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喜上非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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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靡麗春色,正是橫刀跨馬,愛馳曠野,翻雲覆雨好時節,卻不想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
好吧,她腦子晃蕩過這麼多不靠譜、慌腔走板的詞語,不過是因為——
「唔……!」她有點難受,不光是因為吐了,還是因為……欲求不滿。
西涼茉就著百里青修長的手指端著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手上輕握住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揉捏:「阿九……。」
百里青溫柔地揉揉她的頭頂:「好了,丫頭,不舒服要多喝點水。」
西涼茉兩眼濕潤地看著他:「唔,阿九,我想……唔……。」
她用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騷他的掌心,像一隻蠢蠢欲動的小雌狐狸拿著小爪子在撩撥自己的大獸。
來呀——來呀——
來嘛——
百里青原本就幽魅的眸光便如愈發地幽深下去,隨後抓著她擱在自己腿上,輕笑了一聲:「嘖,你這小騷狐狸,且安分一點,平日裡也不見你如此發情,如今肚子裡可有著小東西,且小心著些。」
西涼茉亮閃閃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有氣無力地伏在他肩頭:「唔,你一定要用發情這種怪異的詞語麼!」
百里青優雅地一手摟著坐在自己腿上的小狐狸,一手拿了硃筆簡單地在奏摺上批字:「莫非你比較喜歡發春這種粗俗的字眼?」
西涼茉:「你的文學修養有點提高!」
百里青:「難道含義不是一樣的麼?」
西涼茉:「……。」
隨後,百里青就立刻感覺到某隻惱羞成怒的小狐狸狠狠地在他手上啃了一口:「百里青,你這個討厭的渾蛋!」
百里青並不以為意,寵溺地看了西涼茉笑笑,周雲生都說了,孕婦的情緒極其不穩定,特別是懷孕的時候,非常容易亂發脾氣,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似的。
當然,他另外一隻手,也沒忘了『溫柔』地揪住西涼茉的脖子後的軟肉,跟揪住一隻小動物似地迫使她不得不乖乖鬆開啃他胳膊的嘴。
「哼,哼,哼!」西涼茉雖然鬆了嘴,仍舊是朝百里青齜牙咧嘴,做威脅狀。
可惡,總從前日正打算翻雲覆雨的時候,白蕊幾個安排下面的人送來了桃花魚,她剛剛聞到拿腥鮮的味兒,就忽然一陣噁心,忍耐不住吐了,結果百里青一驚,只怕她在岩洞裡中了什麼毒,立刻讓人過來給她檢查。
雲生知道她不舒服,立刻親自出馬來為她檢查,卻不想剛查完卻發現,原來……她懷上了。
剛剛一個多月。
想來應該是被隼剎和鳳家二爺密謀擄走她之前的時候懷上的。
阿九自然是大喜過望,她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眼底有那種近乎明媚的光,那種光,徹底地掩蓋住了他身上所有的令人感覺陰霾恐怖的東西,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籠罩在一種極為迷人的生動美艷之色里,像是瞬間接天連地的艷美彼岸花瞬間綻放,連雲生都看得楞住了。
隨後,她幾乎便不能下地,都是讓他抱著走。
雲生不無擔憂地告訴她,按照她剛剛懷上一個多月就有這麼大反應來看,她的孕期可能不會太好過。
西涼茉沉默下去,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早前根基不好,後來又多少受了些波折,能懷上不易,再加上這一次被天魔老祖——百里青的倒霉怪爺爺給下了藥,讓隼剎他們撿了現成便宜這麼一路挾持折騰,又是行船度水,又是下岩洞石窟的。
能保住肚子的孩子,而不是立刻在發現他存在的時候,就失去了他或者她,已經是一種幸運了。
至於以後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被這個孩子怎麼折騰。
她只希望,這個孩子能好好地保住了。
畢竟,阿九比她大一輪,已經三十多歲了,在這個時代,只怕動作快的,都可以當爺爺了,但是,這是她和他的第一個孩子。
而且,懷孕這也只是個開始。
接踵而來的,就是他們都要考慮的麻煩了——
九千歲再位高權重,也是個太監,那麼,作為一個太監,怎麼解釋他『名義上的夫人』有了孩子?
