑著說道:

    「實不相瞞,咱們是順風鏢局的人,這一趟是接到了一位姓陸的兄台,託付的一單鏢。

    「既然您是司空門主,臨死之前,不知道可否將這一單鏢,接收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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