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三章:後事安排(1 / 1)
天空中揚揚灑灑的飄落下雪花,不知何時,那晴朗的天空被烏雲遮掩,寒冷的冬天還殘留著尾巴,林昆裹緊身上的大衣,從醫院的大門口走出來,姜夔生神情冷漠的跟在身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林昆和姜夔生坐了進去,司機師傅四五十歲,操著一口濃重的本地口音,大大咧咧的問「小伙子去哪兒啊?」
林昆淡淡的笑了一下,說「藍景別墅區。」
「藍景別墅區……好咧!」司機師傅哈哈笑道,接著馬上又說「小伙子,昨天晚上殺人案,就是這個藍景別墅區吧。」
林昆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平靜又有些凝重,身旁的姜夔生更是沒個言語,上車後就坐在後排靠著椅背閉上眼睛。
司機師傅見狀,也不再自討沒趣,本來是想著一路上聊聊天,解解悶,這一天到晚在外頭開出租車,不說話怪憋得慌。
二十多分鐘後,出租車停在了藍景別墅區的大門口,林昆付錢下車,剩下的錢也沒用找零,直接當做是小費了,司機師傅笑著感謝,並順口說了句「小伙子,晚上出門要小心啊,中港市最近可不怎麼太平,接連好幾波兇殺案呢。」
林昆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和姜夔生一起向小區里走去。
姜夔生跟在林昆的身後,問「昆子,我們來這做什麼?」
林昆停下腳步,說「凱哥讓我替金爺爺準備後事,人死以後入土為安,金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殺戮太重,凱哥希望我能找來中港市最德高望重的淨空法師來替金爺爺度。」
「那我們來這?」
「金爺爺就住在這小區,遺體應該是擺放在家中,我先過來確定一下情況,再找剛哥過來具體安排,然後再去找淨空法師。」
「那我?」
「夔生哥你還是留下來幫忙照料一下,金爺爺早年的時候樹敵太多,說不定哪個昔日的仇家,會趁機來鬧事。」
姜夔生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誰要是敢來鬧事,我宰了他。」
林昆笑了笑,兩人向小區裡面走去,門口的保安把兩人攔住,臉色很不好看,就跟誰欠了他錢似的,態度那叫一個惡劣。
「你們幹什麼的!」一個二十多歲,穿著一身筆挺的保安服的年輕保安攔住道,就這蠻橫態度,不知道還以為是城管呢。
姜夔生上前一步,就要給這小子一巴掌,當個保安你還牛氣了?
林昆伸手攔住姜夔生,笑著對保安說「我朋友家住這兒。」
「幾號別墅的?」
年輕的小保安一邊說話,眼神一邊上上下下的打量兩人。
從外表來看,林昆倒還好,身上的衣服雖然看不出來多名貴,至少也是挺板正的,像個正常人,姜夔生則不然了,不是說他穿的邋遢,實在是他的長相,看著有點嚇人。
林昆笑著說「八號別墅,金家。」
「金家?」
這小保安的眉頭一皺,看向兩人的目光明顯有些古怪起來。
這時保安室里馬上跑出來了一個胖乎乎的保安,看年紀比這小保安大不少,馬上笑臉湊上來,對林昆說「林先生,不好意思,這位小兄弟是新來的,說話的口氣有點沖。」
小保安有些愣住,胖乎乎的保安馬上拉著他向林昆道歉,「還不快向林先生道歉,林先生要是怪罪了,你以後甭在中港市混了。」
小保安臉上的表情更疑惑了,剛要忍著一肚子的火氣道歉,林昆這時伸手攔住,笑著說「不用了,我去金老家看看。」
「金老他……」胖乎乎的保安道,神色間一抹哀傷閃過。
金老活著的時候,對他有恩,早年他在外面欠下巨額的賭債被追殺,那件事就是金老穿替他擺平的,給了他重生的機會。
林昆笑著說「我知道。」
胖乎乎的保安,拉著年輕的小保安,給林昆和姜夔生讓開路,望著林昆和姜夔生漸行漸遠的背影,年輕的小保安不解的道「彈頭哥,剛才那林先生什麼人啊,你很怕他?」
被呼作彈頭哥的保安橫了年輕的小保安一眼,「你小子以後收著點你的臭脾氣,我把你從老家帶出來,是帶你出來賺錢的,可不是帶你出來惹事的,能來這別墅區的會是普通人?」
年輕的小保安陪著笑臉,連連的賠不是,然後倒苦水說「彈頭哥,你說我容易麼,那金老爺子被殺和我有什麼關係,一早上就被經理來訓了一頓,我找誰說理去呀我。」
彈頭哥冷著臉道「你昨天晚上在班上,經理早上來問你一問三不知,連最起碼的記錄都沒做,你這工作態度就不對!」
年輕的小保安低著頭,承認錯誤的態度倒也誠懇,馬上說「好,我以後注意了。」抬起頭又向林昆和姜夔生的背影望了一眼,說「彈頭哥,剛才那林先生到底什麼人啊?」
彈頭哥長吁了一口氣,說「他是中港市地下世界的教父。」
