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七章 商討對策(1 / 1)
這時,方戰岩靈機一動,睜大了眼睛,驚喜地脫口而出道:「既然嶺灣真人的武功如此高強,我們何不請他出手相助,幫我們制伏苦無呢」
祭風道人長嘆一口氣,倍感惋惜地說:「嶺灣真人畢竟不是我神宗門人,完全是看在星宿天尊的面子上,才願意在我神宗,助我們教化弟子的。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是啊。」吳謀表示贊同地說,「若非嶺灣真人與星宿天尊乃是高山流水覓知音的摯友,他又怎會在神宗助我們良多呢」
「真人能在神宗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於我們而言,已是有大恩大德,一次兩次的幫助可謂情分,但我們,又豈能事事都勞煩於他呢」祭風道人苦口婆心地說,「況且上回我見真人與苦無交戰,也是未能從他身上討到半點好處,二人只能算是平分秋色,伯仲之間而已呀,嶺灣真人若是真要降伏他,恐怕還得為此耗費上許多真氣」
「既是如此,那這可就不好辦了呀」方戰岩擺出一副沉重的樣子,憂心忡忡地說道。
祭風道人皺了皺眉,不明所以地問:「戰岩師弟還在憂心什麼呢」
方戰岩長嘆一口氣,有所顧慮地說:「苦無還會回來,這只是我所擔心的地方之一,倘若真叫他奪得了熔寂,就憑他體內妖天笑的一尾妖力,他又會不會將熔寂送到異族的手裡去呢」
一聽此話,祭風道人和吳謀不禁為之一震,渾身上下冒出一堆冷汗,不寒而慄,膽顫心驚,頓時變得惶恐不安,焦躁無比。
吳謀細緻地分析道:「苦無能被妖天笑的一尾妖力操控,前來禁地奪取熔寂,就未嘗不會將其送到異族的手中,倘若這件事情真的發生,只怕是大事不妙,後患無窮,浩劫將至啊。」
方戰岩繼續煽風點火道:「異族最想要的,便是被禁錮於我們禁地當中的熔寂,而他們一旦得到了熔寂,想要與我們匹敵,便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屆時,天下大亂,人心惶惶,正道堪憂啊」
「先別急。」祭風道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愁眉莫展,心平氣和地說,「就憑苦無現在六親不認,失去理智的狀態,或許未必會將熔寂乖乖地贈予異族,況且,只怕他還沒有和異族的人交過手,倘若他真的遇到的異族的人,當是二話不說,照殺不誤才對。」
「掌宮所言極是。」方戰岩顧慮重重地附和道,「可是掌宮有沒有想過,苦無現在神志不清,不管他做出什麼事情,都是極有可能的,以上所言種種,皆是臆測,苦無或許會,或許不會,但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果我們不能未雨綢繆,早有預防,恐怕終會讓異族之人鑽了空子啊。」
祭風道人心中一顫,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心急如焚地說:「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先不說苦無實力強勁,奪取熔寂乃是輕而易舉,就連天罡紅隕圖這種殺陣都困不住他,況且,就連熔寂自身的封印都在減弱,恐怕熔寂再度臨世,只是時間問題呀」
吳謀長舒一口氣,平心靜氣地說:「禁地的封印乃是星宿天尊親手所設,熔寂即使可以掙破束縛,也還遠沒有這麼快,這一點,我們尚有挽回的餘地,怕就怕苦無三番五次地再度侵犯禁地,觸動了熔寂,屆時,熔寂出世,可就真是不可扭轉的局面了。」
「所以」祭風道人面色凝重地說,「所以歸根結底,當務之急,我們都必須儘管拿下苦無才行,免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節外生枝,帶來更多的禍患。」
方戰岩憂心忡忡地說:「掌宮所言,固然不錯,但我還是有一事不明,星宿天尊的半數修為也好,妖天笑的一尾妖力也罷,我三番五次地與之交手,為何從來探查不到,苦無身上的妖力呢」
「是啊。」祭風道人表示贊同地說,「就憑我九重天的功力,也未曾從他身上察覺到任何妖氣,對於這股無窮無盡的滅魂之力,戰岩師弟理當是最為熟悉,可我沒想到的是,竟然連戰岩師弟你都是毫無察覺嗎」
「唉。」方戰岩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擺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一籌莫展地說,「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妖天笑的一尾妖力強大無比,即便是在方圓百里都能感受到他濃重的妖氣,可為什麼偏偏到了苦無的身上,竟會叫人全然不知,渾然不覺呢」
吳謀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絞盡腦汁,千思萬想,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慎重地開口道:「不對錯了不該是這樣」
吳謀的一陣念叨瞬間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二人向他投去詫異的目光,紛紛感到不明所以。
