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北風吹雁雪紛紛 第六十二章 絕世容顏和絕代高手(1 / 1)
一場夏雨過後,草原上的路有些泥濘,空氣還是更加清新,山風帶著草香,沁人心脾。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綠意盎然,渾然不像陝北的貧瘠和乾旱,儘是滿目瘡痍。
楚流風有些醉了,除了翻越的大山,就是在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
遠處兩輛豪華錦裝馬車越來越近。
一輛馬車,四匹健馬拉著甚是吃力,看來車裡面坐了不止幾人。
另外一輛,卻是輕快的跑著。
馬車前後十幾騎黑衣大漢,這時看到了楚流風,都是神色冷峻,目光裡面充滿了警惕。
楚流風濕透了的內外衣,早就被他以內力催幹了。
只有坐騎還是濕漉漉的,這是一副奇怪的景象。
十幾個黑衣大漢的手,已經按到了刀柄之上。
路旁不再是草原,高大挺拔的白樺林,顯得眾人是那樣的渺小。
「怎麼又慢了下來,下過雨了,還是快些趕路吧,明晚到了盛京城,讓貝勒爺好好的打賞你們。」
馬車裡面傳來了女子聲音,接著是一聲嘆息,顯然是另外一個女子。
「姐姐這是何必,四貝勒爺看上了你,也是你的福分,和那個雲海山在一起,過著是熬不出頭的苦日子。
去年姑姑帶我去了盛京,開始我也是很不情願,見過了他,你就知道了,他才是個真正的男人,再說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多好啊。」
「妹妹也是在安慰於我,爹爹裝了這一車子的首飾和綾羅綢緞,看來也是不想讓我再回科爾沁草原了。
做女人有什麼好的,就是男人的一道菜而已,下輩子我一定去做個爺們。」
聲音還是有些悽然。
楚流風不急不慢跟在後面,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一陣風吹過,稀落落的飄了一些雨水下來。
伴隨著雨,還有著血滴,飛濺起來。
幾個黑衣人倒在了地上,一人已經沖向了馬車。
楚流風從來還沒有看見過如此之快的身手,除了那宋魚兒。
這人之強,甚至還在金清幫主完顏洪金之上,天下竟有如此人物?
楚流風幾乎呆在那裡。
「是他來了,要追我回去嗎。」
又是那個悽然的女子聲音。
「我是來追你的,只不過是來追你們的命。」
來人已經到了馬車之上,剩下的黑衣人,一下子就都倒在了泥地之上。
馬車裡面是女人,他要殺女人?
楚流風已從馬背上飛起,一掌擊向了那人的後心大穴。
那人卻是忽然不見了,錦裝馬車上射出來十幾支迅疾無比的弩箭,楚流風急忙向上躍起兩三丈高,堪堪避過了那些弩箭。
一陣冷笑聲傳了過來,楚流風只覺得頭頂一股大力襲來,雙掌同時迎了上去,人又到了地上。
再看向馬車前面,已經有三個人和那人斗在了一處。
兩個人他剛剛見過,正是納蘭狐和白教法王,另外一個道士,看來和納蘭狐功力不相上下。
這三個人突然出現,難道是坐在另外一架馬車之上。
楚流風看了一會,以三人之力,那人還是遊刃有餘,這人的功力,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就是那極樂宮主比起來,也要相形見絀,塞北苦寒之地,還有這樣的絕頂高手?
納蘭狐三人,越來越是被動,楚流風有些不知所措,最開始出手,他是出於保護女人的本性使然。
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這馬車裡面坐的女子,一定是金主努爾哈赤身邊極其重要的人,那女子所說的貝勒爺,難道是努爾哈赤,還是努爾哈赤的兒子。
「師父!這樹上有蛇,還有隻老鷹在天上盯著我,我怕,我怕,我要回家了。」
一個女娃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起來只有幾歲。
「幾個鼠輩,暫且留你們狗命,我以為他也在車上,幾個女子我沒看在眼裡,過些日子,我再去盛京尋他晦氣。」
那人目光裡面儘是殺氣,說話間已躍上了路旁的大樹,抱起一個幾歲的小女孩,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這個魔頭總算是走了,也是萬幸,謝謝你,楚流風!」
納蘭狐走了過來。
「我要是知道你們在這裡,我也不會去管這事的。」
楚流風冷冷的說到。
「先不說你救了兩位娘娘,過了這科爾沁草原,就到我大金國地界,你這一國使節,我們也要以禮相待了。」
納蘭狐還是很謙恭。
吱呀一聲,錦裝馬車的窗戶推開了。
兩張女子的面容,像是畫中人一樣。
一個女子更是絕美至極,眼神幽怨,幽怨中有著攝人心魄的魔力,讓你看了她一眼後,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楚流風的呼吸有些急促,再也不敢去看那女子。
「海蘭珠!關上窗戶吧,下了雨後,外面的風還是有些冷。」
車裡一個老年女子說到,看來應該是兩個絕色女子的媽媽。
「是布木布泰開的窗戶,你卻怪我。」
海蘭珠有些氣惱,風華絕代的面龐也不見了。
布木布泰關上了窗戶,母女三人在車裡又是低聲在說著什麼。
「快些走吧,這魔頭剛剛走了,說不上一會那雲海山又會來找麻煩。」
納蘭狐看著楚流風已經走遠了,低聲說到,另外一個馬車,納蘭千羽已經坐到了車轅上面,揮舞著鞭子,狠狠的抽打著馬兒。
看來金人在關外也有對手,而且對手之強,竟是笑傲天下。
楚流風想著昨天那人,猶自心驚,這人的武功已經到了什麼境界,傳說中的慕容江山也不過如此吧。
腦海中忽然又掠過馬車上的那兩個女子,絕世容顏,哀怨的眼神,讓你看了一眼,永遠也不能忘記。
卓瑪央金的笑容又出現在眼前,仿佛是在嘲笑著自己,楚流風不敢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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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黑黝黝的,半人多高的莊稼揚著頭,和這個大明的對手一樣,自強不屈。
這關外的土地,竟然都不像江南的紅土和陝北的黃土,這裡的人當然就更不一樣了。
「公子從大明來的?看起來有些眼熟。」
一個道士催著馬,趕上來說到。
道士四十多歲,神態安詳,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在下楚流風,受大明天子旨意,來這盛京下戰書。」
楚流風拱了拱手。
「流風公子少年英雄,松骨已經聽說過了,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關外,師弟離開師門幾年了,一直音信皆無,有人說在盛京看過他,我這才趕過來尋他。」
松骨道人不急不緩的說到。
「原來是武當三俠的松骨前輩,楚流風有幸相遇。」
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露!
