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逐鹿問鼎(1 / 1)
古之三國,再過幾日,就是逐鹿大賽。這不僅是幾位皇子間的爭奪,也是古之三國內,各大宗門與勢力的抉擇之際。或許,對了這一步,無論錯過幾步,那都是對的。可錯了這一步,無論是一手遮天的宗門,還是權勢無雙的大將軍,錯了,就是錯了,萬劫不復……
古之三國的皇宮之中,三人共坐在黃金龍椅上,他們都是這國家的帝皇,都是掌權者。
但很明顯,三人之中,雖然威嚴不凡,可隱約之中,以中間的古帝為首。安坐在兩旁的帝皇,他們的子嗣沒有繼承大統的權利,過了這一代,他們的落幕後,古之三國將只會只有一個帝皇,那就是古帝之子。
「各位,吾今日確立,三日後,即為逐鹿大賽,不知各位有何異議?」古帝語氣緩慢,可無形之中,透漏著帝皇的威壓,下方的一干人等,除了站在最前方的七位皇子外,其餘人等,盡皆感受到心驚膽戰的威壓,令他們不由低下頭,只差匍匐著。
「既然是古兄確定,我等並無異議。」古帝右邊,名義上的帝皇凡河大帝爽朗的說道,他如同一位粗莽的大漢,可他的眼神,卻格格不入。
「既然凡兄也無異議,我欲截也贊同。」古帝的左邊,欲截大帝含笑著回應,他分度翩翩,宛如一位出淤泥的公子,可這一句話中,卻透出一絲玩味。
「臣等,無異議。」下方,隨著欲截大帝說完後,齊聲而語。
古帝聽後,滿意的點了一下頭,可卻無意的瞟了一眼凡河,欲截的話,仿佛引起他的戒備。
凡河神色如常,對古帝的一瞥,視若無睹。
「既然如此,三日後,你們七個好好準備吧。」古帝說道。
「陛下?臣有疑議。」下方之中,一人猛地啐了一口,隨即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嗯?」古帝緊盯著下方站出來的人,此人乃古之三國的平天大將軍,亦是古帝的大舅子。
「陛下,臣以為,七皇子不當立。」平天大將軍猛的下跪,粗獷的聲音,整個皇宮之中,都在不停的迴響著。
古翊,站在最外邊,可此時卻離平天大將軍最近,他面無表情,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平天大將軍的一番話,竟連他眨下眼皮都辦不到。
「放肆。」雖然古翊平靜,可古帝卻龍顏大怒,一掌拍在無堅不摧的龍椅手柄上,咔嚓一聲,整個皇宮的玉砌地板,都在嗡嗡直響,一顆黃金龍頭,咕嚕一聲,滑落在玉面上,清脆的敲擊聲中,滴答的冷汗,在平天大將軍的臉頰邊,落了下來。
「臣認為,七皇子乃庶出,不足以立。否則,天下不服。」含著顫抖的話語,竟依舊從大將軍的嘴中飄出。
眾人的心,猛地一抖,凡河與欲截,原本漠視的神色,竟在這一刻,集中到了大將軍的臉上。
古帝,此時心中的怒意,從其臉上就可看出,可一絲的俱畏與愧疚,在他看了眼古翊後,一閃而過。
這一瞬,欲截已然捕捉到,他內心猛地一凜,隨即也站了出來,躬身抱拳,高喊一聲「古兄,臣弟認為,大將軍所言,不無道理。」
他的心,透過其眼神,不難看出他的野心。
只不過,他此刻低下頭,眼神埋沒在長發下。
「欲截,你也如此?」古帝咬著牙,看著與他稱兄道弟的欲截,心中卻有著一絲悲哀與憐憫。
「沒錯,此事不妥。」欲截表面莊嚴肅穆,內心卻在不斷冷笑著。
「哈哈。你們很好。」古帝仰天長笑,隨即猛地一指「還有誰,還不站出來?」
下方一片寂靜,皇族內的爭鬥,不是他們能踏足。
而古帝身旁的凡河,饒有深意的看著七皇子。
一瞬間,平日與朝中臣貴素無聯繫的古翊,卻成為了這一次的風暴中心。
而其餘六位皇子,內心全都冷笑不止,他們要的,就是這效果。
畢竟,此時的古之三國,古帝最忌憚的,還是人心。
古翊參賽,名不正,言不順,則民心思變,古國危矣。
時間在流逝著,可事態卻刻不容緩,一觸即發。
即使身為真正的掌權者古帝,一時無言以對,可他的心中,竟也冷笑著。
「滾……」驀然間,一聲宛若寒冰地獄傳來的響聲,以平天大將軍為中心,猛地炸開。
砰地一聲,大將軍化為粉末,融入虛空之中。而第二個反對之人——欲截,一串血花濺出,他的心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粉碎殆盡。
「什麼……人?」欲截直直的倒在龍椅上,可眼神卻有些縹緲。
「你們,可還有反對的?」一襲白衣,風度氣質雖然與欲截相似,可還多了霸氣與浩氣,沐陽無聲息之中,出現在古翊身邊。
古翊看了一眼沐陽,心若死,神難變。
沐陽在做完一切後,嘆氣著,跨入虛無之中。但在他的驚鴻一現之後,大將軍身消道死,欲截負重傷,在生死之間。
