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八章 絕境2(1 / 1)
錐心似的劇痛一陣陣衝擊著我的精神之間,一座石碑也在葉尋眼前破土而出,上面赫然刻著一行篆字:某年某月某日,四人到此,能從夜叉手中逃生,資質尚佳,可委以重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池中泥水含有屍毒,非我族秘法無解。
什麼意思?
我腦中剛剛閃過一個問題,自己身前就已經翻起了氣泡,沒過多久,另外一塊石碑就在我身前露出了全貌。
那上面同樣刻著一段篆字:永沉泥潭,化作為殭屍,永受屍毒之苦;破境脫困,潛入闔閭劍池尋回九鼎,你可任選其一。
我微微一皺眉頭。難道布局的人不僅算好了我們潛入女墳湖的目的,就連我們會落到什麼位置都算得一清二楚?否則,這兩座用機關托舉的石碑怎麼會出現得如此恰到好處?
留字那人的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讓我們闖入劍池,帶走禹王鼎,去找他們換取解藥。可是他自己為什麼不闖劍池?
無數念頭在我腦中飛旋之間,我面前那塊石碑忽然再次升起了兩尺,另外的一行篆字也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想以身試毒,原地別動;想要交換解藥,請岸上之人從原地跳入泥池。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岸上的夜叉冷聲說道:「你現在可以選擇了。」
他說的選擇,不是讓我選擇,而是要讓夏輕盈選擇。
現在唯一的選擇權確實是在夏輕盈的手裡,全場當中,除了她,沒有人能動。
可是夏輕盈卻遲遲沒有做出反應。站在夏輕盈附近的夜叉卻開口說道:「你選好了沒有?」
夏輕盈平靜地開口道:「我選好了,我下去救他們出來。但是,我不能自己跳,得你扔我下去。」
「嗯?」夜叉沉聲道,「你說什麼?」
夏輕盈仍舊是平靜地回應道:「光影戲法,我也會用,你們那點把戲影響不到我什麼。我原地起跳,肯定落不到相應的位置上,所以得你幫我。」
夜叉沉默了片刻之後,岸上忽然傳來一陣重物破風的聲音,緊接著夏輕盈就落在了我的右前方。
現在,我們三個人正好站成了一個倒三角形。
不久之後,夏輕盈的面前也浮起了一座石碑:明智之舉,得禹王鼎後,自然有人尋你。
我剛剛看清了石碑上的字跡,腳下地面就傳來劇震,半座泥池從地底緩緩升起,粘稠的泥漿順著我們身軀而下,向背後瘋狂灌落之間,我們三個也漸漸挪動了身軀,從升起的地面走向了遠處的墓道。
這一次,我們暢通無阻地從女墳湖附近的暗門走上了地面。我用湖水洗淨了傷口上的血泥,才發現自己身上被抓出來的傷口已經變得一片烏青,就連流出來的血液也隱隱帶起了青色。
葉尋沉聲道:「這是屍毒入體的症狀。咱們得想辦法化解屍毒,否則,用不上二十四個的時辰,我們就得有人毒發屍化。」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怎麼化解屍毒?」
「不知道。」葉尋搖頭道,「道門化解屍毒的辦法,我師父在別人身上用過,只能暫時延緩屍毒的發作,沒法根除。況且,我感覺,我們中的不是一般的屍毒。」
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不甘心就這樣被人控制。
陶曦羽輕聲道:「地門有屍毒解藥,我可以……」
陶曦羽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我卻聽懂了她的意思。如果放在平常,她或許還能花費些代價換來解藥,可是我剛剛狠狠擺了地門一道,一旦被地門發現是我們中了屍毒,陶曦羽絕對拿不到解藥。
或許,陶曦羽也想過找別人出頭,但是,無鬼宗又有幾個人可以相信?無鬼宗最大的特點,就是同門之間會像蠱蟲一樣互相吞噬。
我故意岔開了話題,向夏輕盈問道:「你們血滴子善用光影戲法,難道只是為了進女墳湖?」
「不是。」夏輕盈搖頭道,「傳說,青丘狐族就像狐狸一樣,視覺、聽覺、嗅覺都能達到駭人聽聞的程度,正是因為他們視覺太好,才會對光影極為敏感,經常會被亂影迷惑。所以,想要抓捕青丘狐,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給引進到處都是光影戲法的地方。」
「我明白了!」我恍然道,「難怪吳王要在勝玉墓里存放大量的屍體,他是想用屍體**的氣味去迷惑狐族,把他們困在墓里無法脫身。」
「在吳王看來,狐妖可能是不死不滅的存在,所以他才設下重重機關用來對付進入墓中的狐妖。」
夏輕盈道:「那個夜叉,好像不是青丘狐。我故意讓他扔我,就是為了試探他的身份,他絲毫沒有猶豫就能準確地把我扔到預定的地點,說明他不是青丘狐族。可我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人。」
「我想,我可以解釋。」陶曦羽從身上翻出了一塊鐵質的令牌,「他應該叫隋興義,綽號飛天夜叉。」
