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麼你叫我一聲夫君,我抱...)(1 / 1)
測試廣告1郭妙婉白天睡了一整天, 晚上睡不著了,又拉著黎宵下棋。筆神閣 bishenge.com
黎宵哪裡下得過她,他也不愛好這個。
見郭妙婉興致盎然, 索性提議道:「城外獵場這些時日, 許多世家公子們都在狩獵。馬上入冬正是獵物批量出洞的好時候, 公主若實在不想休息, 不如跟我去狩獵。」
甘芙和辛鵝一聽便皺起了眉, 初冬夜裡寒涼, 黎宵身子硬朗, 但是郭妙婉底子太差了。
平日冬天吹了馬車外吹進來的賊風都要染上風寒久咳不愈, 這時候要是去城外還進山里折騰一圈, 定然要病。
黎宵現在就像民間那鄰家惱人的,勾搭自己的寶貝孩子去掏鳥蛋打野狗的混球孩子。
但是甘芙和辛鵝, 是從來不敢在郭妙婉的面前多嘴的。
所有的事情做與不做, 全看郭妙婉的意思。郭妙婉向來對自己很有數,她從來不會做她能力之外的事。
正如這時節跑去狩獵,便是郭妙婉絕不會做的事情。
若非腦中突然冒出名為系統的邪物, 要她補償黎宵, 郭妙婉此刻, 不該是在這裡跟黎宵廢話。而是正躺在她不知道哪個姘頭的床上, 被伺候著,暖氣熏著, 香風裹著, 別提多麼舒坦愜意。
因此黎宵提議了之後,郭妙婉不光沒有答應, 甚至嗤笑了一聲:「我才不去,黑燈瞎火的。」
「公主怕黑?」黎宵早就發現了, 郭妙婉即便是睡了,也要讓屋子燈火通明。
她還會在燈火通明的屋子裡夢魘,嚇得冷汗淋漓,而夢中那些事情,黎宵也有些了解,她是因為十幾歲的時候那場意外。
「其實黑沒有那麼好怕,」
黎宵和郭妙婉對坐在貴妃榻上,認真地看著郭妙婉說:「我十三歲的時候,有一年剛剛和我大哥學了一點點軍探的皮毛,便莽撞地一個人跑去了敵軍的駐紮地,試圖燒毀他們的糧草。」
郭妙婉聞言表情認真了一些,黎宵通過她的表情,確認她喜歡聽,這才繼續說:「我當時因為身量瘦小,倒是真的混進去了,就趴在距離糧草幾十丈遠的馬廄之中。」
「天特別的黑,特別的冷,」黎宵說:「我都凍僵了,幾次險些被人發現,那時候我要是被發現了,下場只能是個死。即便不被敵軍殺死,我也不能因為自己的莽撞,讓敵軍拿了我要挾我大哥。」
「我躲在馬廄後面的稻草裡面,整整趴了一天多,」黎宵說:「我當時後怕,可跑不了了,我手裡抓著一把匕首,是等著被發現之後自戕用的。」
「但我的手已經凍僵了。」
黎宵說著,抓住了郭妙婉的手:「公主試過,那種手被凍到不聽使喚的滋味嗎?」
郭妙婉眨了眨眼,她知道的。
那個過於殘酷的冬天,對她來說是一生無法逃脫的噩夢。
黎宵說:「但是我不甘心。」
他抓著郭妙婉的手說:「我不甘心啊,我好容易跑了這麼遠,我那時候想著,我就是死了,也要把他們的糧草點著了。」
郭妙婉看著黎宵滿含倔強的視線,在他的眼中找到了當初的自己。
她那時也不甘心,她堂堂金尊玉貴的公主,她憑什麼要屈服一個失心瘋的宮妃?
