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求親記6(1 / 1)
房間中,本該昏迷著的沐意睜開了雙眼,將兩人的談話盡收於耳,笑意清淺,眼微彎,唇微翹,很是可愛。
「啊呀,爹爹真是抱歉啦,今天讓你擔心了。」起身下床,將藏在袖中的簪子拿了出來,是那支殺了頭頭的銀簪。
以沐意的心理狀態,即使是世界末日血流成河,沐意也不會有半點動搖,反而還會十分開心。因為那樣的世界更適合她這種變態,沒有了法律道德的約束,她便自在了。雖然那些東西從未成為沐意的障礙就是。
面對死了個人的場面,準確的說,是自己親手殺了一個人的事,沐意不可能有什麼反應,很顯然,這是裝暈的。
她早就在慶元寺看到慕容歌許念二人,以慕容歌現在對她的心理,她要是不見了肯定會出來找的,所以這一切不過是她提前設計好的。
偶爾利用他人對自己的感情來達到目的,不用自己親自動手,省時省事,這種方法也是不錯的,或許以後可以多試試。
至於導致了沐意像發燒症狀的藥,別忘了沐意生前是做什麼的,無法隔絕的死亡毒藥都能做的出來,配這麼點藥不要太簡單。
以現代先進的醫療水平所研製出來的藥物,古代的醫術還是沒法發現的。而現在藥效退下去了,沐意的體溫自然是已經恢復了正常。
沐意手中的簪子還沾染著血跡,是她趁慕容歌不注意時撿回來的。第一次殺人,還是挺有紀念意義的。
隨手扔進梳妝盒底層,染血的銀簪和一堆白玉翡翠雕刻而成的首飾放在一起,異常的顯眼。
這些東西,除了她沒人敢碰,她也不怕人發現。
在淨盆中將手指間的血跡洗乾淨,她啊,還是喜歡那帶著溫熱觸感的新鮮血液,這些已經乾涸的,只會讓她覺得髒,沒有一點衝動感,還是洗去的好。
喝了點水,有點口渴了,再次躺進被窩閉目休息起來,這裝暈啊,還是有始有終點好,這樣才真實嘛。不過她還是早點醒過來吧,不然沐父會擔心的。
同安客棧天字一號房,慕容歌正坐在裡面喝茶。那些人還沒來,不過他不急,就像他說的,無論那些人在哪,他都有本事找到他們,諒他們不敢不來,等著就是。
依舊是那條小巷,面紗遮住了女子的面容,啞聲道:「這次你們叫我出來有什麼事,你們頭領呢,怎麼沒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要是還沒搞好,剩下的錢就別想要了。」
真不知道這些人行不行,這麼久半點消息都沒有。
「事情已經完成了,頭領目前有些事情,約了您半個時辰後福新茶館見,到時候在那裡收剩下的錢。麻煩您半個時辰後再跑一趟了。」一個賊眉鼠眼的矮個出來回話。
「怎麼這麼麻煩,直接給你們不就行。」女子有點不耐煩。
「您也知道,他是我們的頭目,要是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接錢了到時候頭目是饒不了我們的,再說,難道您不想聽聽我們是怎麼做的麼,這件事可是我們的頭目親身上陣的。」矮個那雙倒三角眼很有深意的看著女子。
「既然如此那好吧,半個時辰福新茶館我再去一趟就是。」女子說完就走了。
「多謝您的體諒,多謝。」矮個哈著腰送走女子後,直起身。
「走吧,嚮慕容少俠報告去,快點,可不能讓他等急了,到時候我們可就小命難保了。」說完便帶著眾人向同安客棧的方向快速走去。
放下手中的茶杯,慕容歌看著兢兢戰戰的眾人,微笑:「怕什麼,事情辦得好自然放你們離開的,說吧,約好在哪裡見面了。」
「少俠,我們都按你吩咐做的,和那個女子約在了福新茶館見面交錢,本來她是不願意的,然後我就說她可以向我們的頭領那聽到事情的經過,那人就同意了。」矮個子再次出來回答,他們的身價性命,可就系在他身上了。
「嘭!」慕容歌捏碎了桌角,想侮辱沐意還不夠,還想要知道經過,沐意到底哪裡得罪她了。
「嗯,我知道了。」摸了摸身旁的佩劍「你們,可以走了。」
「啊。謝少俠。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眾人轉身就要離開時,刀劍出鞘的聲音響起。慕容歌身形移動間,所有人直接一劍封喉,血液噴的滿身都是,慕容歌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為什麼?」矮個不甘的捂著自己的脖子,眼神疑惑而怨恨,不是說好讓他們走了嗎?
