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5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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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就知道她大師兄一定是無條件支持她的,繪製的越發認真仔細。
陣盤到底不比作用單薄的陣旗容易,花朝有武凌的靈力供應,卻也還是一層層冒汗。
她像個被長輩拷問課業的孩子,在武凌面前只想表現得最好,而且她還用了旁人不知道的一生作了弊,這些東西,都是她上輩子成為御霄帝後之後學來的。
她必不能丟臉。
花朝的勝負欲被武凌的讚賞眼神給激起來了。
她一繪,便是一整夜。
武凌一直陪著她,他是金丹巔峰,差一步元嬰,花朝要繪製陣盤用的那點靈力,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兩個人一夜未眠,也一夜未出屋。
殊不知屋子外面,也有兩個人陪著他們一夜未眠。
到了第二天早上,花朝神情疲憊地從武凌的屋子裡出來覓食,整個腦子裡全都是陣法,腦漿都要熬幹了。
她簡直失魂一樣,本能貼在武凌身邊,武凌給什麼吃什麼,說什麼應什麼。
看上去簡直像是被武凌攝魂了。
而武凌攝魂的辦法,太簡單了,只有一句真誠的、飽含著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的,「師妹竟是修習了這等高深陣法,實在厲害。」。
來自「家長」的鼓勵,就是孩子的「進境丹」。
花朝只覺得自己上一世若是有武凌在身邊看顧,絕對不會止步金丹。
她像個找到親娘的流浪兒,眼睛裡再也沒有了旁人,而且再有五天,各宗仙長便會合力開啟黃粱秘境。
這幾天,她必須晝夜不休藉助武凌的靈力,將其他的陣盤繪製出來。
師無射見花朝在樓下大堂裡面和武凌一起用飯,湊上前來同他們搭話,武凌一切如常,花朝卻答非所問心不在焉。
謝伏那個賤人也一起湊上來,只可惜他孔雀尾巴抖得再怎麼花哨迷人,花朝現在也是個睜眼瞎。
桌上氣氛十分奇怪,但是武凌卻和師無射謝伏都能很好地聊起來。
他給兩個人分別探了內府,又對師無射說:「二師弟進步不算大,但是穩紮穩打,此次進入秘境正是最好的進境機會,或可嘗試沖一衝金丹。」
武凌說著,從腰上儲物袋之中,拿出了一件靈紋密布的披風,遞給師無射道:「二師弟,這是我在永沐國遊歷之時,偶然得了一匹氐人族以他們的魚尾編織的布料,防禦絕佳,又繪製了守護符文,本想回門中再給你,作為你沖金丹的法器,現在正好給你。」
師無射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花朝,花朝垂著腦袋,專心致志地吃東西,根本沒看他。
師無射看她離武凌那麼近,看著他們快貼上的手臂,內心煩躁窒悶,卻根本無處發作。
武凌見師無射一個勁兒看花朝,以為他是看花朝精神不佳,笑了笑說:「你師妹昨夜一夜沒睡,許是累到了。」
師無射被這句話刺激得差點站起來,她昨夜一夜沒出武凌的房門,她怎麼累著了一夜沒睡?!