黎宵說:「我的腿,手,都不好使了,但我在深夜大部分人休息的時候,趁著巡邏的守衛交接,一點一點爬著到了糧草垛旁。」
「我隨時都會被發現。」黎宵說:「只要換崗的守衛出來,輕而易舉地就能用長/槍扎死我,我甚至躲不開。」
郭妙婉想到自己一點點,在袖口的遮掩下,用一塊碎瓷片割那粗麻繩的記憶。
那時候那個女人,已經對不再嘗試逃脫,而是非常聽話的她,放鬆了一些警惕。但只要她撩起她破碎的褲腳看一眼,便能看到她的麻繩被割了。
黎宵抓著郭妙婉的手說:「後來我把燃著的火把撞倒了,真的點著了糧草。」
「我以為我會死在那裡的,因為我連逃的力氣也沒了。」
「但是恰好,那時候交接換班的士兵玩忽職守了一時片刻,又幸好那天大風呼號,火勢飛快,迅速將整整十數個糧草堆都燃著了,根本找不到起點。」
黎宵說:「我是在大火旁,一點點地因為火烤恢復了肢體的知覺,又趁著敵營開始救火,士兵們凌亂取水,藉機跳進河裡跑掉的。」
郭妙婉想到她當初逃跑的那場大雪,她一開始沒能跑出那女人的院子,她是在一處枯樹叢里蹲到了第二天下午,有小太監開門送份例,伺機跑掉的。
若沒有那場迅速遮蓋了她腳印的大雪,那個女人發現了她不見之後,就能順著積雪的異樣找到她。
她看著黎宵,呼吸都緊了一些。
黎宵抓著她的手,將溫暖傳遞給她,笑著說:「殿下你說,是不是老天眷顧我。」
郭妙婉沒說話,黎宵輕聲對她說:「你看……老天一樣眷顧你。」
黎宵指的是郭妙婉少時的遭遇。
這是郭妙婉的禁忌,從來沒有人會提,連皇帝都不會。也不會有人試圖開解她,因為根本開解不了。
刻進骨子裡的陰影,沒有那麼輕易能夠擺脫。彈幕聽不懂黎宵這一番話的意思,也無法透過屏幕,仔細解讀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甘芙和辛鵝卻都在暗罵黎宵這是作死,所有人都看出了郭妙婉本來明媚的面色沉下來了。
黎宵還渾然未覺一般,看著郭妙婉笑。
「你想說什麼?」郭妙婉壓著嘴角嘲諷的弧度,嘲的是黎宵天真,竟然妄想引起她的共鳴。
她雖然擺脫不了噩夢,但是她不會和任何人共鳴,每個人的悲喜和恐懼,都是不一樣的。
她等著黎宵長篇大論,試圖安撫她,她再狠狠地嘲笑他。
黎宵卻說:「我想說我們去狩獵啊,夜裡肥兔子特別多,樹上的鳥雀直接徒手就能抓到。」
「我們都被老天眷顧……應該能收穫不錯!」
黎宵說著起身,不由分說地拉著郭妙婉進裡屋。昨天他翻找步襪的時候,找到了郭妙婉的狐皮披風,他翻出來,給郭妙婉披上。
雪白的狐皮襯著她微微愣怔的神色,讓她看上去透出一股與她不符的單純。
黎宵說:「夜晚的山裡有很多好玩的,你永遠猜不到會碰見什麼。」
黎宵捏了下郭妙婉的臉蛋,「你的馴獸園裡面那麼多猛獸野禽,都是別人送的,你沒有親自抓過吧?」
「我帶你去抓,」黎宵說:「關在籠子裡面,它們只是囚徒,在山裡,他們才是真的野獸。」
郭妙婉呼吸有些快,血液不受她控制地開始加速奔涌。
黎宵這時候推著郭妙婉坐在床邊,半跪下給她穿靴。看著面上帶著迷茫,甚至是驚慌,抿著唇第一次露出無措的郭妙婉,黎宵心中狠狠地悸動。
他保持著半跪的姿勢,像一個對王者發誓效忠的臣子,他對郭妙婉說:「公主可以多帶一些死士跟著,不需要怕。雖然獵場有猛獸,但即便是遇見真的猛虎,只要公主不像那日一樣,將我捆了讓我沒有還手之力的扔進狹窄的虎籠,沒有猛獸能傷我,更沒有任何猛獸能越過我,傷到你。」
他說著給郭妙婉穿好了鞋子,將她頭上的珠釵拔掉,讓長發散落,然後給她將狐裘大氅的帽子戴上了。
接著便拉著一直發愣發慌,嘴唇幾動,卻沒有真的出言拒絕的郭妙婉,朝著外面走去。
路過外間,辛鵝和甘芙看郭妙婉這個裝扮,紛紛嚇得不輕,還真的要去!