方戰岩更是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撓了撓腦袋,直接疑惑不解地問:「吳謀師弟,你在說些什麼呢什麼不對什麼錯了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從一開始我們就想錯了。」吳謀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一尾妖力不是到了苦無的身上才叫我們渾然不知的,而是與滅魂戟中,天尊的半數修為徹底融合,這種融合,既保留了一尾妖力的力量,又抹去了其身上的妖氣,致使滅魂戟更加強大,難以抵擋,所以我們才會應付得如此費力。」
「原來是這樣麼」方戰岩如夢初醒,恍然大悟道,「可我記得我當年對滅魂戟駕輕就熟的時候,依然能感到其中的一絲妖氣尚在啊,為什麼那個時候,兩股強大的力量沒有融合呢」
吳謀一本正經地推測道:「時光如流水,史海鉤沉,十年可見春去秋來,百年可證生老病死,千年可嘆王朝更替,萬年可見斗轉星移。兩股力量的融合,不在一朝一夕之間,而是需要長年累月的沉澱。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中,星宿天尊的半數修為和妖天笑的一尾妖力,才共同造就了現在的滅魂戟,成就了這無上的滅魂之力。」
方戰岩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覺得脊骨發涼,驚心動魄,顫抖著聲線,自言自語道:「如此說來現在的滅魂戟,遠比當年我所操控的那把,還要強大得多了」
「確實如此」吳謀認真嚴肅地說,「我們三人與之交手的時候早該想到了,待到苦無將自身的這股力量融會貫通,他只會越來越強而屆時,能夠與之匹敵的神兵利器,唯有異族的上古陰劍,熔寂。換言之,如若熔寂當真重新落到了異族的手裡,那麼苦無,便是我們能夠戰勝他們的唯一籌碼」
祭風道人聽著聽著,不禁眯起了眼睛,惴惴不安地說:「吳謀師弟,你的意思是,苦無既有可能成為我們的盟友,又有可能成為我們的敵人了」
「理論上講,確實如此。」吳謀忐忑不安地說,「若是叫異族將他招入麾下,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工具,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我們別無選擇,必須要讓苦無回歸神宗,但是現在,他只能是我們的敵人」
方戰岩眉梢一緊,警惕地說:「這麼說,我們一定要幫助苦無,讓他學著駕馭體內的滅魂之力才行了」
「沒錯」吳謀沉重地說,「只是如此,恐怕要委屈戰岩師兄了。」
「委屈我」方戰岩故作詫異地重複了一遍,而後輕蔑一笑,把手一揮,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姿態,蠻不在乎地說,「我有什麼好委屈的,師弟,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便是了,我一定不留餘力,盡力而為,傾囊相助,絕無怨言」
吳謀長嘆一口氣,心潮起伏地說:「滅魂戟重現江湖,師兄總算找回了昔日的神兵利器,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他偏偏寄生在了別人的體內,若是將其強行取出,唯一的辦法,便是只能殺死宿主」
「殺死宿主」方戰岩瞪大了眼睛,毅然決然地否定道,「這絕對不行滅魂戟雖然只此一件,但苦無亦是只有一次生命,若是為了一己私慾,而殘害生靈,我如何能過意得去況且,如今的滅魂戟將兩股力量融為一體,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駕馭得住它,如果滅魂之力在苦無體內潛藏已久,那苦無便是繼承我衣缽的最佳人選他若是能借著這股力量,懲惡揚善,鏟奸除邪,便是了了我一樁心愿。」
吳謀的嘴角微微上揚,放聲一笑,不可思議地說:「師兄,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不過了。」
方戰岩一邊拍拍胸脯,一邊豪氣沖天地說:「師弟,我若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如何坐這神宗的師尊之位我身為神宗師尊,理當以身作則,捨身取義換作是師弟你,想必也會這麼做的吧」
方戰岩的這一番花言巧語可謂是天衣無縫,萬無一失,滴水不漏,絲毫沒有引起吳謀和祭風道人的懷疑。
祭風道人更是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欽佩地說:「師弟,自你拜入神宗以來,便屢次立下汗馬功勞,赫赫戰績,可謂是勞苦功高,厥功至偉。這一次,又為了大局著想,不惜放棄這個取回滅魂戟的機會,師兄我,著實是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掌宮言重了。」方戰岩立馬識趣地說,「這都是師弟我應該做的。」
祭風道人默默頷首,陂湖稟量地說:「師弟,你放心,擇一吉日,我和吳謀師弟便為你挑選一把新的神兵利器,讓鑄鐵閣好好地為你鍛造,保證你更勝從前,重振往日雄風。」
「哦,不必了。」方戰岩急急忙忙地推脫道,「掌宮,師弟,實不相瞞,我已經看開了,習武之人,神兵利器固然重要,可真正的重中之重,乃是一個人的習武之心,倘若有心習武,那麼即便沒有趁手的兵器,亦是可以讓功力突飛猛進,讓功法更勝以往,武者對陣,血勇為先。這,才是身為一名武者的根本。」
