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逼他的結果(1 / 1)
「我們回濱城,沒有說回易家大院,」易水寒冷著臉接過邵含煙的話,在餐桌邊坐下來時又淡淡的說了句:「吃得慣就坐下來吃吧,吃不慣不勉強,這地方雖然偏僻但是距離海城市中心也就二十分鐘車程,易夫人開車去找大酒店吃飯也不會很晚的。磐」
邵含煙的臉當即就有些掛不住,忍不住要開口,蔡素珍趕緊拉著了她,迅速的遞給她一雙筷子:「易夫人,趕緊坐下吃飯,這兩天氣溫低,這家裡沒暖氣,飯菜涼得快!」
蔡素珍這一說,邵含煙才感覺到有些冷,怪不得她的手一直冰涼的,原來是因為這房間沒暖氣,而郊外人少,也沒高樓大廈,風大,自然也就會更冷一些。
邵含煙冷得臉都有些紫了,安瀾看見終於是不忍心,趕緊去房間裡拿了件自己的羽絨服出來。
「易夫人,不嫌棄就先穿一下吧,」安瀾把自己白色的羽絨服遞給邵含煙道:「雖然不是全新的,不過還不算太舊,應該勉強可以保暖。」
「謝謝,這麼好的羽絨服我哪裡會嫌棄,」邵含煙即刻接過來,把自己身上薄薄的呢子大衣脫下來,趕緊把這件羽絨服穿身上候。
「喝碗熱湯就不冷了,」蔡素珍盛了碗燙放在邵含煙的跟前,笑著對她說:「這是我剛學會的燙,還是安瀾教我的,是土茯苓鴿子湯,說冬天喝這個好,暖身又暖胃的,你喝一下試試看。」
邵含煙點點頭,坐下來喝了兩口湯,然後忍不住稱讚著:「這個湯好喝,沒想到安瀾還會煲湯,我以為從小在沁園長大的你應該沒進過廚房才是。」
安瀾的臉不由得就紅了:「我是沒怎麼進過廚房,基本上沒什麼廚藝,其實這湯我自己也不怎麼會,還是前幾天我媽打電話告訴我的,然後,我就告訴了媽媽。」
邵含煙見安瀾和易水寒稱呼蔡素珍一口一個媽媽,而叫她卻是一口一個易夫人,心裡只覺得萬般難受,好似萬箭穿心一般。
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和她有著最濃血緣關係的兒子,從小卻生活在另外一個女人身邊,現在,叫著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叫媽媽。
因為邵含煙突然來了的緣故,蔡素珍做了四菜一湯,其中有一條是清蒸魚,易水寒首先把魚唇夾下來放安瀾的碗裡:「你最喜歡的魚唇。」
安瀾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低聲的說:「你怎麼都給我了?還有易夫人呢。」
易水寒就淡淡的說:「那條魚除了魚唇不都還在嗎?她可以吃別的啊。」
邵含煙就要趕緊說:「沒事,我不喜歡吃魚唇的,我吃魚肉就好了。」
安瀾聽她這樣一說,即刻就釋然了,然後拿了筷子夾起魚頭放易水寒的碗裡:「我記得你喜歡吃魚頭的。」
易水寒就點著頭應著:「嗯嗯,媽媽喜歡吃魚肚子下的肉,把魚肚子下的肉夾給媽媽吧。」
邵含煙聽易水寒這樣一說,心裡忍不住一喜,想著自己的兒子到底也還沒忘記自己,居然還記得自己喜歡吃魚肚子下那細膩的肉。
然而,當安瀾的筷子把那條魚肚子下的肉夾走並沒有向她的碗伸過來時,她忍不住抬頭,卻發現那塊魚肚子下的肉已經穩穩的落在蔡素珍的碗裡了。
原來,易水寒說的媽媽是蔡素珍,而不是她邵含煙!