「教父!?」小青年頓時瞪大了眼睛,望著那削瘦的背影消失的方向,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喃喃道「他就是那個赤手空拳來到中港市,不到一年就統一中港市地下世界的……」
回過頭,身旁的彈頭哥已經回到了門崗亭里。
王彈坐在崗亭里的桌子前,抽出根煙叼在了嘴裡,臉上表情有些凝重,他知道的一些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向林昆說,不說吧心裡頭難受,可要是說了,搞不好會丟了性命。
八號別墅的小院外圍拉上了一圈警戒線,有兩名民警在那站崗,法醫和負責案情偵查的民警早已經勘察完了現場,家裡的兩個目擊證人,也已經被帶回警察局做筆錄了。
別墅的外邊,站了不少的人,有看熱鬧的,也有金老爺子老家的親戚,聽說金老爺子被殺,連夜從鄉下趕了過來。
金老爺子的老家距離中港市不遠,是一處窮鄉僻壤,不過自打金老爺子在中港市混出了名堂之後,這些年對家鄉人一直很慷慨,給村子裡修了路,替村子裡的老百姓找出路。
來的這些親戚里,有的是有血緣關係的,有的純是鄉里的百姓,念著金老爺子往日對他們的恩情,前來送老爺子一程。
一個五十多歲,穿著樸實的大叔,正在和兩位站崗的民警交涉,旁邊也跟著幾個鄉下人,這大叔是金老家鄉的村支書,這麼多年金老給家鄉做了多少貢獻,他是最清楚不過。
村支書劉慶國,早年的時候也是跟著金老在外面『混』過的,但他心慈手軟,不是吃道上飯的那塊料,被金老個勸回了老家。
按照鄉下人的規矩,人死之後入土為安,劉慶國是想要趕緊替金老按照家鄉的習俗準備後事,不能把遺體就那麼擺在院子裡,這樣一是對死者的不敬,二來也是不吉利的。
可兩個民警執意不肯放他們進去,這不是他們兩個有意為難這些心情悲憤的老鄉,實在是上頭的命令要保護現場,他們也沒轍,換句話說,誰願意大冷天的站在這忍飢挨餓。
這劉慶國別看他幾十年前混過道上,現實中卻是一個老好人,幾乎沒什麼脾氣,早年出來跟著金老混,也都是因為上海灘之類的電影看多了,誰年輕的時候還沒點英雄夢呢。
屢次交涉未果,就是泥菩薩也有幾分火氣呢,劉國慶多少年都沒挑起來的眉毛突然一挑,招呼著身後的鄉里鄉親們就準備和這兩名不同人情世故的民警動手。
群情激奮,兩名民警頓時就慌了,都說鄉下人民風彪悍,這真要是動起來手來,自己人數不占優勢,腰上雖然有槍,可也不能對著老百姓開槍啊。
眼看著劉慶國等人就要動手,林昆趕緊攔在了雙方的中間,道「大家都冷靜一下,有什麼事咱們慢慢商量。」
劉慶國道「有什麼好商量的,這兩個小子就是故意刁難!人死之後入土為安,把遺體遮個白布放在院子裡算什麼!」
「就是!」
「削他們!」
……
身後的鄉親們一聲接著一聲喊道。
「大家都先冷靜,我叫林昆,這件事我來處理,金爺爺就躺在這院子裡,咱們吵鬧大了,也是對老人遺體的不敬不是?」
林昆安撫著大家的情緒,一席話說完,鄉親們的情緒倒是緩和了不少,劉慶國是帶頭的,他沒了聲音以後,大家也都安靜了下來。
林昆轉過頭沖兩名臉色煞白,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被剛才的這一群相親給嚇的的民警說「兩位,你們是哪個局裡的?」
兩名民警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說「我們是警察局的!」語氣聽起來很耿直,還故意挺了挺胸脯,可能是覺得剛才被一群老百姓給嚇唬到了,很沒面子吧。
林昆笑著說「我是說,兩位是哪個分局的,還是?」
另一個民警說「我們是市中心局的。」
林昆笑著點點頭,道「好吧,張天正是你們局長吧,我讓他給你們打電話。」
兩名民警面面相覷,嘴上不說,但心裡頭都對林昆的話表示懷疑。
林昆走到一旁,撥通了張天正的電話,簡單的說了兩句之後,把電話開了免提,遞到兩名民警的跟前,兩名民警本來還心持懷疑的態度呢,結果一聽到張天正的聲音,馬上本能的原地立正敬禮,就仿佛張局長就在他們的面前一樣。
電話掛斷了,兩名民警不好意思的沖林昆笑笑,向劉慶國等人解釋了一番,這畢竟是公務,不是針對這些老鄉的。
警戒線撤了下來,鄉親們懷著悲傷的心情湧進了院子裡,一些人早已經開始哭了起來,臉上那尚未乾涸的淚水,又一次滾燙起來。
劉慶國安排人將金老的遺體抬進屋裡,又叫人去準備相應的東西,林昆等他一口氣安排完了,走到他的身邊遞上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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