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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欲望的閘門(為『煙灰黯然跌落』白銀加更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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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演被掠走了?」

    得知消息後,廖勁的第一反應是捂額。

    「鄧演乃是楊松成的人,致仕歸家後,不時抨擊我北疆。他被掠走了,楊松成定然會借勢發難。」

    黃春輝沉聲道:「鄧演家族也時常插手地方政務,倚老賣老,被掠走了倒是好事。不過長安旳詰難需要搪塞,對了……劉擎最近的運氣好像不大好。」

    廖勁點頭,「是非常不好。」

    黃春輝沉默良久,「先拖著。」

    來稟告的官員說道:「相公,鄧演的妻兒在鬧騰,說是要去信長安。」

    黃春輝看著廖勁,淡淡的道:「辦法!」

    廖勁起身,「鄧演家有人通遼,封鎖鄧家,查!」

    這個罪名蓋上去,不管有無此事,鄧家最近都消停了。

    黃春輝歷來都不喜歡用這等手段,可此刻卻毫不猶豫的點頭,「去吧!」

    等官員走後,廖勁冷笑道:「老夫最大的遺憾便是那些遼軍沒把鄧家人全數殺了。」

    「禍不及家人。」黃春輝看著廖勁,「殺伐果斷你有了,可太泛濫了些。」

    廖勁默然。

    「咱們做事要以大局為重,要緊的時候,該殺就殺。」黃春輝語重心長的道:「鄧家人是跋扈,可並未為禍地方。

    要緊的是,殺了鄧家人,於此事何補?做事,要看大局,莫要任由自己的性子來……性子是個寶,使喚錯了地方,那就是……毒草!」

    「是。」

    回到自己的值房,廖勁喝了一杯茶,看了兩份文書。

    「副使。」

    一個官員出現在門外。

    主事鄭浩。

    廖勁放下文書,「鄧演家可知曉?」

    「知曉。」鄭浩微微欠身。

    「做個準備,等老夫的吩咐發動……尋個死囚,給他優待,告訴他,他是北遼奸細。」

    鄭浩神色平靜,「是。」

    「他聯繫的是……」廖勁眸色微冷,「鄧演!」

    ……

    要想悄無聲息的越過唐遼邊境,一路潛行到金山附近,就必須避開北遼軍斥候的巡遊路線。

    丁青很賣力,從跨入遼軍一側後,他就如同望風的田鼠,不停的看著四周。

    「上次走的就是這邊。」丁青指指前方,「那裡有一條小河,方便取水。」

    老賊問道:「你何時來過?」

    丁青有些茫然,「前年,前年老夫送貨去金山城,這是守將的一批私貨,得避開北遼斥候,於是他們的人便帶著老夫走了這邊。」

    丁茹在後面一些,父女二人被分開,也算是半個人質。

    此行帶了兩千騎,楊玄帶著麾下一千騎在前方,劉擎帶著一千騎在後面一些。

    第三日,他們就遭遇了遼軍斥候。

    斥候發現了斥候。

    「止步!」

    楊玄舉起手,老賊過去,毫不猶豫的一拳把丁青打彎了腰,接著粗魯的用布團堵住了他們父女的嘴。

    「別動。」

    前方沒有動靜。

    「距離咱們五里不到。」發現敵軍斥候的斥候低聲道。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前方。

    這裡已經深入了北遼境內,一旦被發現,北遼騎兵將會把他們追殺到天涯海角。

    很冤啊!

    楊玄突然覺得這事兒真的很冤枉。

    那些人打擊老頭的目的是為了在北疆有自己人說話的聲音,但為啥就不能換個方式呢?

    非得要弄的血淋淋的,把北疆大佬們都惹毛了才肯罷休。

    這下好了,若是此行失敗,長安和北疆將會打一場漫長的口水戰。

    這場口水戰不會有贏家,北疆大佬們會把一家四姓視為死敵,一家四姓也會如此。

    那麼,他們得到了什麼?

    楊玄覺著人做事就得有利益訴求,可楊松成為首的一家四姓……呸呸呸!老丈人家沒在吧?

    他們的利益訴求就是在北疆安插代言人,但黃春輝和廖勁死死地守著北疆的籬笆牆,堅定的拒絕外來勢力進入。

    強龍不壓地頭蛇,楊松成倨傲的就衝著老頭下狠手,這是什麼心態?

    神靈俯瞰凡人的心態。

    一家四姓的歷史太過悠久,輝煌了無數年。時光流逝,他們早已把自己視為神靈。神靈想要個職位,你等凡人竟敢阻攔,大逆不道啊!

    收買呢?