楚流風忽然有了這樣的感觸。
「在這關外,遇上江湖同道,老道士也是一樣興奮,何況流風公子還是我大明的少年英豪,來到關外都需要勇氣,更不用說來下戰書了。」
二人並轡而行進了盛京城。
盛京城的景色,和京師大相徑庭,街上的男子很少,卻是各個氣宇軒昂,青松一般的挺拔。
走過的女子也是大聲說著話,步伐和男子一樣有力。
原來他們都是沒有裹足的,楚流風看著那些女子的大腳,有些感慨。
「昨天我已經見過了你二師兄,他也來了盛京,早上我出城去尋師弟,他還要和我一同去。」
「二師兄在哪裡?」
楚流風心裡一陣狂喜。
「仙客來客棧,就在盛京皇宮的旁邊,神衣門的左乾坤,和洞庭幫主種九嶷都在那裡,在商量著救人呢。」
松骨道人已經壓低了聲音。
盛京城不大,楚流風和松骨道人穿過了幾條街道,一片紅牆包圍著的幾座宮殿躍入眼帘。
「這就是盛京皇宮,仙客來客棧就在後面的背街。」
皇宮四周,來往巡弋的十幾人一組精騎,騎手黑衣勁裝,目光凜凜,瞪視著楚流風二人,看到松骨是個道士,才沒有停下來詢問。
二人又轉過兩條街,到了仙客來客棧門口。
這時,虎吼一般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要去割了努爾哈赤的頭,給熊督師大人祭奠。」
正是常有火的聲音。
「死到臨頭的狂徒,你有膽量來了盛京城,我就陪你玩幾招。」
聲音冷冷,一條人影從旁邊的院牆,已經射進了客棧。
客棧裡面傳出了打鬥的聲音。
楚流風急忙跳下了馬,沖了進去。
常有火舞動著熟銅棍,和一個不過十八九歲的男子斗在一起。
幾十招過後,男子手上的青剛劍,就把常有火壓制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常有火看到了一面之緣的楚流風,他雖然有些犯渾,卻是知道小師弟到了,臉上有些掛不住,又是虎吼一聲,拼出命去斗那男子。
男子冷笑一聲,寶劍驟出,劍勢如虹,已經將常有火全身籠罩,眼看常有火就要抵敵不住。
忽然,那男子咦了一聲,腳下踉蹌,絆了一下,常有火精神大作,熟銅棍橫掃千軍,已經擊飛了男子手上寶劍。
男子臉色蒼白,躍上了院牆,回頭看了一眼楚流風,人也去了。
「二師兄身手高明,小弟見過二師兄。」
楚流風已經跪下去磕著頭。
「小師弟!你快起來吧,老常我再愚笨,也是知道是你幫了我,這小兔崽子確實厲害。」
常有火哈哈大笑。
左乾坤和洞庭幫主種九嶷,也走了過來,和楚流風寒暄著。
「剛剛那人是誰?」
楚流風問到。
「金清幫主完顏洪金的關門弟子鐵木辛克,蒙古喀爾喀部落第一勇士,也是金清幫副幫主之一。」
左乾坤說完,臉上有了一絲憂慮。
「五女山鐵壁峰,金清幫總舵高手如雲,若是完顏洪金在那裡,我們救人出來,斷無可能。」
「左大哥這樣一說,我們豈不是白來了這盛京不成。」
種九嶷也是有些緊張。
「流風公子已經來了,這是我們的強援,只要完顏洪金不在五女山鐵壁峰,我們勝算就很大。」
左乾坤又是說到。
「救不出人家,再殺不了努爾哈赤,我老常就是拼上了命,也要把這盛京城鬧翻了天。」
常有火戳著熟銅棍,敲擊著地上,大聲吼著,眼睛裡面儘是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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