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印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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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能明顯感覺到四月現在的精神不太好。
她也能見到四月身上的衣裳有些髒了,不由道:「要不太太還是換一身衣裳吧。」
四月這才看了看身上的裙擺,底下已經髒了,或許剛才陳嬤嬤也看到了。
她忽然覺得滿身疲憊。
叫春桃重新拿了一身衣裳來換上,春桃給四月換衣裳時忽然看到四月頸上有道印子,瞧著像是牙印,不由道:「奴婢給太太重新拿身衣裳吧。」
四月頓了下看向春桃手裡的衣裳:「怎麼了?」
春桃輕輕笑道,湊在四月面前小聲道:「大公子給太太脖子上咬出印子了,奴婢找個領子高的衣裳過來,免得被旁人瞧見了。」
四月一聽見這話險些沒站穩,身子晃了晃,臉色發白了起來。
春桃瞧見四月的臉色不對,忙問道:「太太怎麼了。」
四月跌坐在床沿上,愣了愣,又搖搖頭:「沒事,你去重新拿一身吧。」
春桃又看了看四月,總覺得現在的太太有些不一樣。
她有些遲疑,擔心道:「太太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先睡會吧。」
四月搖搖頭:「你先去拿衣裳給我換上就是。」
春桃這才嗯了一聲重新去拿衣裳。
給四月換衣裳時,春桃看四月的臉色有些差,一點血色沒有,眼睛裡像是沒有什麼神采,就盯著某一處出神。
她心裡有些擔心,卻又不知道怎麼問出來,只能默默給四月穿衣。
一穿好了衣裳,四月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一下子就側躺在了床榻上,閉著眼,腦子裡已經亂的同一團亂麻。
今天的事情叫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甚至她都有些懷疑那個人是不是顧懷玉。
春桃看著四月背著身閉眼,以為四月要睡了」
就坐在床沿上對著四月道:「太太要是想休息了,奴婢給太太松松頭髮吧,睡著也舒服些。」
「即便不松,好歹簪子也去了。」
四月聽了春桃的話,想到自己的頭髮還是該重新梳一梳,撐起身對春桃道:「將我頭髮重新梳過吧。」
說著就往妝檯前走去。
春桃這才注意到了四月的頭髮與早上梳的不一樣,神色變了變,忙走了過去。
她往四月頭上看去,忽然道:「太太頭上的簪子呢?」
四月忙往銅鏡中看去,頭髮上的確沒有簪子。
她回頭看向春桃:「你早上替我戴簪子了?」
春桃便道:「太太忘了?那隻冰晶綠玉簪子,大公子特意給您做的,說是整塊玉磨的,透亮的很。」
四月的臉色又是一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這簪子要是被有心人撿了去陷害她,到時候有口也說不清。
她在屋子內走了兩步,想到可能是顧懷玉帶著她從二樓跳下去時落在了地上。
本想叫春桃現在去拿,又怕老太太她們還沒走。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想著那處正是閣樓後面,也不會有人到那後面去。
穩定了心思,四月重新坐到凳上對春桃道:「先替我梳頭吧,就梳早上的樣式。」
春桃嗯了一聲,拿起梳子重新為四月梳頭。
她又從妝匣里重新給四月挑了支翠色簪子,瞧著與早上時也沒差太多。
四月看向窗外的天色,對著春桃道:「我先休息會兒,你隔半個時辰後再去落雪閣後頭看看。」
「我的簪子許是掉在了那處,你看到後就替我撿回來。」
「路上要有人問你,你就說去接些梅花花露回去。」
春桃點點頭,扶著四月去貴妃榻上坐下:」太太放心,奴婢一定過去給太太的簪子找到。」
「奴婢瞧著您臉色有些不好,還是先休息會吧。」
四月根本休息不了,一顆心惴惴不安,總覺得要出事情。
她隨手從旁邊拿了本書在手裡,翻了兩頁也根本看不進去,連去看明夷都沒什麼心思。
一直熬了大半下午,眼看天色漸漸沉了,春桃對四月道:「老太太們現在應該走了,我先出去給太太找簪子。」
四月仍舊靠在貴妃榻上,嗯了一聲,又懨懨出神。
春桃看了四月一眼,垂下眼帘走了出去。
才剛出去就被外頭的陳嬤嬤拉著到了一邊問:「今天瞧著太太回來時精神不太好,可是今天出去遇著了什麼事?」
春桃笑了下道:「嬤嬤想多了,太太今天就是走累了些,剛才在屋裡歇會兒了精神就好些了。」
陳嬤嬤點頭,又問:「你現在出去去哪兒?」
春桃拿了手上的瓷瓶對陳嬤嬤道:「剛才太太說想喝梅花露茶,奴婢就去采一些回來。」
陳嬤嬤皺眉:「這些事讓那些小丫頭去就是了,哪還要你去,你就陪在太太身邊就是。」
春桃臉色如常道:「我伺候太太慣了,怕那些丫頭手腳毛躁,還是我去,趁著太太在看書,也要不了好一會兒就回了。」
春桃說著也不等陳嬤嬤再說話,就匆匆走了出去。
陳嬤嬤攏著手,看著春桃離開的背影,神色微微有些複雜。
看著這天色漸暗,又叫丫頭先去點燈籠。
她來到四月的帘子外頭小聲道:「太太,小少爺醒了,您要去看看麼?」
隔了一陣裡頭才傳來四月細細的聲音:「不了,嬤嬤自先去照看著,我過去會兒再去。」
陳嬤嬤應了聲,這才走了。
顧容珩回來的時候,在路口的不遠處看到顧懷玉正站在去璟暄居的路上,伸著脖子一直往前頭瞧。
身邊也沒跟個人,臉色也有些不對,就站在原地轉。
顧容珩負著手,微微頓了頓抬腿往顧懷玉身邊走去:「你站在這兒做什麼?」
「要去我那院子裡去就去,在這兒轉悠,沒得讓人覺得你心裡有鬼。」
顧懷玉被顧容珩冷不丁的聲音嚇住,只差沒有跳起來了。
他看著顧容珩,臉色微微有些慌張:「大……大哥,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了?」
顧容珩微微挑眉,皮笑肉不笑道:「怎麼,我早些回來了,還得同你說一聲?」
顧懷玉被顧容珩的語氣弄得更加心慌,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大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顧容珩冷眸看著顧懷玉:「哦?那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