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密談（1 / 1）
「泰蘭，很棒，小伙子，你的肌肉真是越來越結實了。告訴我，又睡了幾個提爾之手的姑娘？」
德拉姆是一個豪邁的粗漢，還沒等泰蘭.佛丁開門，他便自個兒推開房門，以這樣的舉動，阿瑞斯猜測這位十字軍中士和泰蘭的關係想必很不錯。不會假惺惺的客套。甚至有些反客為主，毫不客氣。
聽到聲音，泰蘭從廚房裡探出半截身子，阿瑞斯注意到，這的確是一個健碩的小伙子，手臂上的肱二頭肌發達，身材流暢，沒有一絲贅肉，不會像中年大叔那樣大腹便便。他的頭髮是稻穀般的淡黃色，褐色的眼神，炯炯有神。
「聖騎士對女性應該保持風度和禮儀。」
泰蘭回答到。
「行了吧，聖騎士也是人，女人還是要有的，否則這間屋子太安靜了。」
德拉姆回到。
「這位是？」
泰蘭說著，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順手端著一盤水煮蛋。
「我來介紹一下，我的兄弟——阿瑞斯.莫格利安。也是一名聖騎士，不過是冒牌騎士，我從未見過他運用過聖光。哪怕在我受傷的時候。」
德拉姆的見面介紹讓阿瑞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囧字。但是隨即被泰蘭圓場了。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聖光需要強大的信仰，年齡越大，信仰越堅定，聖光的力量才會越強大。」
泰蘭.佛丁微笑著說到。同時，他的目光和阿瑞斯四眼對視了……哎呦，我去，哥不搞基……
「中士德拉姆，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很快，泰蘭又將話題轉移開來。
「看看你家裡有沒有藏女人。」
德拉姆抓過桌上的葡萄酒，一邊暢飲著一邊開玩笑說著。
「說真的，你現在家裡有沒有人？」
但是隨即，這個粗漢又湊到了泰蘭身邊，低聲問到。這時，阿瑞斯才知道德拉姆剛才那樣大聲的開場是為了什麼，如果泰蘭家中有其他人，剛才就會被那麼大的動靜弄出來，沒有，證明這間房屋還是相對安全的。
「能有什麼人？這間房屋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個人住。這個你是知道的。」
泰蘭笑著回答著。
「真的？兄弟，今天我來找你，是來和你商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看到泰蘭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德拉姆又湊近了一點，挨著泰蘭的肩膀，低聲說到。
「很重要的事？什麼事？有多重要？非要與我商議？」
泰蘭.佛丁顯然對德拉姆這個舉動有些意外。他說著，將家中的房門和窗戶都給關了起來。
「藥劑師羅恩，他是天災軍團打進血色十字軍內部的間諜，他本人也是亡靈。泰蘭，我知道我說這話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事實便是如此。藥劑師羅恩早就已經死了，現在占據他身體的，其實是亡靈。」
德拉姆說著，給泰蘭也倒了一杯葡萄酒。言語間充滿了信任。
「有這樣的事？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泰蘭的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再次進入提爾之手之前，被隔離觀察了一個月嗎？」
德拉姆認真的說到。阿瑞斯看著這位大叔從剛才進門時的大大咧咧，到現在的小心謹慎，這過程不到兩分鐘，可以說也是天生的演員。
「是的，在監牢裡發生了什麼？」
泰蘭.佛丁追問到。
「我打翻羅恩的時候，看到他額頭上的腐肉，一個正常人類不可能有那樣的腐肉粘在皮膚上。他是一個亡靈，我確信。昨天，我和我這位兄弟阿瑞斯深入藥劑師的地穴，找到了那本他做實驗的日記。裡面記載著藥劑師羅恩做亡靈復生的種種實驗，種種跡象表明，一直生活在我們周圍的這位大藥劑師，其實是天災軍團在血色十字軍內部的臥底。他通過藥劑控制十字軍的戰士們。讓他們易怒，暴躁，充滿狂熱，然而，失去藥劑之後又變得軟弱，不堪一擊。這便是大藥劑師控制血色十字軍的手段。」