將劍用眾人的衣衫擦乾淨,慕容歌收劍回鞘。
「你們的確可以走了,看,我這不就送你們上路了麼,我親自動的手,夠意思吧。」
不再看滿地屍體,從窗戶進入到隔壁的房間,天字二號房才是他真正居住的房間,殺人還是別弄髒自己的地方的好。
慕容歌換下染血的衣裳,再次帶上劍出門了,從犯死了,主犯也該上路陪著了,這樣黃泉路上才不孤單啊。
福新茶館,慕容歌坐在二樓,屏風遮擋住了他的身影。他旁邊的包廂就是那些人約的見面的地方了。
來之前已經讓人給沐父報信了,想來也快來了,這種事,身為父親的人,還是應該在場的。
「賢侄,不知主謀可來了?」說曹操曹操到,沐父從屏風處繞出。
「還有一刻鐘才到約定的時間,沐伯父不妨坐下來喝杯茶,坐等人送上門。」慕容歌起身相迎。
「如此甚好,我們就再等等吧。」
一盞茶的功夫很快過了,茶館門口進來一個杏黃色衣裳,頭戴幕離的女子,徑直走進了慕容歌旁邊的包廂。
「呵,看樣子就是她了,賢侄我們也進去吧,我倒要看看這尊大佛是誰?」沐父大步走過去。
「是!」慕容歌跟在沐父後面,想著剛剛那個女子的身形,怎麼感覺有些熟悉啊,難道是熟人。
包廂的門被沐父一腳踹開,裡面端坐的女子嚇了一跳,看見了進來的兩人,渾身一僵,怎麼會是他們。
立刻起身,腳步匆匆向門口走去:「抱歉,原來我走錯了地方,這就走。」
女子聲音壓的很低,真是大意了,出門都沒有換身衣服。
再次『嘭』的一聲,門在女子的面前關上,差點砸到她的鼻子,受驚之下後退了幾步。
「既然姑娘來了,那就別走了吧。」沐父無視還在打顫的門,抽出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想來姑娘是認識我們了,可是我還不認識姑娘啊,來,坐下好好說說。」大刀闊斧的坐姿,很有脅迫感。
「這位老爺怕是誤會了吧,我只是走錯屋子了,怎麼會認識你們呢?還請你們放我離開,不然我朋友見不到我,可要著急了。」
女子雙手忍不住揪了揪衣擺,怎麼辦?再不想辦法出去就要露餡了。
忽然間眼前大亮,慕容歌不知什麼時候繞道女子身後,將女子的幕離掀開了。
「啊!」驚恐的叫聲刺耳尖細,十分難聽,讓沐父掏了掏耳朵。
慕容歌卻是皺了眉,驚恐之下忘記壓低的聲色恢復了原本的音色,和他記憶里的聲音一模一樣。
看著眼前掩耳盜鈴般用雙手遮住臉的女子,慕容歌一把扯下女子的胳膊,聲音冰寒入骨。「許念,我怎麼不記得沐意哪裡得罪你了,竟讓花錢僱人要毀了她的清白,你怎麼就這麼狠。」
手掌遮住的面容終於呈現在兩人面前,赫然就是許念。
沐父在一旁註視著這一幕,饒有興趣,感情這兩人認識啊,這下好玩了,慕容小子,這次要是處理的不和我心意,我們家的女兒,你這輩子就被想了。
不過,許念,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啊,在哪呢?啊,是慕容小子的老子的信里提到過的,好像就是因為這個許念慕容小子才不願意娶他家女兒的吧。
這下有趣了,新歡舊愛,慕容小子,看你怎麼弄。
「既然你們兩個認識,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慕容賢侄,我就在一邊看著了。」話語中的戲謔和威脅一覽無餘。
慕容歌挺直脊背,他想過很多可能,就是沒想過這個人竟然是許念。她們根本就沒有見過一面,哪裡結的仇恨,還是這麼大的仇恨,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許念,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不然。」餘下的話慕容歌沒有說出口。
不然如何他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一起長大,即使不愛許念,她之於他而言,也是妹妹般的存在,他該怎麼辦才能兩全其美。
「歌,你到底再說些什麼啊,什麼怎麼回事,我就是出來見一個朋友罷了。」許念雙手纏上慕容歌的手臂,撒嬌道。
「見朋友需要帶幕離,見朋友需要見到我就走。那這是見的哪門的朋友。怎麼,懷裡的五百兩準備給誰啊。」一把甩開許念的手,言語間的憤怒不言而喻。
偷偷看向沐父的方向,沐伯父刻千萬不要誤會什麼啊。沒想到對上了沐父笑意十足的眸子,只好尷尬的轉過頭對著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