好吧,看樣子,她在肚子突出來之後,會有至少大半年的時間不能露面於人前,甚至連千歲府邸都不能去了。
不過,這比起阿九黑沉眼底的那些光來,西涼茉想,這一切折騰都值得。
「別胡思亂想,對你肚子的小東西不好。」百里青目光依舊專注在那些奏摺之上,只是卻仿佛都能知道她在走神。
他身手撫摸了一下西涼茉及肩的烏髮,像是在安撫一隻不耐煩的小獸。
西涼茉嘆息了一聲,懶洋洋地繼續趴在他身上幽怨地道:「唔……你知道我有了孩子以後,就只關心孩子了是麼?」
百里青頭都沒抬地補充了一句:「當然,胡思亂想對你的身子也不好。」
西涼茉不耐地伸手拉扯他的奏摺:「……你還可以再多敷衍一些。」
前日知道她懷孕,並且胎像不是太穩之後,百里青就聽從了雲生的建議,陪伴她留在這裡呆半個月,等著肚子裡的小娃娃情形好些之後,再啟程回京城。
但是今兒看來,他還真是公務修養兩不誤,哪裡是陪她修養,根本是方便處理公務!
西涼茉其實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但是,她真的在知道自己有娃兒以後,就沒法子控制自己腦子裡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
百里青終於擱下自己手裡的奏摺,幽邃冰涼的目光落在西涼茉臉上:「為師在想,是不是女人懷孕了都會變得這麼麻煩,你是不是憋著自個的*恨難受,但是周雲生交代過為師,不要在這種時候歡愛太過頻繁?」
西涼茉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就知道他是真的這麼一本正經地懷疑,她瞬間無語:「我只是在求關注,不是求操!」
好吧,她已經變得和他一樣沒有節操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最近確實很敏感,被他這麼一抱一揉,就有感覺了。
百里青點點頭,表示他理解了,淡淡一笑:「嗯,為師已經關注到你了,至於其他的,以後來日方長。」
隨後,他又一手抱住她,一手執筆繼續面不改色,認真專注地批閱奏摺去了。
西涼茉整個人都蔫了——擦!
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輾轉反側,那個人卻不動如山呢?
明明就是這個傢伙把她圈禁著,不讓她出門的啊!
就算他每個角度看都像一幅美艷的畫,但是美艷的畫看多了,就跟看著美味在嘴邊,只能欣賞不能吃一樣,是一種很不人道的事情啊!
懷孕某個時段,本來就很敏感,很想、很想『吃人』!
尤其是對方明明就一樣有反應嘛,要不他幹嘛老抱著她坐在腿上,而且她明顯地感覺到某處個部位有了反應!
他還能老僧入定地似的,好像某處不是他身體的部位一樣,嚴謹而有條不紊地處理公務,順帶在處理某些事情的時候,露出那種『鬼畜』一樣的面貌,嚇得進來稟報事情的人兩股站站。
西涼茉很煩躁!
如此挑逗——暴躁——平靜——挑逗——暴躁——平靜地轉了一個圈兒,西涼茉連著兩日持續上演這種戲碼讓百里青到底是看明白了某人要悶出精神分裂來了。
當然,這種稍嫌誇張的表演只是為了讓某位獨裁者明白,她,他懷孕的夫人再不能放風就要真的瘋掉了。
於是獨裁者大發慈悲地讓她出門去走走,但是只准出去兩刻鐘罷了。
有了這樣的放風時間,西涼茉頓時感覺好了很多。
同時,她也收到了來自鳳姐兒寄送的那些地契和合夥契約,這讓西涼茉心情更加好了兩分。
於是胃口也跟著稍微好點兒了,起碼能吃點東西,而不是吃了就吐,吐了就什麼都吃不進去了。
從第一次嘔吐開始,西涼茉的孕吐就嚴重到幾乎什麼都吃不下的地步,羅斯比老醫正離這裡近,加上老醫正最近扭了腳腕子,所以羅斯快馬加鞭趕來,結合了老醫正給出的方子,搞了點特殊的安胎藥香,在西涼茉的房裡和經常活動的空間點著。
這才勉強讓西涼茉舒服點兒了。
而且,奇特的是,她雖然第一次聞了桃花魚香味就吐了,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卻成為她唯一併不會吃吐了的魚了!
