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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一節 入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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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的風很冷。

    冷到了靈魂的深處,仿佛無數冰錐扎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只有凝固的血液和無盡的寒冷。

    女孩光著腳,走到了高樓的邊緣。

    雪白的衣裙在風中飛舞,如同一隻風暴中的蝴蝶。

    她捋了捋頭髮,望著城市的萬千燈火,眼中一片蒼涼。

    自己最愛的人,卻是傷自己最深的人。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恨她。

    明明她已經傾盡所有,卻換不來一絲溫柔和理解。

    或許,是她太渺小了,渺小到一生的努力都比不上別人動動一根手指。

    走到今天,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可即便到了這一刻,她還是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很笨,笨到知道自己錯了,卻不知道為什麼。

    她只是盡她最大的努力,做一個老實本分、乖巧聽話的女人。

    可她還是沒能做好。

    她永遠忘不了他們的眼神,那種深入骨髓的怨恨,讓她的靈魂都在顫抖。

    她只是一個平庸的女人,相比他們的輝煌,她連一隻螢火蟲的光亮都沒有。

    她柔弱的肩膀承受不了兩位大人的恨意,她已經沒有未來了。

    或許她太笨了,永遠無法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在這燈火璀璨的海洋里,沒有一盞是她的棲身之所。

    事到如今,為了不連累其他人,她似乎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媽媽,對不起……」

    女孩張開雙臂,如同飛翔的鳥兒,投入到那萬千燈火之中。

    墜落的過程中,人生的片段飛快地閃過,相遇、離別、重逢、破碎,最後畫面定格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短暫的寧靜過後,下方響起驚恐的尖叫。

    三小時前……

    巨蜥城萊特斯王冠酒店,軍官交流酒會。

    「我的天啊,你們看見沒有,他一個人就把整個酒會的酒喝了。」

    「醉成這樣,完全沒有一個軍人的自覺,簡直就是在丟我們紅龍公國軍方的臉。」

    「原來他就是遠征軍的統帥,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令人震驚啊。」

    「哼,一個靠爬女人床上位的小白臉,能有什麼水平?」

    「噓,小聲點兒,別讓他聽見了。」

    水晶燈閃耀的大廳里,一群軍官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眼角的餘光不時瞄向角落裡的醉鬼。

    「切,讓他聽見又怎麼樣?一個廢物而已,身上的靈能波動這麼弱,估計連我都打不過。」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明明只是大鎮守的靈能波動,那些戰績是怎麼做到的?勇破七重山,大敗海棠侯爵,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他背後那位大人的功勞。不過是明面上的一顆棋子罷了,有什麼可得意的。」

    「諸位軍部的帥哥,晚上好。」

    一個俊朗的年輕人走過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帥氣又陽光。

    「是李總參李大人!」「晚上好,李大人!」「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年輕軍官紛紛向對方打招呼。

    年輕人身後跟著一個白裙女孩,但軍官們仿佛忽略了她的存在,連看一眼都沒有,更別說打招呼了。

    女孩也沒有因為被忽略而不高興,臉上帶著微笑,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與世無爭。

    「李大人,我們剛才正在討論一個人……」說著,那名軍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不遠處的自斟自飲的酒鬼。

    他口中的李大人,就是巨蜥城軍部的參謀總長李嘉圖。

    「在背後議論同僚可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李嘉圖笑著說道。

    「我們實在很好奇,就這樣一個廢物,為什麼能出現在這裡,甚至還踩在我們的頭上。」那軍官說道。

    李嘉圖扭頭看了眼角落裡的陳興,對方似乎心情很不好,從進來開始就不斷喝酒,沒有跟一個人說話交流,仿佛對方的眼中只有酒。

    但他知道,這個人很敏銳,為了避免被對方覺察,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朝那軍官說道,「對於不熟悉的人,不要妄下定論。」

    「可是……」那軍官還想說什麼,卻被李嘉圖打斷了。

    「我接觸過,這個人不簡單。如果你們珍惜生命,最好離他遠一點。」說這話的時候,李嘉圖收斂笑容,面露嚴肅。

    這是嚴厲的告誡,也是善意的提醒。

    「感謝總參的提點!」那軍官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躬身行禮,表示感謝。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凝重。為了打破因他而起的冷場,李嘉圖重新展露笑容,提議道,「有誰願意陪我這個初學者玩玩牌?」

    「好啊好啊!」「我,我來!」「總參請指教!」

    軍官們立即興奮起來,爭先恐後地要跟李嘉圖玩牌。整個巨蜥城的軍方都知道,龍肩上的鷹鴞牌技出奇的爛,逢賭必輸,簡直就是個會走路的提款機。

    在軍官們的擁簇下,李嘉圖進了專門給軍官們玩牌的偏廳。

    與李嘉圖一同前來的女孩沒有跟進去,而是悄悄落後幾步,留在了大廳里。

    在這種場合,她一向沒有什麼存在感,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穿過閒聊的人群,她來到大廳的角落,那個醉鬼的身邊。