「公主……」甘芙忍不住出聲。
郭妙婉卻連頭也沒回,直接被黎宵拉著小跑拉出了門。
辛鵝和甘芙趕快出來,對著門口侍衛吩咐:「快,多派些護衛貼身跟著!」
彈幕都在刷哈哈哈,因為郭妙婉現在真的表現得像個被帶壞的「好孩子」。
雪色狐裘很暖,她被黎宵拉著走了一段,就已經渾身冒汗。
但郭妙婉不想承認,有一部分,是因為她的緊張和期待。
她被傳張狂肆意手段歹毒,但其實很少親自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她內心住著一頭張牙舞爪的猛獸,可她從來都將它拘在籠子裡,如馴獸園裡面的那些猛獸飛禽一樣不得出。
郭妙婉被黎宵拉著到馬匹旁邊,她沒有騎過馬,她的身體不好,她……
「踩著我的腿,上去,它是我大哥給我的,叫繁花。戰場上下來的老馬,什麼場面都見過,穩重得很,不用怕!」
郭妙婉幾乎是抖著腳踩上了黎宵的腿,被黎宵推著上了馬。
繁花果然是一匹見多識廣的老傢伙,郭妙婉這一身狐裘看上去簡直像個小熊,它居然連蹄子都沒動一下,只是順著鼻子噴了口氣。
身後迅速集結的死士,到了郭妙婉和黎宵的身後都捏了一把汗。
但是很快黎宵也翻身上馬,將郭妙婉擁在懷中。
「靠著我。」黎宵拍了下渾身僵硬的郭妙婉。
見她不動,摟著她的腰使勁兒一勾,郭妙婉的後背便和黎宵的胸膛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郭妙婉驚呼了一聲,但是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
黎宵單臂摟著她,雙膝一夾,繁花毫無預兆地沖了出去。
「啊——」這一次郭妙婉捂著嘴,聲音也沒控制住從指縫泄露了出來。
公主府的後門路上是沒有什麼燈的,繁花速度快極了,簡直是在黑暗之中橫衝直撞。
郭妙婉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她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她這輩子也沒冒過這種險。
她甚至有幾次感覺到身下的馬匹都四足離地地飛了起來,張口滿嘴都是涼風,嗆得她胸口發悶。
「停下……」她聲音很小地捂著嘴說。
不過她的聲音,迅速地吹散在風中,黎宵根本沒有聽到。
黎宵這時候湊近郭妙婉的耳邊,對她大聲道:「別怕,不會摔,老馬識途,這條路繁花走了三年多,它閉著眼也能出去。」
「再說有我呢,」黎宵說:「放鬆靠著我就好!」
郭妙婉如果不用手捂著嘴,她此刻心臟都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
尤其是眼見著後門角門近在遲尺,但是是關著的,可這繁花根本沒有減速的意思!