我看向陶曦羽手中的腰牌,不覺呆立當場。那是探神手聞世宗的令牌,腰牌背面赫然刻著「飛天夜叉隋興義」。
我忍不住道:「隋興義不會是探神十傑吧?」
「我不知道。」陶曦羽搖頭道,「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走,上車!」我趕到車上,撥通了狐媽的電話。
狐媽聽完我的情況才說道:「隋興義雖然不是探神十傑,但是,他在沒有失蹤之前,聲望可以直追當時的探神榜前十。如果他沒有失蹤,宗門長老團里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我追問道:「隋興義因為什麼失蹤?」
「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聞世宗的人對他的失蹤一直閉口不談,當年跟他關係密切的幾個人也先後葬身禁地。隋興義的去向在下層弟子中變成了謎團。不過……」
狐媽話鋒一轉道:「有一個人應該知道他失蹤的原因。那個人就是隨心,她是隋興義的女兒。」
「據說,隨心的名字還是隋興義親自取的。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讓隨心用自己的姓,而是給她用了一個同音的字。」
難怪隨心一直對青丘的傳說感興趣,還兩次邀請我去探索青丘,原來,她是要找她父親的下落。如果她知道隋興義變成一具不人不鬼、類似於殭屍的東西,還在為青丘狐族服務,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得了這個現實。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隨心呢?醒過來沒有?」
「這個……」狐媽猶豫了一下道,「隨心和陸心遙全都失蹤了。監控錄像上看,她們兩個是自己離開了醫院,而且……而且,她們翻出牆外的動作不像是人類,而像是狐狸。」
糟糕!青丘狐動手了!
我心裡不由得猛然一沉,嘴上卻平靜地說道:「白無常那邊有消息嗎?」
「沒有。」狐媽道,「我只知道,探神手和無鬼宗在劍池裡吃了大虧,沒撤出幾個人來,後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我跟進去的內線也沒出來。我再想辦法弄消息。」
我心裡再次一沉:「狐媽,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儘快聯繫我。這邊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我掛上電話才說道:「這回麻煩了。狐媽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拿到情報。看來,我們真得下一趟劍池了。」
陶曦羽道:「我知道有一個人到了這附近,我能聯繫上他,說不定,他能給我們一些消息。」
我現在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有點消息總比沒有要好。
陶曦羽給我介紹的人叫鐵情,可是那人身上卻看不出來半點鐵血豪情,見我之後就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沙發上:「王歡是吧?我知道你,半個官面兒上的人。你們不差錢吧?資料,我有得是,想要,你得拿錢來。」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對方:「要是我沒錢呢?」
鐵情嘿嘿笑道:「有錢就有資料,沒錢只有馬尿。」
放在平時,我或許還能多說兩句,跟對方討價還價,可是現在我卻連多說半句話的心情都沒有。對方冷笑還沒落地,我已經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抓著對方的領子把人按在了沙發上,馬格南的槍管隨後就塞進了對方嘴裡。
鐵情帶來的兩個人剛要動彈,葉尋的長刀就貫穿了其中一個人的咽喉。另外一個人嚇得當場跪在了地上:「別殺我,別殺我……」
我鬆開掐著鐵情脖子的手,在他臉上「啪啪」拍了兩下:「錢,沒有;馬尿,老子也沒有。但是,你的命在我手裡。夏輕盈,動手。」
夏輕盈拿著一隻針管走了過來,隨手撕開了我的衣服,把針貼著我傷口扎進肉里,抽出一管暗綠色的血液,連消毒的過程都省了,直接抓起鐵情的胳膊,把一管子綠血給他推了進去。
整個過程,鐵情一下都沒敢亂動,腦袋上的汗珠子卻一串一串地滾了下來。等到我抽出插進他嘴裡的槍管,沙發靠背已經被他的冷汗給打濕了一片。
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的鐵情帶著哭腔問道:「王……王組長,你這是給我打的什麼玩意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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