而且桃花魚雖然魚不大,但是身若無骨,除了一根大刺之外,什麼刺都沒有,魚肉之鮮嫩,入口即化,讓西涼茉很有拿桃花魚做刺身的衝動。
不過顧慮到無所不在的寄生蟲,和擔心其導致的畸形,所以西涼茉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用桃花魚做刺身的念頭,老老實實地吃百里青從京城運來的名廚調理的各種桃花魚菜餚。
只是今日,她在亭子裡用餐的時候,卻有了個不速之客。
「食屍者的女王。」隼剎那種聽著頗為標準,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帶著一種古怪的異國腔調的中原聲音響起。
西涼茉微微顰眉,看向來人,隨後淡漠地道:「哦,原來是隼剎可汗,真是巧啊,竟然在這裡看到你,這真是讓人食之無味的巧遇。」
西涼茉毫不客氣的譏諷並沒有讓隼剎有什麼太多的不悅。
他看了一眼西涼茉,淡淡地道:「您知道幾天之前,阿克蘭的主人跟我提到了一件事。」
「是麼,我並不知道。」西涼茉漫不經心地品了一口血燕燉冰的糖。
其實她當然知道隼剎說的是什麼,百里青已經提出來了當初她的那些建議。
只是,她並不知道百里青到底是怎麼跟隼剎說的,因為這個事兒不那麼簡單,她現在又懷上了小小九,所以更沒興趣折騰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里。
但是想也知道按照百里青的那種性子,必定給了些相當苛刻的條件。
隼剎看向西涼茉,目光幽沉地微微一笑:「我和哈蘇商量過了,我們決定答應阿克蘭的主人的條件,他說的沒有錯,我能活著回到赫赫,已經是死大神給予的恩典。」
西涼茉聞言,瞥了隼剎一眼,她可不相信貪婪的豺狼會有一天變成溫順的綿羊,竟然會說出這樣謙卑的話語。
她挑了下眉,淡淡地道:「是麼,既然您能夠有這樣的認識,那是最好。」
隼剎看著西涼茉,復又繼續微笑道:「嗯,只是對於我的王妃的人選,我想自己決定,不知可否?」
西涼茉眯起眸子,盯著隼剎片刻,方才道:「赫赫的王妃,自然是尊貴的,只是您想要的人,我們都會盡力搭線,但是我們沒有強迫別人的嗜好,如果對方不願意,那麼……。」
隼剎忽然道:「我只是提出我的願望,您覺得我做出的讓步,都無法換來那麼一個美人麼?」
西涼茉沉吟了片刻,看著他那雙閃動著詭譎金色光芒的獸瞳道:「好,你先說,你想要誰。」
隼剎的目光在西涼茉美麗清艷的臉孔上長久的停留,停留到白珍和白蕊都忍不住怒目而視的時候,忽然落在白珍的娃娃臉上,目光既冰涼又灼熱:「我想要您身邊的這位美麗而勇敢的侍女——白珍。」
——老子是元首和阿文驚天動地的呆瓜愛情分界線,請允許老子吐一下——
四月已經即將結束,五月初臨,所有人都換上了輕薄精巧的夏裝。
因為桃花魚汛已經結束了,再加上這裡又成了錦衣衛和司禮監這群讓人聞風喪膽的煞星大營,所以附近村落的人雖然沒有被趕走,但是本來就是二三十戶人家的小村子在領了恩賞金後,都一戶戶地悄無聲息地搬到了鎮上去住。
錦衣衛和司禮監的人看在眼裡,也只是冷眼看著,並沒有阻止,對於他們而言,這群平民離開,其實是個好事。
雖然似乎方圓五十里無人煙,似有點那麼不方便,但是好處就是所有的布防都很方便!
