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泄密之人(二更)(1 / 1)
「這裡是?」
獨孤淺語環顧著四周,眼神中有些震撼,仙域之中,也少見如此仙境。
「扶桑空間,我的意識世界。」
葉長天解釋道。
獨孤淺語鬆開葉長天的手,看著四周風景,吟誦道:「山川舯紆體勢遠,樓觀縹緲棼桴鋪。霓旌羽蓋蔽空日,雲軿鶴馭閃天衢。環麗綺錯千萬狀,一一盡與人間殊。長天,這是真正的仙境!那是什麼樹,如此高大。」
「那就是扶桑。」
「扶桑嗎?」
獨孤淺語抓起葉長天的手,飛向了扶桑樹,落在樹前,仰望著高大的扶桑樹,不由地走上前,伸手觸摸著扶桑樹,一點點生命之力順著纖柔的手滲透至淺語的體內。
「這是生命本源?」
葉長天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獨孤淺語鬆開了手,看著葉長天說道:「這裡可真美好呢,長天,那邊便是萬宇星辰樹嗎?」
「等等,淺語,扶桑樹似乎對你很有好感。」
葉長天拉住想去看星辰樹的淺語,連忙說道。
能讓扶桑樹主動送出生命本源之力的,只有葉長天與獨孤淺語,這或許與獨孤淺語領悟的生命法則有關係。
獨孤淺語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要這些生命本源,長天,我們去那邊看看好嗎?」
葉長天看著善良的孤獨淺語,她清楚自己少了一枚生機種子,縱然是獲得了這些生命本源之力,也未必能彌補她的虧損,所以選擇了放棄。
兩人飛至星辰樹下,獨孤淺語笑著舞動在美麗的星辰樹下,陡然看到了一個墳墓,不由錯愕地看著葉長天。
葉長天給獨孤淺語說了小小的故事,聽聞這些事的獨孤淺語止不住地後怕,祭奠了一番小小,便坐在了星辰樹的背後,依偎在葉長天的肩膀上,輕輕說道:「當慕容秀秀帶來你的情報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震驚,多歡喜……」
獨孤淺語訴說著自己的思念,說到情深的時候,更是止不住眼睛紅潤起來。
仙凡之別,百年相約,看似是美好的誓言,但其中的沉重也只有當事人才知曉。獨孤淺語不僅要應付澹臺嘯天、澹臺道柔,還需要應對獨孤一絕,其中的痛苦與為難,是很難想像的。
只是獨孤淺語的訴說中,並沒有太多悲傷的話題,只是說著自己的快樂,隱去了自己的不快。
葉長天偶爾說幾句話,大部分都傾聽著獨孤淺語,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現在在一起。輪到葉長天講述的時候,那故事就有些長了,獨孤淺語的問題也更多了一些……
時間在流走,葉長天看著開心的獨孤淺語,暗暗地嘆了一口氣,不再理睬什麼時間,自己對她的虧欠實在是太多太多,留給她一些時間,不是應該的嗎?
如果告訴淺語自己只有兩個時辰,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她會怎麼想,會如何的失落?
肩膀的濕潤,夠了。
茗舞看著一邊的魚簍,該死的,今天這些魚兒都餓瘋了嗎?動不動就上鉤,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葉長天啊葉長天,你回來沒有?
齊元殿。
畫老人凝眸看著獨孤一絕,冷笑著說道:「一絕,現在的你野心又開始膨脹了,是嗎?竟然公然調動戰艦想要滅殺我等,我可真佩服你啊。」
獨孤一絕站起身來,嚴肅地說道:「畫老人,棋老人,琴老人,我獨孤一絕做事磊落,絕沒有泄露你們的行蹤,更沒有調動戰艦狙殺你們。」
「哦,你是懷疑我說謊?」
畫老人冷冷地看著獨孤一絕。
獨孤一絕嚴肅地說道:「第一,我沒有想要消滅隱士塔,第二,若是我所為,絕對不只是派遣五十艘戰艦,更不會在我北部星空動手!第三,戰艦超出三十的調動,必須經過我的批准!我可以保證,獨孤帝國的戰艦,絕對沒有在最近幾日離開過防禦星空!」
畫老人面色陰沉下來,冷厲地目光看向其他人,當目光接觸到獨孤文時,獨孤文連忙避開了畫老人的視線,眼神中有些慌亂!
畫老人看向棋老人,棋老人與畫老人共事數千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身影一動,便將獨孤文抓起,直接摜在了畫老人身前!
咻咻咻!
一道道身影陡然進入至大殿之中,外面更是傳出了破空聲,無數高手集聚在齊元殿!
「畫老人,隱士塔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獨孤一絕看著摔在地上的獨孤文,面帶憤怒地喊道。
獨孤文好歹也是獨孤帝國的丞相,打了獨孤文,便是打了獨孤一絕的臉!獨孤一絕如何也想不到,隱士塔行事竟如此猖狂!