    楊松成對黃春輝下過狠手,想收買廖勁,可廖勁卻斷然反擊,那一次弄的一家四姓灰頭土臉。

    收買不成就下狠手,老頭就成了靶子。

    即將遭遇敵軍斥候,楊玄的腦子裡沒有思索什麼應對方式,而是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不是他不負責,而是沒必要去想。

    遭遇了就一個選擇,跑!

    往北疆跑!

    沒選擇的時候,那就躺下享受。

    「走了!」

    敵軍斥候和他們擦肩而過。

    眾人輕鬆的活動著身體。

    老頭的運氣好像開始好轉了。

    下午,他們距離金山城還有三十里。

    一個突襲的距離。

    楊玄令宿營。

    「斥候多派些,但不要太多,每隊斥候不得超過十人。」

    人越多,被發現的可能性就越大。

    丁青父女團聚了。

    二人坐在草地上,神色呆滯。

    經過數日的跋涉,丁茹看著有些狼狽,但即便如此,臉蛋依舊被擦的乾乾淨淨的。

    「阿耶。」

    「哼!」丁青連嗯都不想發出來,就用鼻孔輕哼一聲。

    「我們會死嗎?」

    丁青緩緩動了一下身體,「找到了,興許不用死。」

    「找到什麼?」

    「你這般聰明,難道想不到?」

    「女兒有些糊塗了。」

    「糊塗?這一路你一直在盯著楊玄,還練習了一番媚笑,我的女兒,你想用身體換來自由嗎?」

    丁茹咬著紅唇,「阿耶你曾說過,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體,只要善於利用,就能無往而不利。」

    「可那是楊玄。」

    「你說過男人都會動心。」

    「他的妻子是周氏女。」

    「有我美嗎?」

    「好像說是絕色,不過……你想試試也好,若是能成功,咱們父女也能翻身。」

    丁青精神好了些,低聲道:「記住,男人喜歡的不是赤果果的女人,赤果果的只有毛頭小子喜歡。但凡經歷過不少女人的男人,大多喜歡半遮半掩的女人。」

    「就是想而不得的那種……釣魚的味道?」丁茹換了個羞澀的模樣。


    丁青嘆道;「若是我早知曉你有這等悟性,不做生意也罷。」

    「不做生意吃什麼?」丁茹覺得父親老糊塗了。

    丁青仔細看著她,「知曉貴妃嗎?」

    丁茹點頭,「當然知曉。」

    「女人最好的歸宿便是富貴,若是早知曉你有這等悟性,為父想辦法給你尋個貴人嫁了。」

    「阿耶說男女之間最要緊的是情義。」丁茹畢竟沒經歷過男女之事,有些茫然。

    「傻女兒,男女之間的情義……便是互相感興趣。可興趣會消散,就算是天仙,整日看著,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味同嚼蠟,情義自然就沒了。