    「傭兵先生,您不能再喝了。」蘇雪菲勸道,眼中帶著關切。

    陳興看了蘇雪菲一眼,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然後低著頭,繼續喝自己的酒。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認識對方。這個女人只會給他帶來麻煩,上一世離開的時候傷透了他的心,這一世又害得他眾叛親離。和她牽扯上關係,只有倒霉。

    「傭兵先生,再喝您就醉了。」蘇雪菲沒有放棄。

    「走開!」陳興不耐煩地吼著。眼睛裡滿是血絲,如同一隻受傷的狼。

    蘇雪菲沒想到陳興反應這麼激烈,一時嚇呆了。她不明白,上次見面還好好的,對她那麼溫柔,現在忽然就這麼凶。

    陳興吼完,沒有再理會她,自顧自地喝著酒。

    但她沒有因此而放棄,而是鼓起勇氣,雙手抓著陳興的酒瓶,不讓他喝酒。

    「走啊!」陳興再次驅趕。

    雖然被吼,但蘇雪菲依然沒有放棄,漂亮的大眼睛裡噙著眼淚,倔強地抓著酒瓶。

    「我讓你滾,聽見沒有!」陳興的火氣越來越大,聲音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

    「腦子有病!」陳興罵罵咧咧,甩開酒瓶,搖搖晃晃地起身走開。

    蘇雪菲跟在他身後,低著頭,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

    陳興走到餐桌旁,可桌上的酒已經被他喝光了。

    他四處翻找,終於在桌子底下找到一整箱未開封的,粗暴地撕開,拿出來喝。

    蘇雪菲不說話,上前就去搶。

    「你幹嘛!」

    由於陳興已經喝得很醉,爭搶過程中手一滑,酒瓶砸在地上,摔得滿地都是酒水和玻璃渣。

    「太失禮了!」「他把這裡當場自己家了嗎。」「真丟人!」

    軍官們對陳興的行為義憤填膺,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止。

    嘴巴里雖然罵罵咧咧的,但沒有人真的不開眼,自找麻煩。那可是北方公主身邊的大紅人,說不定還是陪床的小白臉。敢得罪他,只怕是嫌命長了。

    「咦,那個不是李嘉圖的女人嗎,怎麼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這也太不檢點了吧!」

    「流鶯不都是這樣嗎?你以為她是貴族小姐啊!」

    貴族小姐們朝蘇雪菲指指點點。對於這個拿下「巨蜥城第一帥哥」的女人,她們心裡嫉妒得不行。

    「裱紙就是裱紙,水性楊花,天生的賤骨頭。」她這種女人,就是飛上枝頭也不會變成鳳凰的。」

    出身豪門世家,才學兼優,品相無雙的李嘉圖,從學校時期開始就是貴族小姐們暗戀的對象。

    卻沒想到,李嘉圖沒一個看得上,卻被個低賤的流鶯迷得神魂顛倒,成天帶著到處跑,無論去哪裡都是出雙入對,看得她們眼睛疼、胸口悶。

    現在可好,不僅迷住了李嘉圖,又跟這個新起之秀的陳興又扯上關係。

    陳興雖然名聲不好,但那是在權貴和男人眼中,在女人眼裡,男人的名聲是排在實力和地位之後的。

    陳興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相貌比不上李嘉圖這種超級大帥哥,但也算長相周正,而且身為將帥,有一股軍人的英氣。

    最重要是,這個男人位高權重,戰績驚人,比起李嘉圖只高不低,又深得那位大人的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已然成為貴族小姐們新一代的追捧對象,隱隱有超越李嘉圖的跡象。

    蘇雪菲同時跟兩位巨蜥城最優秀的男人扯上關係,這讓她們如何不嫉恨。

    「別跟著我!」

    另一邊,陳興被蘇雪菲煩得不行,轉身進了旁邊的廂房,想要避開對方。

    蘇雪菲從服務生那裡拿了杯熱茶,追了進去。

    「你們快看,他們進房間了!」

    「我的天啊,那是休息用的房間,他們孤男寡女的,進去做什麼!」

    「她怎麼這麼不要臉啊,有了嘉圖還找別的男人!」

    「這也太明目張胆了吧,李嘉圖還在這裡呢。」

    「可憐的貓頭鷹,誰去跟他說一聲啊。」

    「你去吧,我可不敢。」「這種事情,還是當作不知道的好……」「千萬別跟這件事扯上關係。」

    「呵呵,你們可真膽小。」「那你過去偷看啊~」「我才不要呢,髒死了~」

    貴族小姐們用扇子捂著嘴巴,低聲笑著,都有些幸災樂禍,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其實,跟進房間的蘇雪菲只是單純地想要照顧陳興,並沒有貴族小姐們想像的那樣齷齪。