「師兄所言極是。」吳謀心悅誠服地說,「師兄能達到如此境界,師弟實在是佩服至極」
「誒」祭風道人突然插嘴道,「師弟,你能有此覺悟,師兄我自然是替你高興,但是你為神宗實在是付出了太多,如此戰功赫赫,我絕不能讓你一無所獲。」
方戰岩有條有理地說:「多謝掌宮,可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師弟我,實在是無心再尋神兵利器啊,苦無一事一日不解決,我便一日無暇分身,更別提下山尋找新的神兵了。」
祭風道人點了點頭,頗為認同地說:「嗯,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先緩上一緩,擇一吉日,再讓鑄鐵閣為師弟你鍛造新的神兵。」
「掌宮,我」
方戰岩正想接著推脫,卻被祭風道人伸出一隻手,攤開手掌擋在面前,一把打斷道:「誒師弟,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你如此胸懷大義,我豈能辜負良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等苦無的事情一結束,我便與你細細商討此事」
方戰岩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道:「好吧」
隨後,方戰岩又火急火燎地扯開話題,急巴巴地向吳謀問道:「對了,吳謀師弟,你方才所說的,讓我委屈之處,指的究竟是什麼呢若僅僅是讓我捨身取義,我可是義不容辭,算不上委屈呀」
「哈哈。」吳謀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信誓旦旦地說,「師兄放心,讓你委屈之處,並非在此。」
「並非在此」方戰岩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挑著眉頭,興致勃勃地問,「既是不在此處,那又是在何處呢」
吳謀微微一笑,有條不紊地說:「待苦無手到擒來之後,憑他的修為,定是難以駕馭體內的滅魂之力,屆時,還需要師兄這個過來人,為他指點迷津才是。」
「哈哈。」方戰岩聽後,忍不住放聲大笑,坦坦蕩蕩地說,「師弟,我還當你是有什麼要事,原來只不過就是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如此說來,師兄是答應了」吳謀面帶微笑,興致沖沖地問。
「當然。」方戰岩毫不猶豫地答應道,「即使師弟你不說,我也正有此意,滅魂戟的力量難以操控,如若我不傳授苦無一些心法,恐怕他還會誤入歧途,歧路亡羊。」
吳謀笑了笑,心滿意足地說:「如此一來,便是最好不過了。」
這時,祭風道人突然用一種陰陽怪調的語氣,不耐煩地打岔道:「二位師弟,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何不直接設下慶功宴,預祝我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呢」
方戰岩把手一揮,鄭重其事地勸阻道:「誒那怎麼行呢掌宮,恕師弟直言,現在慶功,為時過早,苦無這個大麻煩,我們還沒有解決呢。」
「你們也知道為時過早啊」祭風道人正色莊容地說,「先不說我們到時候能不能制伏得了他,更何況他現在還是處於下落不明的狀態呢你們竟然已經開始商量起後面的事情來了,唉,真是叫人頭大。」
吳謀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掌宮,事已至此,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恐怕越是不利啊。」
祭風道人愁眉苦臉,面露難色地說:「師弟有何高見」
吳謀不慌不忙地說:「師弟以為,江湖之大,想要於茫茫人海中找到苦無,猶如大海撈針,絕非易事,倒不如引蛇出洞,叫他自投羅網,主動送上門來。」
方戰岩輕蔑一笑,不屑地說:「師弟,你這就是在跟我和掌宮開玩笑了吧好端端的,苦無為什麼要飛蛾撲火,自掘墳墓呢」
吳謀自信滿滿地說:「苦無斷然不會無緣無故地送上門來,而他自墜陷阱的前提,自然是有利可圖。」
「有利可圖」祭風道人詫異地問,想了想,而後不敢置信地說,「難道說師弟你想以熔寂為餌,逼他上鉤」
「正是」吳謀毫不避諱地肯定道,「掌宮意下如何」
祭風道人二話不說,毅然決然地否定道:「不行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我們根本沒有把握拿下苦無,如果敗下陣來,反倒是給了他奪取熔寂的可趁之機,如此一來,定是後患無窮。」
吳謀意味深長地說:「折戟沉沙,成王敗寇,苦無的實力太過強大,既不能求助於嶺灣真人,便唯有放手一搏,才能看到一線希望的曙光。掌宮,若不如此做,我們還能怎麼辦呢」
祭風道人眯著眼睛想了想,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除了嶺灣真人,我們還有一人可以求助」
「是誰」吳謀迫切地追問道。
祭風道人看了吳謀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師叔,神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