郭妙婉要瘋了。
連彈幕上的觀眾也要瘋了,他們的視角大多數是跟著郭妙婉,他們從沒見過這第一視角的飆車……不,飈馬啊啊啊——
他們也看到了門是關著的,這馬要朝著門上撞了。
天地間似乎只剩一片啊啊啊啊,有瞬間郭妙婉懷疑黎宵要殺她。
但是就在她閉上眼不敢看,緊緊靠進黎宵懷裡的時候,繁花突然長嘶了一聲,然後在高速奔跑的情況下高高揚起了前蹄,直接踢在了閉合的門上——
郭妙婉一瞬間想了自己數不清的死相,都不太好看。
然後下一瞬,她感覺到自己幾乎飛了起來。
角門被馬腿踢開了一個不寬的縫隙,他們直接越過高高的門檻,從這個縫隙飛了出去——
「嗷——」
黎宵興奮地喊了一嗓子,郭妙婉也沒忍住喊出聲,「啊——」
下一刻,他們落在公主府后街的街道。馬匹以一種難以思議的角度傾斜身體扭轉方向,失重傳來——郭妙婉幾乎被這個急轉彎給甩出去,她和黎宵的身體一起偏離了馬背。
彈幕都不敢看了。
轉眼而已,馬匹回正,黎宵抱著郭妙婉倒仰在馬肚子的側面,卻滿臉是笑。他的一條腿彎曲踩著馬鐙,一條腿卷在韁繩上,非常離譜且驚險地掛在馬匹側面,而馬匹還在毫無停頓地奔跑。
郭妙婉在黎宵的懷中看到了漫天繁星和如彎刀的月牙,心魂離體,覺得自己在瀕死的邊緣。
但是就在追上來的死士要忍不住動手救人的時候,黎宵又飛快地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憑藉著強悍的腰力和控制力,抱著郭妙婉回正到了馬背之上。
彈幕和郭妙婉一起後怕。
而黎宵卻壓著郭妙婉的後背,壓著她貼近馬背,對著她耳邊說:「夜裡街上無人,我帶你好好跑一段。」
郭妙婉想罵人,但是一張嘴灌了滿口冷風,只好閉嘴趴在馬背上。
雙手無處安放,她抱住了馬脖子。
手掌之下筋脈跳動,耳邊是獵獵風聲,背上壓著小山般的重量,腰上是黎宵始終緊緊箍著她不放的手臂。
郭妙婉陷入了一種非常離奇的狀態,這一瞬像是甩脫了一切,她的大腦在這高速奔跑的馬匹背上,完全不能轉動。什麼想法也不能成型。
她感覺到一陣從未有過的輕鬆,她甚至能夠感覺到手掌下馬匹和她一樣飛速流動的血液,以及黎宵在她頸邊與她同步的急促呼息。
彈幕完全什麼都看不清,這第一視角的刺激未免太大,好多人在刷盯著屏幕都要暈車了。
郭妙婉從全身緊繃到放鬆,最後她隨著馬匹奔跑的頻率顛簸,緊緊抱著馬脖子,不去管跳到發疼的心臟,慢慢地勾起了嘴唇。
而夜裡縱馬急奔的,不止黎宵和郭妙婉,他們身後跟著郭妙婉的侍衛死士,全都騎著馬,在瘋攆黎宵。
繁花是黎宵大哥的坐騎,大哥死後,馬匹到了他手中。它在戰場上和黎宵大哥一起所向披靡,豈是公主府裡面養的那些看上去膘肥體健,卻根本沒有放開了跑過幾次的馬匹能追上的?
死士們甚至都在追逐的途中拔刀了,他們誓死保護郭妙婉的安危,若是黎宵讓郭妙婉受傷,就算他是駙馬,也照砍不誤。
等到了通往城郊獵場的路上,黎宵的速度終於慢下來了。
郭妙婉被他扶著坐直,身後的死士也追上來,看著公主安然無恙,這才又紛紛落後了黎宵他們一步,跟在黎宵的後面。
郭妙婉她不怕了,也不冷了,在高速的奔跑和緊張下,她甚至冒了一身的熱汗。
她放鬆地靠在黎宵的懷裡,被他帶著下了去獵場的路,渾身無力,連動一下嘴唇,都覺得疲憊。
她本來一肚子的罵黎宵的話,可她現在連嘴都懶得張。
她的大腦這會兒還是空的,除了灌進來的大風什麼都沒有。
這是一種激動過後感官上的麻木,她看著周遭漆黑的叢林,可是她的心底卻生不出害怕的感覺,臉頰上火辣辣的,她甚至有點想要脫掉大氅。
彈幕也都被剛才第一視角縱馬狂奔給嚇著了,主要是黎宵還玩花活兒,有那麼一會兒,天地都是倒轉的。
他們有些人在刷刺激,有些人則是在刷著黎宵不知道深淺,妙婉公主平時身體就不好,不適合這麼激烈的活動。
彈幕莫名其妙吵起來,吵得不可開交,但是正主兩個人,卻在黑夜中相互依偎著,誰也沒有說話。
對於郭妙婉來說,夜色總是恐懼的代表,而且越是害怕,她越是不敢閉上眼睛。