古帝看了眼欲截,低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散了吧。」
下方的眾人,此刻還有些驚魂未定,木木地說了句「臣等告退。」
隨後,如潮水般湧出去。古翊,也隨著眾人離去。
只留下六位皇子,尤其是大皇子古桀,憤怒的神情,如同即將要暴走的野獸,拳頭中,一滴滴血,滴落在玉面上。
死的人,大將軍正是他的親舅舅,是為他鋪道的至親,如今……
「你們還不走?」古帝怒喝一聲,看著古桀,神色竟有些不善。
「兒臣告退。」
……
龍椅上,欲截和凡河,一人處於垂死狀態,可古之三國的國運,如同救命神丹,掛住他最後的生命。
另一人,早已汗流浹背,來的人是誰,他不清楚。可來的人的身份,他卻明白,但更多的,卻是慶幸。
「欲截,今日你過了。」古帝淡漠的留下一句,便遁入虛無。此刻的皇宮,只留下凡河和欲截。
「欲截,今日你輸了。」凡河見古帝走後,爽朗的笑著。平日,他心機不如欲截,只能被其打壓著。可這一日,欲截錯了一步,可這一步,卻如同致命毒藥,此生欲截都無再反擊的機會。
「哈哈……」凡河的笑聲之中,欲截雖然神色平靜,可內心卻早已惡恨滔天。但如今不是算計的時候,源源不斷的國運,雖然潮水一樣,在欲截的全身流躥,可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是國運無法化解,它時刻不止地燃燒著欲截的心……
逐鹿賽前夜,那無窮無盡的穹頂之上,青冥色的昊陽之中。古帝和沐陽相對而立,誰都想不到,這昊陽之中,另有洞天。
「怎麼樣,打算如何?」沐陽冷眼看著古帝。
「尊上,逐鹿大賽定於禹淵之地。即使是我,也無法改變什麼?」古帝略表為難的說道。
「我說的不是這些……」沐陽眼神冷淡的說道「古翊,他靠的不是我,是他自己。而我要的,他遠離權勢紛擾。」
「權勢?」古帝心裡默念道「請尊上放心,在下一定辦到。」
「哼,知道就好。」沐陽雙袖一甩,隨即離去。
古帝望著離去沐陽,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疲憊之色,他的心太累了,而原因,隻眼前這位年紀輕輕,可卻又……
逐鹿大賽……
一處懸崖陡峭,怪石林立之地。在的,只有七位皇子以及古帝。
至於欲截和凡河,竟然也沒資格來此地。
一處臨近懸崖邊之地,古帝身著龍袍,迎著呼嘯的烈風,衣獵嗖嗖,他冷著眼。
他雙手負在背後,可手指卻在不停的滑動著,一股無形的規則,在六位皇子的身旁流走。
可唯獨對古翊,沒有一絲規則流躥著。
此時,六位皇子毫無感覺。以大皇子古桀為首,低著頭,凝視著手中的戒子,似乎這戒子代表了一切。
驀然間,古帝冷哼一聲「滾。」
鏗鏘一聲,六位皇子的戒子全部碎裂。
咯噔一聲,六位皇子只感到脊梁骨一寒。古桀的神色尤為冷漠與驚慌,但都被他長年累月的學習之下,遮掩的完美無瑕。
古帝臉色依舊冰冷,這一刻,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脫離了父子間。
「好了,你們進去吧。」
「是。」七位皇子同時恭敬的說道。
轟轟……
山石崩裂,天與地在這一刻,都不停地合攏。
整個大地上,全有的人全部匍匐在地,嘴裡祈禱著。
懸崖邊,一個無比巨大的漩渦,憑空出現,一切的物質,都在扭曲著,隨著這個漩渦,不停地變幻,直至消失。
「逐鹿,實則是對心的追逐,對心的拷問……」大賽前夜,沐陽的話,依稀迴響在古翊耳畔。
「你們記住,你們都是權勢下的奴隸。你們走了,你們來了,一念之間,君臨天地……」同樣是大賽前夜,古帝的妻子,古之三國的皇后,語重心長的教導著古桀。
……
「可當年,你還是違背了……」古翊堅定的話語,如同伏冬冰錐,不斷刺入沐陽和煦的心,直至靈魂深處……
「可你知道嗎?這是你母親的意思,這是她對你的唯一考驗,也是對我的愧疚……」
撲通一聲,隨之而來的,是一片片的淚光,迎著殘缺的青冥色的昊陽,竟呈現出一絲血色的光輝。
雨淚無聲,靜若驚雷。
「好孩子,花開百年,只為你踏足塵世間,留下那一履輕襲的步伐……」
逐鹿啟……恍惚聲中,雲辰猛地驚醒,他夢到了,是那無邊無垠的漩渦,是那扭曲的畫面,更是古翊跳入漩渦的剎那間,問香的一縷青絲浮動眼前……「如果想見到我,不妨問天焚香,那一縷之中的身影,帶著輕巧的步伐,便是我陪伴的身影……」
「一隻鹿,是心動時候的心,逐鹿真意,竟是這個?」冰冰涼涼的夜風下,雲辰翻開了第一頁,卻失去第二頁的求知慾,有的,或許,只是,這些悽美的問天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