邵含煙的臉當即就又羞得緋紅,即刻埋了頭默默的吃飯,對於那條魚是再也不去看一眼了。
其實那條魚很普通,也就是一條棱邊魚而已,可關鍵是這一桌人吃魚的態度,你想著我我惦記著你,唯獨沒有人惦記著她。
一餐飯吃得其樂融融,只是這其樂融融的人里不包括邵含煙,因為整餐飯幾乎都沒人考慮到她,她坐在餐桌邊被無視得像空氣一樣。
吃完飯,蔡素珍去廚房洗碗,安瀾回房間去收拾行李,因為易水寒的公司已經放假了,下午他們要回濱城沁園去。
邵含煙就對易水寒說:「那你們下午就坐我的車回濱城吧,這地方也不好攔車不是?」
「不勞易夫人操心了,我們自己有車的,」易水寒淡淡的道:「易夫人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去吧,我們這馬上收拾好也要走了。」
易水寒說完這話轉身去了房間,顯然是幫著安瀾收拾去了,邵含煙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客廳里走也不是不走還不是。
蔡素珍收拾好廚房出來,看著站在那的邵含煙就說:「易夫人,
水寒沒有說謊,他們真的有車,等下是開車回濱城的。」
邵含煙微微皺眉看著蔡素珍,好半響才疑惑的問:「我聽說水寒的車和房都賣了麼?他這又買車了嗎?」
「水寒沒買車,開的是安瀾媽媽的車,」蔡素珍依然耐心的解釋著:「安瀾媽媽自己不會開車,而她家的司機半年前就走了,現在也沒請司機,所以那車一直空著的,現在水寒跟安瀾結婚了,她就把車給水寒開了。」
邵含煙聽了蔡素珍的話心裡不由得再次酸澀起來,她的兒子不要她的東西,卻要秦沁一的東西,這是不是說——
在易水寒的心裡,她連秦沁一都不如?
「媽媽,你的東西收拾好了沒?」安瀾提著一個小行李箱出來,當看見邵含煙還站這時忍不住又問了句:「易夫人還沒走啊?」
邵含煙的臉再度紅了,略微有些尷尬的道:「我......我等你們一起走。」
「我們跟你走不到一起,」易水寒提著大大的行李箱出來,而他的手上還拿著一件安瀾的外套,顯然是行李箱裡放不下了。
「怎麼就走不到一起?」邵含煙對易水寒的話顯然有些生氣,忍不住就說:「你回濱城我也回濱城,不都是同一條路?」
「媽媽要跟我們一起去濱城過年,」易水寒淡淡的解釋著:「媽媽來這時一個人東西帶不完,還有些東西放親戚那在,等下我們還要開車去她親戚那拿東西。」
邵含煙聽易水寒這樣說,即刻扭頭看向蔡素珍,而蔡素珍則笑著不好意思的道:「東西其實也都不值錢,可水寒說以後他的家就是安瀾的家了,而他以前幫我修的房子我也賣了,安瀾說她家很大,而她媽媽一個人也寂寞,讓我也搬她家去住,說是以後我老了可以和她媽媽作伴。」
邵含煙聽了蔡素珍的話當即就完全的愣住了,易水寒住進沁園了,而且還說沁園是他的家,那他這話的意思是......
邵含煙還沒完全想明白,易水寒已經把行李箱提到門外去了,看著站在那的邵含煙淡淡的道:「易夫人,我們真的要走了,媽媽的親戚在g市,我們這還得開車去一趟g市,所以也就不方便留你在這做客了。」
邵含煙趕緊從這狹小的客廳里走出來,當她下樓來看見停在那的一輛老款寶馬車時,即刻就明白了,這車就是秦沁一給易水寒的。
雖然是十五年前的寶馬車,可因為保養得好的緣故看上去依然有七八成新,又是純進口車,當年的最新款,所以現在開在路上也依然給人一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感覺。
她之前雖然沒有和秦沁一來往過,不過秦沁一的大名她還是聽說過的,二十幾年前的名媛才女,寫得一手好字,彈得一手好琴。
易水寒的海米手機出事了,易家不斷的用娶凌雨薇這件事情去逼他,就想著把他逼得沒有退路了,他就不得不服軟,然後乖乖的聽話娶凌雨薇了。
可誰曾想到,逼他的最終結果不僅沒有把他給逼回來,還把他給徹底的逼出了易家,而一直被易家人不齒的顧家卻在這時向他伸出了橄欖枝,不嫌棄他身負巨債的接納了他。
「那易夫人,我們就先走了,」易水寒把行李箱等裝進尾箱裡又對站在一邊的邵含煙道:「那個,安瀾的羽絨服你到時放雲溪那吧,我有空去雲溪那拿。」
「你......」邵含煙當即氣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就說了句:「這馬上過年了,你硬是連家都不回了麼?」
「我這就跟安瀾回家啊,」易水寒拉開車門時很自然的回答;「以後顧家的沁園就是我的家!」
「顧家的沁園以後就是你的家?」邵含煙忍不住追到車邊來盯著自己的兒子略微有些急促的問:「水寒,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我現在是顧家上門女婿的意思!」易水寒看著窗外的邵含煙淡淡的回答著:「易夫人,不好意思,回去轉告你老公,就說我再也不是他的兒子,我已經入贅顧家了。」
易水寒說完這句,即刻按上了車窗啟動車,不給邵含煙再說話的機會,而且他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的了,再說下去也沒多大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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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逼他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