而此刻,被生死邊緣一樣激烈後麻木的感官所影響,她覺得夜色從未這樣靜謐過。
小路崎嶇狹長,郭妙婉的耳中聽到的是馬匹的喘息,夜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郭妙婉覺得,這一條路長得沒有盡頭,看不到火光,她會一直迷失在這裡。
但是還未等她的想法和恐懼蔓延,前方便已經亮起了點點火光。
郊外的獵場,是皇家獵場,但每年皇族用的時候就只有幾天,剩下的時間這獵場是對著世家開放的。
這裡是練習騎射的好地方,獵場裡面的猛獸飛禽,很多都是專門捉了放在裡面的。
馬上便要入冬了,開始下大雪,馬匹進山便不安全了。
所以這時節是最好的圍獵時節,而相比於白天,夜裡三五成群的世家子齊聚圍獵,比比騎射,喝喝酒,打個無傷大雅的賭,是世家公子們最喜歡的消遣之一。
因此這個時間,獵場中的人居然不少,獵場之中的營帳亮了好幾個,那便是代表裡面有人。
看守獵場的士兵會在有人來的時候招待這些世家公子,點上炭火,準備好粗陋卻方便的酒菜。
雖然這些世家公子平日裡瞧不上這些吃喝,但在寒涼的夜裡喝上那麼一壺劣質的,卻勁頭足夠的溫酒,整個胸腔都會燒起一把火一般,十分地舒適。
黎宵帶著郭妙婉到了獵場的門口,很快有士兵迎上來。
黎宵亮了下玉佩,又給了那人一些銀珠子,很快便被放行。
郭妙婉靠著黎宵整個人都埋在她的大氅里,只見半點秀氣精巧的下巴。
看守獵場的士兵見怪不怪,畢竟這些世家子們帶女人來,帶花樓的秀氣男子來,甚至相互之間拿自己的小情兒做賭注的,也不在少數。
跟著獵場士兵進了場,黎宵湊近郭妙婉說:「我們選一些弓箭,你會弓箭吧,鞭子耍得那麼好,弓箭肯定也會。」
「不會。」郭妙婉開口,聲音很小,吹在夜風裡幾乎要散了,但是這一次黎宵聽到了。
「我教你,很簡單的。」黎宵的聲音帶著笑意。
他說著,還將手伸進了郭妙婉的大氅之中,捏了捏她的手臂,說:「嗯,確實不太結實,我給你選一把輕弓,雖然獵不到大型動物,兔子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郭妙婉想要回家。
但是到了選弓箭武器的地方,黎宵翻身下馬,朝著她張開雙臂的時候,她的話又憋回去了。
郭妙婉坐在馬背上沒有動,她渾身發軟,還沒緩過來。現在稍稍傾身,就會朝著黎宵砸下去,她自己下不去。
那太狼狽了。
這裡燈火通明,她繃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黎宵,高傲得那麼理所當然。
彈幕也紛紛興奮起來,說真的第一視角的打獵,他們也沒有嘗試過!
「公主?」黎宵有點看出郭妙婉強撐的狀況,笑著聲音低低地又叫了一聲:「殿下,不下來嗎?」
獵場的士兵將他們帶來這裡就走了,隨行的死士在郭妙婉沒有危險的時候不會出現。
此刻這裡就只有郭妙婉和黎宵。
「第一次騎馬,渾身發軟?」
黎宵忍不住笑意,將一雙眼笑成了今晚彎彎的月牙兒。
「你摔下來,我接得住你。」
郭妙婉還是沒動,冷著臉看他。
黎宵湊近一些,自下而上看著郭妙婉,說:「要麼這樣……」
黎宵心跳如雷,他從來沒有動過什麼壞心眼,但是今夜的夜色太美了,郭妙婉表現得又太不一樣,他有些魔怔。
他想著,這是自己未來的妻子。
他想著,就算稍稍過分點,應該也沒有關係。
於是他扶上郭妙婉壓著馬脖子的手,四外看了看,引誘她一樣小聲說:「要麼你叫我一聲夫君,我抱你下來,好不好?」
郭妙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片刻輕笑一聲,柔聲問:「你說要我叫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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