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輸掉的尊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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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面目猙獰的惡人走了,四面徒壁的家裡,只剩下父女兩人,父親張山跪在地上,張雨夢低著頭手裡捏著那包白色粉沫。
她不得不答應那群惡人的條件,否則他們就要剁下父親的雙手。
「嘶……」
張山齒縫間吸了一口涼氣,他想要站起來,可兩條腿跪的麻了,歪過頭沖身旁的張雨夢喊道:「臭丫頭,過來扶老子一把!」
張雨夢回過頭,紅紅的眼眶裡,委屈的淚水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吧嗒吧嗒的落在了灰兮兮的地板上,道:「我不管你!」
說完,將那一包白色的粉沫重重的摔在地上,回到自己的房間。
砰!
房間的門關上,跪在地上的張山一愣,趕緊強行的站了起來,揀起地上那一包白色的粉沫,來到張雨夢的門前砸門,剛才在一群黑道大哥面前慫包一個,這會兒卻是氣勢洶洶的大喊大叫起來,「臭丫頭,你快把門打開,還反了你了!」
房間的門猛的打開,張山趕緊把揮出去的拳頭收住,愣了愣,道:「臭丫頭,哭什麼哭,趕緊把這包東西收好了,事兒辦成了,你老子欠的一屁股債就一筆兩清了,否則我就得死!」
張雨夢咬著嘴唇說:「債清了又能怎麼樣,你還是會去爛賭,媽就是被你這麼氣跑的,這麼多年,你一點都不知道悔改!」
「嘿,小丫頭片子,你居然也學會你那賤貨老媽的口氣,還來教訓我,我是你老子,你什麼時候都不能教訓我,知道麼!」
「怎麼就不能教訓了,你從來都不知道悔改,不知道上進,我現在長大了,我有自己選擇生活的權利,我不想只是做你的奴隸,我不想替你還債,不想去填你那沒有底兒的窟窿!」
啪!
一聲脆響,結實的耳刮子,抽在了張雨夢的臉上,半邊黏帶著淚水的臉頰,高高的腫起來,張山的手在顫抖,臉上的表情在心慌,張雨夢捂著臉,眼神凌厲的瞪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父親。
砰!
房間的門再次重重的關上,張山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抬起手想要再砸門,卻是遲遲也落不下去了,臉上悔恨的表情湧現,嘴唇哆嗦的喊了一句:「打,打你也是應該的,你都是我生的!」
門口傳來張雨夢的嘶吼聲:「我不是你生的,我是我媽生的!」
「你,你這個孩子,要是沒有我,能有你麼?」張山底氣不足的說道,蹲下身來,將手中的紙包順著門縫塞了進去,「這,這次你就幫爸爸一回,爸爸以後,以後儘量不賭了。」
門後除了哭泣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音傳來,張山站了起來,抬起手抽了自己兩個巴掌,回到沙發上坐下來,滿臉悔恨。
他的心裡也是恨自己的,恨自己不爭氣,恨自己戒不掉毒癮,恨自己的爛賭成性,恨自己輸光了家裡所有的東西,老婆跟人跑了,女兒也不待見自己,他連父親的尊嚴都輸沒了。
可每每坐在賭桌前,嗜賭的性子,就會讓他把這些對自己的恨統統忘掉,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翻本,翻本,翻本……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本錢賠的是越來越多,最終自己只剩下一屁股債。
淚水順著瘦削布滿皺紋的臉頰上涌了下來,張山捂著臉,像一個孩子一樣啜泣了起來,口中喃喃道:「雨夢,爸對不起你……」
又是陽光明媚的早晨,北陵公園的小樹林裡,陣陣轟隆的聲音傳出來,公園裡來晨練的老頭老太太們,似乎早已經習慣了,有的好事的還專門拿了個馬扎,坐在順林外面看熱鬧。
透過那樹林間的縫隙,能隱隱的看到一老一少在那切磋,有些個老頭老太太還開起了玩笑,說:「瞧瞧人家那個,這才叫真功夫嘛,你們每天打的太極拳,跟人家的比起來差遠了!」
有的老頭老太太馬上就不願意了,道:「你懂什麼,我們那是修身養性,我們習武是為了延年益壽,耳不是用來打架的。」
樹林裡,轟隆隆的聲音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停下來,林昆最終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身上穿著的單件衣服也都濕透了,擺著手說:「停停停,不打了,半個師傅,你這身手也太變態了吧!」
「哼哼!」
老魁得意的走過來,蹲下來說:「小子,你也不瞅瞅我多大歲數了,都快能破你仨了,今天我倒還是可以誇你一句,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沒有你這一身傲嬌的資本,你比我牛!」
「嘿,半個師傅,難得你誇我,要不今天中午我做東,請你吃一頓?」
「賄賂我?」老魁臉色一板,一副油鹽不進的正經做派道:「不過要是檔次夠的話,我還是可以勉強的考慮一下。」
「嘿……」
林昆笑著要說話,這老頭耍起寶來還是挺可愛的嘛,道:「半個師傅,你放心,徒弟請您吃飯,那必須要檔次夠高啊!」
「對了,咱們吃晚飯,我再帶你去洗個澡,全套來它一個大保健,保證讓你身心舒暢,精神倍爽,明天再打我的時候更……」
「哼!」
老魁道:「你小子這是在故意給我使絆子是吧,想用美人計來耗我的體力?」咧嘴一笑,道:「不過我喜歡,哈哈!」
說著,老魁直接提溜起了林昆,說:「光陰一寸金,趕緊起來,咱們先去吃飯,再去大保健,記住,要高檔的!」
北陵公園的門口,一個騎著摩托車的交警,正在那給一輛黑色的國產轎車開罰單,林昆見狀馬上沖了過去,喊道:「警察同志,我只停了一小會兒,現在馬上開走,馬上開走。」
警察抬起頭,一雙漂亮的美眸向林昆看過來,林昆頓時就驚艷了,沒想到這個穿著一身臃腫警服,騎著摩的的交警居然是個女的,而且瞧人家生的這個小模樣,就兩個字——漂亮!