可武凌胸懷寬廣,眼神坦蕩,修為高深,為人謙和。
在外對弟子維護有加,在門中對師弟師妹也是照顧非常,師無射蛟骨鞭煉製的時候,有一味穩固材料,就是武凌遊歷所得。
武凌將花朝一手帶大,他在花朝心中的地位無人能代替,怕是連花良明都要朝後靠一靠。
在外歷練還專門抽空給他繪製了抵抗天雷的守護符文,師無射就是把自己憋得七竅流血,也不能在武凌面前說一句不樂意他和花朝走得近的話。
但凡說一個字,都是對武凌的冒犯。
因此師無射只能繃著頭皮收下法器,再勾起嘴唇,對武凌露出一個笑。
而謝伏見狀,笑意簡直要裂到耳根,他或許得不到花朝注意力,但是師無射這般憋悶敢怒不敢言,他就愉悅到骨子裡。
他故意道:「小師姐,你吃這個。」
謝伏將一個點心盤子朝著花朝那邊推了一下,花朝抬了一下頭,那盤子卻半路上就被武凌伸手截住了。
他溫和的推回去,常年拿劍布滿老繭的指節在瓷白的盤子邊上形成鮮明對比。
他神色如常對謝伏道:「師弟喜歡多吃一些,師妹她不吃鹹的點心。」
武凌話音一落,花朝把頭又低下去了,她心中酸軟得厲害,大師兄還記得她的口味。
不對,她糊塗了。
大師兄當然記得,這一世大師兄才和她分開幾個月而已。
花朝心滿意足笑著低頭繼續小口吃東西。
謝伏是愣了一下,看向了花朝求證,只看到花朝低頭的發旋。
師無射則是斜眼看了眼謝伏,他那雙天生上挑的眼睛,挑釁起來可比謝伏孔雀開屏懾人多了。
謝伏和花朝好歹在一起了一陣子,竟是都不知道她不吃咸點。
謝伏笑意有些維持不住,而武凌卻絲毫沒有感知到兩個師弟之間的怪異。
他還對謝伏道:「我察覺你修為增進不慢,只是內府有濁氣鬱結,小師弟,修行一路切記操之過急。」
他說著,又打開了儲物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簪子——簪子樣式古樸,就像一截枯木,但是一拿出來,眾人便是靈台一肅。
「這是我路過泉樂國,在佛宗金鐘谷之中得到的梵天樹枝,雖然平平無奇,但是也受了佛宗香火供奉上百年,得到僧侶開光祝詞,你且留著。他日若濁氣侵染靈台,可以此物刺破眉心,肅清雜念。」
謝伏只覺得武凌簡直將他看透了,聽武凌說自己濁氣鬱結,謝伏只感覺像是被一個巴掌狠狠抽在臉上,火辣辣的。
修士修行,其實最忌心不淨。
可他血仇在身,愛侶被奪,又要如何心淨?
謝伏收斂了面上笑意,規規矩矩接過了簪子道謝。
這確實於他來說,是最好的饋贈。
謝伏現在也體會到了那種又憋悶,又領情,又無可奈何的心情。
這時候師無射倒也顧不得要笑謝伏,他看到花朝吃完起身,開口道:「師妹,我有個東西想要給你。」
花朝站定,打了個哈欠。
她精神懨懨的,尤其是吃飽了有點犯困。
花朝和武凌待了一夜,像個又有了家長撐腰的孩子,過了那個因為對師無射動欲,彆扭又害怕的勁兒,勇敢直視他問:「什麼?」
「在我房間裡面,你跟我取一下吧?」
這話有些可疑,修士隨身儲物袋有的能帶三間房子,有什麼東西放不下,非要放在屋子裡?
但是她疑惑著,師無射已經不給她反悔的機會,起身拉著她的手腕就朝著樓上走。
花朝本能回頭看武凌,武凌沒覺得哪裡不對,已經低頭慢慢喝茶,和謝伏說話了。
花朝被半拖半拽進入了師無射的屋子,一進屋,房門「砰」地一關,師無射就把花朝按在了門上,棲身上前。
師無射身上散發出的侵略感和壓迫感,比高境修士的威壓還要讓花朝無法呼吸,她猛地又想起在山洞裡面師無射吻她,她就……
她一掃淡然,不想再黏糊糊的,慌張道:「你別,別這樣二師兄,大師兄在呢!」
這話說得本來沒想做什麼的師無射頓時奓毛。
他居高臨下捏住花朝下顎,急切上前,冷硬的肩甲貼在花朝身上,激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大師兄在又如何?」你便又要躲著我不理我了?!
後面那句師無射沒有說出來,但是他一手圈住了花朝後腰,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低頭不由分說吻了上來。
他必須要尋求一個平衡心緒的方式,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去衝撞武凌。
師無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他從前從未想過和花朝在一起,從未想過。
他只是默默看著她,不去接近,也不去爭奪,知道她喜歡著謝伏,甚至願意帶著謝伏出山刷任務,把斬殺邪祟的機會給他增長修為。
他從沒想過她會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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