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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遠遠的離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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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收到這份錄音的時候,才剛睡醒。

    毫無波瀾聽完他們的對話,一聲不吭的刪除。

    她早就不會這點事情心痛,江歲寧這樣做只是白費功夫。

    外面天剛黑,江稚這個午覺睡得時間有點漫長,她在床上坐了會兒,望著窗外的眼神有點渙散。她默默擁緊了被子,心裡空空蕩蕩,敲兩下還能聽得見回聲。

    睡久了腦袋疼。

    江稚花了點時間緩過來,慢騰騰下了床,她在家喜歡穿得寬鬆舒適,身上的睡裙有點皺巴巴,長發鋪在雪白的後背,光著腳走到洗手間,洗了個臉,逐漸清醒。

    臥室房門恰好就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打開。

    江稚好久沒見到沈律言,乍然看見他的身影,足足愣了好一會兒。

    從上次在醫院擦肩而過,已經過去很多天了。

    沈律言用目光上下打量了眼她的身體,她的表情還有點呆,「剛睡醒?」

    江稚頭還疼著,說話聲音有點沙啞,「嗯。你剛回來嗎?」

    沈律言沒否認,當著她的面換下菸灰色的西裝,筆直挺拔的身材,襯出一雙優越的長腿,他裡面穿著襯衫,規矩打著領帶,襯衫的袖口隨意挽起,他淡淡地解釋:「這幾天有點忙。」

    江稚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去找了件外套披上,她這幾天氣色越發的好,「我看見你了,那天在醫院裡。」

    沈律言快要忘記了這件事,他瞭然點點頭:「你那天是去看你媽媽?」

    提起這件事,她平靜的眉眼難得多了幾分雀躍,話語中都是忍不住的歡欣:「對,醫生說她對外界有了反應。」

    沈律言繃緊的神色稍有鬆動,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是好事。」

    江稚發現沈律言最近好喜歡摸她的頭髮,拋開心裡那點古怪的感覺:「嗯,我總覺得多和她說說話,她就能快點醒過來了。」

    她的媽媽,很愛她。

    捨不得放下她的。

    她一笑,眉眼就很靈動。

    沈律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江稚止住了聲音,愣住了。

    他看不見的那段時間,就總是這樣摸她的臉,認認真真用手指一筆一划描繪在心底,重傷在身還有心情同她開玩笑,說她一定長得不好看。

    江稚幾乎僵在原地,等他緩緩抽回手指,提起的心又有點失落的放了下來,她開口說話有點磕絆,「你…你摸的臉我做什麼?」

    沈律言回答不上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想做,就做了。

    「不能摸嗎?」

    「不是不能。」

    「你不喜歡?」

    江稚安靜了下來,隨後搖了搖頭,「也不是我不喜歡。」

    她解釋不清楚,他什麼都記得,但是卻什麼都搞錯了。

    如果她能和盛西周一樣,把從前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忘得乾乾淨淨就好了。

    她就不會那麼不甘。

    江稚非要煞風景,「你也會這樣摸江歲寧的臉嗎?」

    果不其然,沈律言的臉色慢慢冷了下去。


    他淡淡挑起眉頭,「歲寧今天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江稚又不關心,正要說她對他和江歲寧的愛情故事不感興趣。

    沈律言截斷了她的話,「你以前偷過她的東西嗎?」

    這句話迎面砸來,江稚感覺像是被石頭砸中了臉,疼的不得了。

    她氣得肝疼,一口氣差點沒下去。

    偷這個字,赤.裸裸在羞辱她。

    江稚臉色慘白,咬著牙回應道:「沒有。」

    她沒有偷過江歲寧的任何東西。

    江歲寧才是那個小偷。

    江稚想她還是做不到像江歲寧那麼無恥,倒打一耙,混淆是非。

    她怯懦,她膽小,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才被江歲寧踐踏陷害。

    江稚唇瓣抿得很白,「我沒有偷過她的東西。」

    沈律言若有所思望著她蒼白的小臉,不緊不慢開了腔:「那個獨眼怪是怎麼回事?」

    江稚眼睛裡冒出了紅血絲,她一生氣就容易淚失禁,特別的不爭氣,她有氣無力的說:「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隨便吧。

    明知道沈律言不會相信,她也不在乎了。

    「你確定嗎?江稚。」沈律言的語氣冷了冷,看著她的目光也很冷。

    江稚抬頭看他,眼睛裡血絲濃重,她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問他:「沈律言,你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要問我?」

    沈律言盯著她眼中的固執,面無表情告訴她:「我確實無法相信你。」

    他似乎是有些失望,情緒變得非常淡,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其他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犯過錯並不可恥,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該缺乏承認錯誤的勇氣。」

    他的三言兩語,輕易就擠空了她胸腔里的呼吸。

    她窒息,無法喘息。

    呼吸時,氧氣就似利刃割破喉嚨,嗓子裡流出來的全都是新鮮的血。

    江稚無力扶著牆壁,眼裡已是一片紅,「我不是小偷。」

    她淚光粼粼,固執的、哽咽的為自己清白辯解,「我真的沒有偷過她的東西。」

    最後,她艱難擠出一句話,聲音破碎的不成樣子,「沈律言,我不可恥。」

    她一點都可恥。

    她的辯解,在他眼裡什麼都算不得。

    他還是這種居高臨下的、帶著點失望的眼神審視她。他對她的姿態,從來都不是平等的。

    沈律言看著她已經搖搖欲墜的身體,短暫沉默過後,男人做出了妥協,「我們不提了。」

    江稚卻不要這樣的粉飾太平,在南城的那幾天就像她最後的美夢,現在她的夢好像醒了過來。有幾個瞬間,「我們離婚吧」幾個字到了江稚的嘴邊,只差一點她就要脫口而出。

    他不同意也好。

    他要追究她違約要她賠償也好。

    離婚吧。

    她快撐不下去了。

    日復一日,剜心剜骨。

    她想要遠遠地離開他,不會再為往事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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