    在她心目中,陳興是幫助了她們母女的恩人。

    雖然也是第一個撥動她心弦的男人,但她已經跟了別的男人,所以她選擇將這份愛戀深埋在心底,成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或許因為地位懸殊,她和李嘉圖最終不會有結果,但她無怨無悔,因為這就是流鶯的命運。

    房間裡,陳興倒在沙發上,如同一灘爛泥。

    看著曾經愛慕的男人糟蹋自己的模樣,蘇雪菲說不出的心疼。她跪在沙發前,將試過水溫的茶水遞到陳興面前,「喝點兒熱茶吧,茶能醒酒……」

    「滾!」

    陳興用力一推,蘇雪菲跌坐在地上,玻璃杯脫手而出,砸在地上摔得稀爛。

    看到蘇雪菲驚慌失措的樣子,陳興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這點憐憫很快就被心中的黑暗淹沒了。

    「別跟我假惺惺的,老子活了三輩子,算是看透你們了!」

    「你們這些女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你們對男人好,不過是想利用他們!」

    「要他們的錢,要他們為你們拼命!」

    「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一腳踹開,比扔垃圾還乾脆!」

    說著說著,陳興笑了起來,笑容苦澀無比,「我真是一個蠢貨,蠢到沒救了……」

    他是一個穿越者,一個孤獨的時空旅人,來到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仿佛一片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飄到哪裡,就是哪裡。

    如果有一天,在他在旅途中倒下,沒有人會記得他,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在這裡,他沒有親人,一切的關係都基於利益。

    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有一種不安穩的漂泊感,心總是懸在半空,無法得到真正的平靜。

    他曾經天真的以為,重生的他收穫了一份份真實的情感,這個世界終於給了他一絲歸屬感。

    然而,這一切都在短短數天內分崩離析,如夢幻泡影般破滅。

    原來,他還是一個人。

    「不,不是的……」蘇雪菲抓著陳興的手,用力地搖著頭,「傭兵先生是個善良又溫柔的人……」

    「要發我好人卡嗎?」陳興面露譏諷。

    蘇雪菲聽不懂地球上的網絡術語,眼中淚光盈盈,「雪菲相信,善良又溫柔的傭兵先生,一定會找到幸福的。」

    「假話空話,誰不會說啊?」陳興冷笑道。

    「不,我說的都是真話。」蘇雪菲目光堅定地說道。

    「哈哈哈……」陳興笑得蒼涼無比,「我是個被詛咒的人,不配擁有幸福。」

    蘇雪菲雖然反應遲鈍,但也能看出來,陳興是為情所傷,為了鼓勵心中的摯愛,她鼓起勇氣,說道,「或許,或許這個世界上……」

    「還有人在默默地愛著你呢。」

    「所以請你,一定要愛惜自己!」

    「你口才這麼好,怎麼不去做演說家呢?」陳興嘲諷道。這個女人兩次背叛他,如果還相信她的鬼話,那就真的傻到家了。

    「我,我做不了演說家的,嘉圖總說我嘴笨,經常說錯話,但是,但是……」蘇雪菲眼中泛起一層光彩,「我說的全都是真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在默默地愛著你。」

    「相信你自己,你是一個值得愛的男人。」

    「一個值得好女孩去愛的男人。」

    「只是,只是那個適合你的人,可能還藏在哪裡,等著與你相遇……」

    「你怎麼能這麼確定?」陳興露出殘酷的笑容,「難道你就是那個默默愛著我的人?」

    被戳破心思,蘇雪菲一下子漲紅了臉,急忙否認道,「不,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麼臉紅?」

    「沒,我沒有臉紅。」

    陳興露出玩味的表情,就像看見獵物的荒野狼。

    陰沉,殘忍,將弱小的獵物玩弄於掌股。他用一種帶磁性的嗓音說道,「蘇雪菲,要不你來跟我吧,我們重新開始……」

    「李嘉圖有的,我都有,李嘉圖沒有的,我也有。」

    他有說這句話的底氣。他手握重兵,掌控大半個中型公國,李嘉圖不過是軍部的參謀總長,手裡沒有一兵一卒,底盤也小的可憐。

    陳興的臉緩緩逼近,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蘇雪菲不由自主地退後。

    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

    那個人對她很好,雖然說不上體貼,還經常罵她笨,但她知道,那個人對她是真心的。

    即便眼前的男人是心中的摯愛,她也有不能逾越的底線。她不能辜負了別人的一片真心。

    她可以為摯愛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唯獨不能傷害另一個愛她的男人。這是她作為一個擁有獨立人格的女人,最後的底線。