    所以,最要緊的是……如何保證男人對你有興趣。」

    丁青苦笑,「你心比天高,一心就想出人頭地,此次也算是個機會。」

    丁茹微笑道:「阿耶當初想把我嫁給北遼人,我永遠都記得。」

    丁青慈祥的道:「北遼遲早會攻破北疆,你嫁過去,以後也不受磨難。」

    「是嗎?可我覺得是阿耶想讓我作為人質。」

    「你糊塗了,為父做的是生意,哪裡需要什麼人質?」

    「阿耶,我去了。」丁茹福身。

    丁青嘆道:「不行就別去了。」

    丁茹搖頭,「與其被流放一生,不如試試,反正這個身體給誰都是給。現在不給,流放路上也會被那些販夫走卒欺凌。」

    「我兒通透。」

    楊玄正在看地圖。

    「金山城守將赫連羽乃是宿將,既然他想給貴人賣好,那麼必須在貴人到達之前把鄧演弄到手。鄧演此刻差不多也該到了金山城,也就是說,貴人就在路上。」

    地圖很粗略,但有河流和樹林、城池、山包等記錄,足夠用了。

    「貴人定然是從寧興來,寧興到金山之間的路線……」南賀仔細看著,「郎君,這條路線上往來人馬不少。」

    「輜重也不少。」楊玄撓撓頭,「兩個事,確定貴人的蹤跡,確定何處方便下手。」

    「郎君。」烏達過來,「那女人要見你,說有些重要的話。」

    楊玄已經看到了丁茹。

    「何事?」

    丁茹福身,「奴知曉此行最要緊的便是隱匿蹤跡,奴知曉許多北遼風物,願為使君效勞。」

    楊玄默然。

    「使君遠赴草原,說起來都是我父女的罪過,奴會些伺候人的手段,使君若是不嫌棄,奴願意伺候使君。」

    說著,丁茹抬眸,眼波流轉,霞飛雙頰。

    「少女明媚最動人。」楊玄淡淡的道:「有心了。」

    「使君。」丁茹拉拉衣襟,露出了些春光,「奴任憑使君處置。」

    楊玄蹙眉,「回去!」

    烏達擋在了丁茹身前,「郎君為娘子守身如玉,要不,你試試我?」

    丁茹看都不看他一眼,怏怏回去。

    楊玄深呼吸了幾下,這才把情緒壓下去。

    「哨探第一。」

    南賀早已過了那個年齡,心如死水,「這條路想哨探不容易,車水馬龍啊!」

    「便衣去看看。」

    第二日上午,劉擎來了。

    「按理主將不該去冒險,可此去沒個下決斷的也不好,你麾下人才還是少了些。對了,陳州人才也不少,為何沒收攏幾個?」

    楊玄正色道:「都是大唐的人才,不是我私人的。」

    「公私分明,大公無私,好!」老頭讚不絕口。

    可他不知道的是,楊玄看著那些人才也心痒痒,但即便是拉攏過來,也只能作為外圍存在。

    討逆大業要緊啊!

    楊玄帶著人出發了。

    劉擎看著他遠去,「帶了來。」

    丁茹被帶了過來,看著楚楚可人。

    劉擎負手站著,「聽聞你昨夜想勾搭子泰?」

    丁茹心中一驚,「奴只是想伺候使君。」

    劉擎看了她一眼,冷漠的道:「長得有些意思,做子泰的侍女倒也合適。不過心思不正,難免是禍害。」

    丁茹嚇了一跳,跪下道:「奴不敢。」

    「年輕人血氣方剛,美色當前卻能不動心,老夫甚是欣慰。不過就算是不動心,眼前老是有個女人轉悠,也會分心,來人!」

    「司馬!」

    兩個軍士上前。

    劉擎淡淡的道:「綁了,丟後面大車上去。」

    「司馬……嗚嗚嗚!」

    劉擎看著被架走的丁茹,淡淡的道:「子泰過於心慈手軟了。」

    秦倫訝然,「司馬,楊使君見美色而不動心,下官以為很了得。」

    劉擎搖頭,「男人和女人之間,要麼撇開,要麼就廝混,沒有第三條路。這等含含糊糊,若離若離的,遲早會弄出事來。所以,不如快刀斬亂麻。」

    秦倫發誓自己看到了司馬大人眼中的殺機。

    司馬為了楊使君,竟然想殺了丁茹?

    這……過了吧?

    劉擎殺機收斂,「可是好奇老夫會對她動殺機?」

    秦倫正色道:「司馬動了殺機嗎?下官眼拙,倒是沒看出來。」

    「馬屁不錯。」劉擎淡淡的道:「年輕人戒之在色,子泰剛接任陳州刺史,陳州他一人獨大。」

    秦倫點頭,「北疆最年輕的使君,下官也艷羨不已。」

    「欲望如洪水,之前就是一道閘門,對於那些志向遠大的年輕人來說,但凡這道閘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洪水會隨之衝垮閘門,隨即人便會被欲望控制,談何前程?」

    秦倫苦笑,「司馬,楊使君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州刺史了。」

    「最年輕的北疆刺史啊!」劉擎撫須,眼中多了一抹希冀之色,「為何不能是最年輕的北疆節度使呢?」

    ……

    楊玄帶著屠裳、老賊和王老二出發了。

    他們扮作是商人,先路過了金山城,並未進城。

    「郎君,蘿蔔找到了。」

    老賊去尋了蘿蔔,隨即刻章,弄了假文書。

    憑著假文書,他們一路過了兩道關卡,往寧興方向去了。

    漸漸深入了北遼腹地,出現了村子,牧人部族,小鎮……

    這一日,他們趕著大車進了一個小鎮。

    小鎮裡有一家逆旅,吃飯住宿都在一起。

    先弄了兩個房間後,楊玄四人去大堂吃飯。

    幾個商人已經開吃了,正在吹噓這沿途所見。

    「千餘騎兵啊!看著聲勢浩蕩,那甲衣亮鋥鋥的,太陽曬著晃眼睛。」

    掌柜一邊招待客人,一邊問道:「難道是貴人出行?」

    商人點頭,「貴不可言。」

    楊玄給了老賊一個眼色,老賊湊過去,咧嘴一笑,「貴人能來這等地方?老夫看你是在吹噓。」

    呯!

    老賊的眼睛挨了一拳。

    商人喝的有些多了,「我親眼所見,公主嬌嫩的就如同是嬌花,若是能讓老子摸一把,老子……嗚嗚嗚嗚!」

    同伴捂住了他的嘴,賠笑道:「他失心瘋了,失心瘋了。」

    老賊捂著眼,「公主能來這裡?你特麼的信口胡言!」

    「還有駙馬!」商人掙脫開,指著老賊罵道:「老狗,可敢與我一戰?」

    「老夫老了,膽子也小了。」老賊唏噓。

    「怕打死人!」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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