畫老人甚至都沒有看一眼圍在周圍的高手,只是用腳挑起獨孤文的臉,冷冷地問道:「是你私下下令的吧?」
「不,不,不是我,我沒有!」
獨孤文驚慌起來,想要跑,卻被棋老人一腳踩在背上,無法動彈,大聲喊道:「仙君,救我!」
獨孤一絕上前一步,喝道:「放開他!」
畫老人抬起頭看著獨孤一絕,呵呵笑了一聲,說道:「一絕,想要殺我的人,是他。我想,他作為丞相,應該是知道我提前要來的消息吧?」
「不是我!」
獨孤文連忙喊道。
「隱士塔就是如此行事的吧?」
獨孤一絕憤怒地看著畫老人。
畫老人站了起來,緩緩說道:「隱士塔沒有至尊塔主的約束,行事方式自然野蠻了一些。當年我也是一個軍人,自然喜歡用軍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簡單,粗暴,有效。你問問獨孤文,他是不是知道一些內幕呢?」
獨孤一絕尚未說話,棋老人疑惑地拿出了一枚映魂石,接通之後,祁五鼎的身影浮現了出來。
「沒看到師傅正在忙?有事快說。」
棋老人對祁五鼎沒好臉色,這裡正在辦大事,說不定還得干一仗,哪裡有空與你聊東聊西。
祁五鼎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景,連忙說道:「收到情報,泄露隱士塔行蹤的人是獨孤文,但執行刺殺的卻是虛極的人。」
「情報準確嗎?」
畫老人厲聲問道。
祁五鼎嚴肅地回道:「已經找到獨孤文接洽的人,只等三老命令,便可抓人,一查便知!」
畫老人點了點頭,說道:「抓人吧,將審訊的結果帶過來,人就不需要帶了,給你半刻鐘的時間。」
祁五鼎答應一聲,映魂石沒有了任何動靜。
畫老人一腳將孤獨文踢至獨孤一絕腳下,緩緩說道:「獨孤一絕,這就是你的丞相大人!想要滅殺隱士塔,還勾結虛極的人,呵,好手段!」
獨孤一絕無法相信地看著獨孤文,喝問道:「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獨孤文顫抖地抓著獨孤一絕的腿,喊道;「仙君,我也是為了帝國分憂啊!」
「為帝國分憂?你個蠢貨!」
獨孤一絕一把將獨孤文抓了起來,直接打了兩個巴掌,甩至門口,喊道:「把他給我綁起來!」
獨孤一絕的憤怒是有道理的,雖然說獨孤帝國想要與虛極帝國結盟,但這還沒結盟呢,自己人就開始勾結虛極的人暗自行動了,還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今日敢對隱士塔動手,明日是不是就敢對自己動手了?
幸虧隱士塔三老沒死,若真的死了,那獨孤帝國就是長了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隱士塔只會將所有憤怒發泄在獨孤帝國身上!
最可恨的是,還被隱士塔的人當面揭穿,揪出來,這豈不是讓獨孤帝國蒙羞,讓自己也被羞辱?
在某處宅院外,祁五鼎看了一眼遠處的蘇蘇,對一旁的茗煙點了點頭。
隱士塔的高手行動,自然沒有半點問題,人抓到了,審訊更簡單,雖然這些虛極的人嘴很硬,但終究硬不過刀子,在得到審訊結果之後,隱士塔的人就離開了這裡,只留下了血腥又恐怖的現場。
茗煙看著祁五鼎進宮,尋找了下蘇蘇,沒有看到身影,追蹤了一番,都沒有找到,便返回了隱士塔。
祁五鼎帶來的證據證明了獨孤文泄露了隱士塔三老的行蹤,而這個證明,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畢竟,獨孤文已經承認了。
畫老人看了一眼回來的茗舞,對獨孤一絕說道:「獨孤文是你的人,我尊重你的權利,但我需要一個交代!否則,隱士塔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安慰受驚的心!」
獨孤一絕看著離去的隱士塔高層,面色鐵青,轉身看向獨孤文,眼神之中的殺機毫不掩飾,對一旁的趙俠客輕輕說道:「解開枷鎖,放他回家吧。」
趙俠客吃驚地看著獨孤一絕,連忙跪了下來,懇求道:「仙君大人,獨孤文雖行事偏激,但也是為帝國著想,是為……」
「你閉嘴!」獨孤一絕斷喝一聲,走到獨孤文面前,說道:「你記住了,你有今日,不是因為你想要殺隱士塔的人,而是因為你太愚蠢,被人利用,陷獨孤帝國於危局!」
獨孤文看著拂袖而去的獨孤一絕,面色蒼白地低下了頭。
趙俠客放開了獨孤文,獨孤文苦澀地看著傍晚的餘暉,呵呵說道:「我做錯了嗎?仙君不敢做的事,交給其他人去做,怎麼就錯了?」
趙俠客哀嘆了一聲,獨孤文就沒有資格坐在丞相的位置上。
他,走到盡頭了。
秋庭城隱士塔中,畫老人問道:「茗舞,隱士塔在秋庭城的情報系統已然如此厲害了嗎?竟然能先一步找到泄露我等行蹤的人。」
茗舞微微搖頭,看了一眼祁五鼎,對畫老人說道:「畫老人,此事並非是隱士塔探查的結果。而且,虛空之中被刺殺的事,隱士塔並不知情,現在想來,還是危險太甚。」
畫老人疑惑地看向祁五鼎,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祁五鼎上前一步,說道:「畫老人,是乾元提供的情報。」
「乾元?」
畫老人疑惑了起來。
茗煙補充道:「在你們進宮不久,乾元便找到了我們,拿出了一份情報。只不過那人提供了情報之後便離開了,以我的眼力都沒有看住她,想來是一個諜報高手。」
畫老人眼神微微眯起,笑著說道:「看來葉長天在這裡的力量,比我們想像的更大一些。茗舞,讓葉長天出來吧,我有話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