自家主子的安全能得到最好的保障。
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些小針線活計就多了起來,因為百里青雖然命人從千歲府送了些宮女過來,但是由於這裡畢竟不是京城,雖然千歲爺已經讓人準備了不少東西運送過來,但是繡娘、織機什麼的總不能全部搬來這個小村。
所以,現在白蕊和白珍兩個女官就成了領頭管事的大姑姑。
燈火幽幽,晃動開一室的溫馨,
針線密密縫,繡下萬縷情。
「啊……。」一聲輕呼響起。
「怎麼了?」白蕊放下手裡繡著的小娃娃的肚兜,看向身邊的白珍,見她纖細雪白的手指上冒了顆血珠,不由顰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這又扎了手。」
她立刻取了些藥粉過來要給白珍上:「你瞅瞅,這些時日,你都被扎了幾次了,莫不是要把你的手指頭紮成篩子麼?」
白珍笑了笑:「什麼呢,也不過是大半月里的第三次罷了。」
白蕊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是第三次了,若你是個剛剛進宮的小丫頭,我不會覺得有任何問題,如果你是個農婦,我也不會覺得有任何問題,但你是白珍,尚宮六局裡的白司制,二品女官。」
白珍沉默了一會,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然後看向窗外那一輪圓月,輕嘆了一聲:「白蕊,你說咱們跟著郡主有多少年了,如今小主子都快要出來了。」
白蕊對於她忽然換了話題沒有任何奇怪,只是淡淡地道:「你忘了,我跟這大小姐是自幼開始,只是那時候是白梅姐姐是大小姐身邊最信任的人,我素來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又沒有白梅姐姐細心、聰敏和急智,年紀又還要小些,所以也只是個在一邊打下手的小丫頭,那時候如果不是白梅姐姐去了,其實沒兩天我就要被調去四小姐那裡了,四小姐那裡死個把丫頭,都是些尋常事兒,所以,算起來,我已經跟在大小姐身邊十幾年了。」
她頓了頓,復又輕嘆了一聲:「總說起來,白駒過隙,想想,原來咱們都到了這個年紀了,那時候初進宮,還跟著其他人仰望那些尚宮局裡的姑姑,總覺得她們一舉一動都那麼極盡典雅,做事極有威嚴,卻不想原來咱們這麼快也被人叫姑姑了。」
白珍垂下睫羽輕聲道:「是啊,我還記得我們四個被白嬤嬤選到郡主身邊來的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白珠還沒有死,魅晶還是叫白晶,手腕也沒有斷,年齡最小,卻老成又可愛,年紀最大的白玉總是在悉心地照顧著她們。
如今白珠墳頭上的青草都已經三丈長樂,而魅晶沉默寡言,經常看不到她,很多時候,看起來都像一個影子,就像那些魅部的殺神一樣,白玉已經離開,下落不明……
白蕊把手擱在她的肩頭,悵然道:「這些年,生生死死,顛沛流離,咱們都已經不是當年還在國公府邸里不諳世事,只是去做些包打聽,勾心鬥角的小丫頭了,但是,有人走,有人留,咱們到底活下來了不是?」
不知道為什麼,白珍的眼眶忽然間就濕潤了起來,有些泛紅,悵然輕嘆:「是啊,起碼咱們都能活得好好的,而且到底都算是有點兒身份的人了。」
誰能想到當年那些從流亡的罪人裡頭選出來的幾個小丫頭,無父無母,如果不被白嬤嬤選中,她們大約也就是在邊關努力地做勞役,然後運氣好的找了個粗魯的士兵嫁了,運氣不好就進了娼營里,跟白玉姐姐的娘親一樣,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
「所以,你不要再憂心了,咱們跟了個好主子,郡主已經拒絕了隼剎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兒的。」白蕊忽然伸手抓住了白珍的肩膀,目光堅定地道。
白珍看向白蕊,有點發怔,然後忽然彎著唇角笑了笑:「嗯,你說了那麼多,其實想要說的就是這個吧。」
白蕊看著白珍並無異常的模樣,輕輕鬆了一口氣,嗔道:「還不是你這個丫頭總是神不守舍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兒,我還真想不出來有什麼事兒能讓你神不守舍,只是你要相信郡主才是,這麼些年,她和曾用我們去擋在前頭?」
說來慚愧,除了魅晶,她們幾個雖然有武藝,但是卻總是不如魅晶經過專門脫胎換骨訓練的,每逢大事,也只能隨波逐流,勉強支撐,沒了大小姐,只怕她們幾個早就……還是這些年才鍛煉出來,獨當一面。
但是,西涼茉在她們們的心裡依舊是那種讓人可以依靠和仰望與追隨的存在。
白珍沉默了一會,圓圓的臉兒上露出個酒窩來,笑道:「嗯,我相信的。」
白蕊其實不太明白白珍到底在憂慮什麼,西涼茉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親信去做和親的犧牲品的,何況還是赫赫那種可怕的國家。
但是明顯她覺得白珍回答話的時候心不在焉,然後白蕊想了想又道:「那不如這樣吧,我看著白起很是中意你,好歹也是知根知底的,我瞅著你也不討厭他,要不也不能總和他玩鬧了,不若就稟明了大小姐,反正這事兒大小姐心裡早就有底的,咱們在這兒就把喜事兒給辦了吧,說到底咱們也是一把年紀了。」
她們都已經快二十了,在這個年齡沒當娘的本來就是個稀罕事,何況還是沒有成婚的女子呢?