「只停了一會兒?」美女交警冷冷的說:「我在這等了十五分鐘,你一直都沒出來,而且我來之前這車就停在這了。」
說著,美女低下頭看了一眼手錶,「現在十六分鐘零十秒,已經超過了這兒臨時停車的時間,按照規定我可以叫拖車來把車拖走。」
「別呀,美女你就高抬貴手一揮,我保證下不為例。」林昆笑著說。
美女交警卻並不吃他這一套的,低下頭繼續開罰單,道:「行駛證,駕駛證都出示一下。」撕下罰單貼在車上,道:「記得按時去繳罰款。」
美女交警轉過頭,看著林昆,林昆卻是在這兒捎著後腦勺。
美女交警皺著眉頭說:「快點,請你配合我執行公務,行駛證,駕駛證。」
林昆為難的笑道:「美女警察,行駛證我有,可這駕駛證……」
美女交警道:「無證駕駛?」
林昆馬上擺手說:「不是不是,我有證,但沒有駕駛證。」
美女交警道:「那還不是無證駕駛,這一下你涉及到法律責任,已經不是開罰單這麼簡單了,馬上跟我去交警局走一趟。」
美女交警聲色嚴厲,一副沒商量的態度。
「喂,我說你這小娘們怎麼這麼墨跡,罰錢就罰錢唄,趕緊別在這礙我們的事了,我這半個徒弟還要帶我去大保健呢!」
「大保健?」
美女交警馬上一皺眉,拿起對講機喊道:「這邊有情況,有人涉及無證駕駛,還要去,請儘快聯繫公安科的同事過來協助。」
「哎我去,你這小姑娘怎麼不講理呢,還不讓人大保健啊!」
老魁吹鬍子瞪眼道,林昆趕緊把這頑固的老傢伙拉到一旁去,又走到美女交警的身前,掏出了特工證隱秘的遞了過去。
美女交警接過證件,將信將疑的看了林昆一眼,翻開證件之後,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她對林昆的印象本來就不怎麼好,再加上剛才老魁口口聲聲的說要大保健,內心馬上就篤定這證件是假的,一把將證件沒收了說:「待會兒跟我去局裡解釋吧!」
「啊?」
林昆疑惑的愣了一聲,這時警笛聲自遠處傳來,幾個警察下車,將林昆和老魁圍住,為首的一個三十左右的男警貼著笑臉走到女交警的面前,說:「小惠,就是這兩個人麼?」
女交警冷冷的說:「是!」
男警察諂媚的說:「那好,我馬上把他們給帶回去審訊。」說完,回過頭馬上換上了一副兇巴巴的面孔,對林昆和老魁說:「帶走!」
「等等!」
老魁正想要跟這群不懂事的小毛孩子動手,咱老魁走南闖北,還沒什麼人敢說抓就把咱抓起來,大不了痛揍這群小毛孩子一頓,然後給燕京城裡的朱老頭打個電話,回過頭屁事沒用。
可是,還不等他先亮起拳頭,林昆卻已經提前亮起了嗓門。
一聲『等等』說的是氣宇軒揚,慷慨凜然,把一群民警全都給震懾住了,旋即他又咧嘴一笑,一臉痞氣的說:「給我兩分鐘,讓我打個電話先。」
周圍的民警們面面相覷,為首的男民警也和漂亮的女交警對視一眼,也不能他們做出回應,林昆已經把手機掏了出來,對著電話就大聲的說道:「余叔,是我,我在北陵門口遇到了點麻煩,一個漂亮的女交警,還有一群兇巴巴的人民公僕,非要把我當犯人給抓起來……好的,那就麻煩余叔了。」
林昆掛了電話,周圍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也都都在心裡頭暗暗的猜想,這傢伙口中的『余叔』到底是何許人也,聽他說話的口氣,對方應該是一個大人物,可縱觀遼疆省的官場,或者說他們心目中認識的余姓官員好像就一個,是……
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呈現出不一樣的色彩,有的驚訝,有的疑惑,有的懷疑。
林昆直接無視後來的這個為首的男民警,目光跳過,笑著沖那美女交警說:「美女,等上兩分鐘,再決定帶不帶我們走。」
美女交警沒吭聲,這時候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這傢伙認識的真是余省長,這裡面真要是有誤會,那他們肯定是要受處分的。
老魁走到林昆的身前,也是好奇的說:「小子,你給誰打的電話。」
林昆笑著說:「我的一個叔叔。」
老魁道:「官很大麼?」目光掃視了周圍的這一圈不討喜的民警,「能鎮的住這群小子不?」
林昆笑著說:「應該沒問題,大不了咱們就跟他們去警察局唄。」
「切!」
老魁不屑的道:「老子這麼一把年紀,就從來沒進過警察局,想讓我進警察局,沒門兒!」
這時,美女交警和那為首男民警兜里的電話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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