    陳興見她害怕自己,更加證實了她的謊言。什麼默默地愛著他,全是哄人的漂亮話。說穿到底,還不是為了吊住他,好讓他付出。

    他越是這樣想,心裡就越恨。原本只想開個玩笑,現在卻燒起了一股怨毒的火。

    他要撕碎她的偽裝,把她那點兒虛榮和偽善暴露在空氣中。

    「過來!」

    陳興一把拉過蘇雪菲,將她拽到沙發上。蘇雪菲只是個普通女人,沒有用過進化藥劑,在大鎮守的身體素質面前,如同羔羊般軟弱無力。

    「傭兵先生,不,統帥大人,請,請放開我……」

    蘇雪菲拼命地掙扎著,可是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如同鋼條,她連掰開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大人,請自重……」

    陳興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另一隻手伸進去,恣意玩弄。

    「停下,快停下!」

    蘇雪菲流著眼淚,拼命地掙扎,陳興卻毫不憐香惜玉,仿佛要將她揉碎。

    掙扎的過程中,蘇雪菲下意識地甩動手臂。

    「啪!」

    陳興臉上挨了一巴掌,停下手裡的動作,盯著對方的眼睛。

    蘇雪菲捂著嘴巴,連聲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賤人!」陳興怒火中燒,表情愈發地扭曲。

    「請放開我,好嗎,求求你了,請放開我!」蘇雪菲哀求著。可她越是哀求,陳興就越憤怒。

    他的女人,卻為別的男人守護貞操,他又嫉又恨,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陷入瘋狂之中。

    「撕拉!」

    裙子被撕開,甩到了一邊。

    蘇雪菲拼命地掙扎,指甲抓得陳興脖子肩膀上全是血痕。

    在酒精和憤怒的支配下,陳興已經徹底失去理智,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只想宣洩心中的怨恨和不滿。

    「你這個千人騎萬人跨的裱紙,在老子面前裝什麼清高!」

    「你就是個卑賤流鶯而已,還以自己是什麼清純女神嗎!」

    蘇雪菲呆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如此惡毒的話語,會從這個男人的嘴裡吐出來。

    她仿佛在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任由陳興擺布。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依靠出賣肉體換取生存的卑賤女人,全世界都可以罵她,都可以看不起她,唯有一個人不可以。

    他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美好,仿佛冰冷黑暗中的一簇火焰,溫暖著她的心。每次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都會支撐她走下去。

    可偏偏就是這個人,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辱罵她。

    如果現在就死去,那該多好啊……

    然而,這個殘酷的世界並沒有放過她,而是將她推入了更加黑暗的深淵。

    「哐當!」

    突然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粗暴地推開了。

    緊接著,女人的驚叫響起,仿佛看見了什麼髒東西。

    聽到動靜的陳興慢悠悠地直起身體,望向房間的門口。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頭髮怒的獅子,然後是獅子身邊一群在他看來可有可無的陪襯品。

    「你們在幹什麼!」

    站在人群中間的李嘉圖厲聲喝問,雙拳緊握,骨節發白,眼睛快要噴出火來。

    陳興攤開雙手,做出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

    雖然李嘉圖怒到了極點,但他還是保持著理智,沒有直接上來攻擊陳興。

    看見衣衫凌亂的蘇雪菲,他眼中閃過一絲沉痛,脫下外套扔過去,蓋住她的身體。

    「真不要臉,有男人了還跟別人胡搞。」「真替她男人感到不值。」「好噁心啊,我都快吐了。」「如果我是她,我恨不得馬上就去死!」

    蘇雪菲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面,仿佛一個壞掉的玩具娃娃。

    「都這時候了,還裝什麼無辜,大家都親眼看見了,是她主動跟男人進房間的。」「做了裱紙還想立牌坊,都當大夥是白痴嗎?」「我從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蘇雪菲抬起頭,望向李嘉圖。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被對方冰冷的目光刺傷,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發生這樣的事情,解釋已經沒有意義了。

    「老k,這邊,老大在這邊!」

    正在這時,人群里擠進來兩個人。一個是老k,一個是小楊。兩人一路找過來,在酒會現場到處找人,卻一直沒找到房間裡的陳興。聽到動靜,急忙趕了過來。

    兩人見狀,知道陳興又闖禍了,連忙衝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著陳興,把他拖走。

    陳興走後,圍觀的人群漸漸散了。

    房間裡只剩下李嘉圖和蘇雪菲。

    「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從今往後,我們再無關係。」

    「白塔學院的事兒,你找別人吧。」

    說完最後幾句話,李嘉圖轉身離開,背影決絕,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腳步聲逐漸遠去,房間裡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女孩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穿上被撕裂的白裙,將外套平整地放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撫平上面的皺著,然後起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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