德拉姆緊接著說到。
「那大領主知道嗎？」
「達索漢？哼，他自己或許就是這場陰謀的參與者，就算他知道，又怎麼會反對。」
德拉姆鄙夷的哼了一聲，如果達索漢就在面前，阿瑞斯保證這個人類大叔會噴口水噴他一臉。
「讓我理一理，這件事太突然，太重大了，如果事情真像你們所說，那麼，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血色十字軍或許就不應該加入。」
泰蘭抱著腦袋，一臉困惑。
「泰蘭，兄弟，你是德拉姆的兄弟，也就是我阿瑞斯的兄弟，我以聖光之名起誓，我們所說的話，絕無一句謊言，你現在一時無法接受很正常。我一開始得知這個消息時，也無法，接受，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我們必須接受殘酷的現實，同時，我們有義務，去改變它。不能讓更多無辜的人感染瘟疫和病毒，藥劑師邪惡的計劃必須被制止。」
看到泰蘭痛苦的模樣，阿瑞斯緊跟著勸說到。也算拉拉關係，將來有一天，或許能見到提里奧，阿瑞斯對現實里的提里奧，可是充滿了好奇。
「你們要我做什麼？」
泰蘭看著那本藥劑師的邪惡實驗日記，許久，才從乾涸的喉嚨里吐出幾個僵硬的字眼。
「兄弟，不是你們，而是我們，我們一起，我們是戰友，是兄弟。現在，證據就在我和阿瑞斯手裡，但是我和阿瑞斯都無法將它公開，因為在血色十字軍里，已經毫無地位可言。舉報公訴藥劑師羅恩這件事需要你才能完成。你捐出了你父親在壁爐谷的封地，血色十字軍的高層，都十分敬重你。所以，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我們如果拿著這本日記去審判堂，任何一位十字軍的高層軍官，都可以以誹謗，污衊的罪名將我們再次關進地牢。真相將得不到解開，正義得不到伸張。你要知道，藥劑師羅恩跟十字軍高層的許多人，都有來往。」
德拉姆說著，向泰蘭.佛丁投來了期待與信任的目光。
「這件事事關重大，我想和我的導師伊森利恩商議後再決定。」
泰蘭緊鎖著眉頭，表情嚴肅的回到。
阿瑞斯知道，此刻這個年輕人心裡一定充滿了掙扎。這起案件一旦提起公訴，涉及的很可能不止藥劑師羅恩一個人，整個十字軍內部的腐敗和醜陋可能都會因此露出水面。
泰蘭寧可相信自己所加入的，是一個正義的，純粹的組織。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兄弟，這件事不能讓你的導師知道，不是我在詆毀你的導師，只是伊森利恩或許已不再是當初的伊森利恩，自從莫格萊尼死後，血色十字軍便變得複雜了，不再那麼純粹了，你的導師是否還善良的遵守聖光之道……」
「你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的導師嗎？」
泰蘭臉上浮現出了憤怒的表情。
「不是懷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複雜。既然事實的真想如此，並且證據確鑿，為什麼我們不能簡單純粹一點，將事情的真想公布呢？聖光之道不就是應該做一個純粹的人，追隨真理的人嗎？」
德拉姆接著洗腦到，阿瑞斯突然發現自己這位看上去大老粗的夥伴，實際上腦力非凡，並不是一個只能喝酒打架的伴。
「真理，真相……」
泰蘭陷入了猶豫。心裡的波折，浮現在他那張稚嫩的面孔上。
「兄弟，雖然我與你認識不久，就在剛才，我們才認識。但是，我想說的是，這件事不容我們多猶豫與思考，我們每在這裡猶豫一刻，亡靈藥劑師便會污染更多的人，更多的十字軍將士將深受其害。那些無辜的人們，還等著我們去救援。看吧，兄弟，這是亡靈藥劑師羅恩在我身上紮下的針眼，我也被他注射了藥劑，現在，毒液可能已經滲入我的血液，甚至流入我的心臟。不能讓更多的人，像我們這樣，被污染，被毒害！」
坐在泰蘭對面，阿瑞斯挽起自己的袖子，煽風點火的鼓動著。
……
「好吧，我按你們說的做。真相……是的，聖騎士應該追求真相，真理與公平。仁慈……」
泰蘭有些語無倫次了，但是，他依舊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