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他不能死(1 / 1)
「我想進去看看。」陸漸紅的聲音略有些顫抖,顯然是在壓抑著激烈的情緒,想到孟佳挨的那一槍,如果不是她命大,現在的棲身之所可能只有一杯黃土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小高卻遞給了陸漸紅一個面罩,低聲道:「不要讓他看見你的臉。」
戴上面罩,門開了,陸漸紅進了去,只聽到韓青大罵道:「你們他媽的誰啊,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敢綁架我,一個個都不想活了。」
陸漸紅的目光中閃動強烈的仇恨之色,上去便是一個超級大嘴巴子,扇得韓青嘴角鮮血直流,不過這小子倒也硬氣,嘴裡還是不乾不淨的,一點服軟的意思都沒有。
陸漸紅左右看了看,卸下了一副槓鈴片子,握著杆子走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有種就弄死我,不然老子一定會找回來……啊……」韓青只狠了半聲,大腿上便被陸漸紅狠狠砸了一槓子,腿一軟便栽倒在地。
陸漸紅咬著牙,眼睛都紅了,這一槓子又豈能消得了他的心頭之恨,揮起手來又是一槓子,砸在另一條腿上,韓青便沒了力氣,全身的重量全憑那副手銬給掛著。
陸漸紅又高舉起槓子,猛地揮了下去,韓青已經沒有了躲閃的心思,閉上了眼睛,卻在耳邊傳來一陣風聲,然後便聽到地板上一聲劇烈的響動,原來是陸漸紅那一槓子擦著他的耳朵砸在了地上。
陸漸紅扔了槓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出了健身房。
老爺子一直在看著,那兩槓子砸下去陸漸紅用的力氣不小,幾乎沒把韓青的腿給砸斷,那最後一槓子連老爺子都以為陸漸紅是要了韓青的命了,不過他還是沒有下手。
「他到底是韓副總理的兒子,弄出人命來沒法交待。」陸漸紅說這句話的時候,出奇的冷靜。
老爺子不由也很是佩服陸漸紅的控制力,換了他親自出手的話,至少也得讓這小子殘了,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就這麼算了?」
陸漸紅看了任老爺子一眼,道:「但憑您老做主。」
「小高,先帶漸紅回小屋吧,等我回去,咱們爺孫倆好好喝兩杯。」老爺子的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窗外狂風怒嘯,屋內溫暖如春,一個炭盆燃著熊熊的火焰,將人的臉照得通紅。老爺子不喜歡用暖氣,所以一到冬天就是這種火盆,當然炭都是上好的,根本沒多少煙。
他回來得很遲,差不多十二點才回來,他什麼也沒說,陸漸紅也什麼都沒問,爺孫倆喝著烈「忄生」的燒刀子,撕著兔子肉,真有點戎馬江湖的味道。
小高倚著窗子,看向窗外,面沉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罈子燒刀子下去,爺孫倆的身上都出了汗,老爺子似乎有了些醉意,道:「漸紅,你要不要韓青死?」
陸漸紅也醉了,躺在堆著的柴火上擺著手道:「他怎麼能死?」
短短的五個字便把眼下的情況說明白了,韓副總理雖然已呈現出一副頹勢,但是韓系的能量是不容小覷的,如果真的把韓青的命給收了,有麻煩的恐怕不僅僅是陸漸紅一個人。
老爺子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心裡卻已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陸漸紅的成熟,再也不是那個意氣用事的毛頭小子了。
陸漸紅並不是一個人去香港的,而是小高陪著他去的,這裡面固然有保護的意思,但也有老爺子的一份心意,這丫跟黎姿有一腿,都春節了,總要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機票不存在問題,十點鐘的,告別了老爺子,兩人直接去了機場。
小高的心情不錯,一副怨丈夫要見小娘子的興奮模樣,陸漸紅鄙視地說:「淡定點。」
小高難得地有些不好意思,心裡也有些鄙視自己,人家三個老婆都沒有這樣,看來自己的修為還不夠啊。
一路無話,三個多小時後便已經抵達香港國際機場。
雖然快春節了,但是人還是不少,熙熙攘攘的,陸漸紅說來香港,不過並沒有說具體的時間,所以並沒有人來接機。香港的氣候很好,京城零下幾十度,這裡還有十來度,一下飛機,立馬感覺溫暖如春。
小高當年的訓練吃得苦頭不少,寒冷對於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所以下了飛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陸漸紅雖然也是草根出身,不過養尊處優慣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所以下了飛機,不由讚嘆了一聲:「冬天還是住在香港舒服啊。」
出了機場,就有出租車駛過來要生意,不過這司機是個老外,張嘴地冒出了一陣倭語,顯然是把二人當成了倭國人,這讓陸漸紅和小高很是不爽。
小高瞪了那人一眼,道:「我們是中國人,你說的鳥話我聽不懂。」
老外這時才露出個笑容來,用純正的漢語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陸漸紅先上了車,小高正要上車,手中不由一緊,竟是一個騎著摩托車的傢伙在後面拉住了他的包,小高手中一使力,坐在摩托車後的那傢伙便啪地一聲跌了下來,還真有阿諾之風。
摩托車手一看奪包不行了,嘎地一聲停下了摩托車,這時又有幾輛摩托車快速開了過來停下,幾個身穿著車手服頭戴頭盔的人便逼了過來。
「哦麥高,飛車黨。」老外叫了一聲,道,「先生,請你下車,這幫人我惹不起。」
陸漸紅漫不經心道:「別慌,看著就是。」
這與陸漸紅的風格是不相似的,但是不能給韓青予以沉重打擊的壓抑讓他根本沒有去警示小高,反正這夥人欠抽,權當是讓小高替自己出氣了。
小高把包向開著的車門裡一塞,攤了攤雙手,示意幾小子上來,他已經做好大打一通的準備了,這些年在老爺子身邊,中規中矩,加上韓青那個鳥樣卻不能動,他也覺得鬱悶得很,借著這個機會放鬆一下,未必是什麼壞事。
飛車黨向來囂張慣了,自然不會把他一個人看在眼裡,已經呈合圍之勢,過往的人群紛紛避讓,膽子大一些的就在外面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