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九章,今日僧人(1 / 1)
本心,獸性,人性。情感,道德,本心。
組成了一個完整的人,完整的『我』。
便是這些完整的『我』。
道德束縛著內心,催促著人性。
但純粹的遵守『本心』,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實力。
而若是任由本心,獸性發展的話,則會變得不受控制,變得兇惡,變得墮入他者之道,墮入空塵之中。
墮入這慾念之中。
如何將他們平衡呢
李衛呢喃道,心中也想起了那位白虎妖。
白山君啊,那麼久不見了,你可還好也不知那麼多年過去了,他現在變得如何樣子了啊。
祁山寺。
佛寺沒有金飾雕欄,沒有那些華美珍貴的事物。
有的只有陣陣的梵唱的佛音。
似有人誦,又似乎,無人誦。
經,就在那裡,奏起,響起
空靈飄忽,而在這祁山寺的山巔之上,只有一穿著灰袍的僧人。
他的每一句經文都帶著莫大的平和,明明沒有任何法力靈韻蘊藏在內,卻能讓聽聞這法力靈韻的人,安享著喜樂真意。
而信奉他的人,敬愛他的人,他們環繞在群山之間,聽著僧人的聲音。
聽著他的佛音,聽著他的領悟。
中年的灰袍的僧人眼神空靈飄忽,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人的到來,停止了誦經。
一個白色僧袍的人降在了祁山寺上,那人雖身穿白袍,卻難掩其中的妖異之色。
當他的身影出現的時候,一股更大的佛光,一輪輪的法力從山林的各處爆發開來。
「妖孽,膽敢靠近玄蒼大師!」
周遭的法力一擁而上,那是玄蒼的簇擁。
沒有法力的玄蒼,卻被擁有大神通,大法力的人擁簇著。
無論是人,是妖,還是精怪,有不少人,發自內心的認同著,擁簇著這位佛門的聖徒。
對他愛戴敬仰,和保護。
讓他不受到傷害。
形形色色的法力融合在一起已是一股能夠焚山煮海的力量。
年輕樣貌的白衣僧人,卻是輕點手指,一輪奇異的猩紅法力飄出。
那些焚山煮海的力量,被這六道輪迴之法一個不落的返回到了他們的身上。
他們被自己強大的力量分食焚死。
「能否不要再平添殺戮了。」玄蒼嘆了嘆氣道:「祂們無非是無辜的佛門信眾而已。」
「你在護持著他們嗎?」
覺明收回了法力,身後已是一片血紅,雖然也有不少修行者震怖之餘虎視眈眈,卻也沒有貿然上前,而他則是調侃道:「是因為他們敬愛你嗎?」
「阿彌陀佛,眾生於我眼裡,皆是憐惜。」玄蒼雙手合十,輕輕道。
「妖僧,你已背棄佛門,又想對玄蒼大師做什麼了!」其中一隻受傷的魚妖強行催化力量想要阻攔覺明。
不僅是他,剛剛還未死去的修行者也都來幫助於他了。
誓死要護持著玄蒼。
面對這些一擁而上的妖怪們,覺明只是發出了一陣陣的笑,狂笑,怒笑,嘲笑。
絲毫沒有掩蓋自己情緒的意思。
「你們這些虛偽的東西,現在便來喊著護持著玄蒼大師,為他誓死效忠,可當年他重新走過西行路,真正有遇到危險的時候呢,這些大喊著來護持著的忠誠信徒們,他們又在何方了?」
「無非是你得道了,有成了,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便能來此,護持於你,來得到內心的滿足感或者修為上的行進。」
「護持著的不是『玄蒼』,而是被佛認可的『大師』。」
一向很少展現狂態情緒的覺明如今展現著自己的狂態,鄙夷著這些追隨者們。
也許是被戳到內心的痛,臉面無光,這些叫嚷著妖僧的聲音也少了些許。
玄蒼則是雙手合十,望著眼前的覺明,輕輕說道:「施主已陷入到了魔障之中」
接著,玄蒼便繼續念誦心經,要『渡』下覺明。
只是覺明早已見怪不怪,每一次見面,玄蒼都會用同樣的方式,來『渡』他。
而每一次,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積累下的無功而返而已。
覺明,哪裡是那麼好『渡』,哪裡是能『渡』的。
「你能渡眾生,卻不能渡我。」覺明托著下巴,搖頭道:「還是放棄吧。」
「我渡眾生,也要渡你。」玄蒼淡淡的說道:「是我所願,是我的佛法,便是如此。」
「哼,那你便試試吧。」
覺明眯著眼說道:「十日之後,我會出現在靈山大雷音寺的。」
「你已非佛徒,是佛敵也,你出現在那裡,只會被佛懲戒。」玄蒼說道。
「哈哈哈,我才不去感悟什麼大雷音寺的佛法呢。」
覺明只是淡淡的說道:「只是,我想去那裡,看看能不能吸收更多的有眼無珠之輩,讓祂們投入到我的六道輪迴之中,成為未來人間樂土的根基,食糧啊」
不為佛法,只為殺伐。
周圍的佛門聽眾都膽戰心驚,不由得膽寒,這是真正的妖,真正的魔
妖僧覺明?魔僧覺明!
此時,覺明宣告完了事情後,再一次化出一道腥風離去。
而玄蒼只是看著覺明消失的猩紅之影。
玄蒼是知道的,他這一次來,便是在告訴自己。
那大雷音寺不知道多少人盯著,魚龍混雜,妖魔古怪,邪門歪道,應有盡有,皆盯著這佛門法度,皆盯著他玄蒼的『唐僧肉』。
但,他玄蒼若是非要去的話,覺明也會跟著去的。
像以往無數次一樣,在最危險的時候,總是那位被稱為『妖僧』的人會站在他的面前
「雷音寺,我定是要去的。」
玄蒼雙手合十輕輕的說道。
「只有在那裡,我得到領悟,明曉真正的『禪』,才能夠擁有足夠的佛法,才能渡的了你。」
隨即玄蒼便念誦經文,超度剛剛的死難者們,超度完之虎,回到自己的禪房內,取來自己的包裹袈裟,還有禪杖。
如當年的西行路一樣,走去那靈山的開啟之地,走去那佛啟之地。
和上一次孤零零的時候不同,這一次靈山之行,他剛踏出寺廟的大門,便是身後浩浩蕩蕩,盡皆相隨。
威勢,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