看著那些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們,她們都忍不住感慨自己老了。
而且隼剎畢竟還是一個可汗,若是到時候他將這個要求正式在回京以後提出來,只怕就麻煩不少了,畢竟一國之主願意娶一個婢女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充分展現出他願意為臣子的誠意,以換取千歲爺對他的支持。
千歲爺連這個都不答應,只怕會惹來朝中非議,雖然爺是個極為強權的人,但是整個朝野卻不是一個人能支撐得起來的。
恐怕連自己一方的人都會有所以論。
但是如果白珍已經成婚嫁人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白珍瞬間漲紅了臉,有些羞惱地看著白蕊:「你說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白蕊看著她,仿佛有些驚訝的樣子:「怎麼難不成你不喜歡白起,那我怎麼瞅著你和他……。」
白珍看她還要捉弄自己,頓時伸手上去就要捂她的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這小蹄子自己想著要嫁人了,還嘴兒硬不肯嫁,如今倒是消遣起我來了,真真兒嘴上該被縫一針才是!」
白蕊也笑罵著躲:「怎麼著,如今人人都看在眼裡的事兒,你倒是害臊起來了,且不知道誰去年雪地里跌了一跤,直跌到了人身上去,難不成你真真箇不喜歡白起,喜歡那個吃人的魔頭不成!」
白珍急了,待還要開口罵,卻不想一道聲音鬼似的冷不丁地從她身後冒出來:「誰不喜歡我,喜歡吃人的魔頭?」
二女齊齊僵在當場,調臉看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窗欞上蹲了個人,正笑眯眯地瞅著她們兩個。
說曹操,曹操到。
白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白珍,隨後道:「哎呀,瞧著這天氣漸熱,我卻變笨了,還沒有去把今兒的燕窩給郡主送去。」
說罷,白蕊起了身,扭動就出了門。
動作快得白珍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只能傻乎乎地瞪著白蕊揚長而去之後關上的大門。
「怎麼了,你很怕我麼?」白起略帶著清脆的聲音忽然在白珍耳邊響起,有一種玩世不恭的味道。
那種熱乎乎的氣息噴在白珍的耳邊,頓時嚇得白珍下意識地就往後噌噌地倒坐幾步,她有點飽受驚嚇地樣子瞪著面前出現的那張放大的娃娃臉:「你……你……怎麼突然下來了!」
但是明顯,白起沒有體會她忐忑的心情,又繼續逼近她坐過去,很認真打量她以下,然後道:「白珍,其實我覺得咱們倆算是王八配綠豆,挺配的,你幹嘛總是三番兩次拒絕我,如果你不拒絕我,怎麼會被那頭狼盯上?」
白起說這話的時候一本正經,但是不正經的是——
他是鼻子貼著她的鼻子,幾乎嘴也要貼上她的嘴說的,那種男子的熱乎乎的,潮濕的氣息幾乎就噴在她的唇間,讓白珍心跳如鼓間有種錯覺,他是在一邊吻她一邊說話。
「你……你……你……走開……。」白珍面紅耳赤,她到底是個黃花大閨女,哪裡能經得起這樣*裸的勾搭?
白起卻還是那種一本正經的模樣,甚至兩隻手都擱在了她肩頭,直直地看進她眼底,仿佛要看進她的靈魂似地:「你到底喜歡我麼,白珍,我很喜歡你,所以,如果你沒意見,那麼,我就去向小小姐求了你來!」
白珍的手擱在他的胸前,試圖隔開彼此一點距離,但是那麼近地看著他熾熱又認真的眼神,近的幾乎能看見自己的模樣,而鼻息間都是他身上好聞的青草的味道,讓白珍有點恍惚,這是個帶著曠野氣息的男子,他雖然長著清秀的臉龐,但是自己手下感覺到隔著衣衫隆起的結實的肌肉告訴她,他是個男人。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要答應他了。
但是……
白珍把手擱在他的胸口忽然向前一推,她迅速地站了起來,平復了下自己急促的心跳,然後轉過背對著白起,一咬牙,輕聲道:「白起,你回去吧,這事兒,我會好好想想的,總之……在一切都沒有定論之前,你不要再這麼明目張胆地來找我了。」
白起一愣,這話里怎麼聽著都有種劃清界限的意思?
可是,不對啊,之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白珍雖然總是惱羞成怒地嗔怪他的惡作劇和撩撥,但是他明明就能看到她眼底的那些羞澀的閃動的光芒!
直覺告訴他,白珍對他是有意思的!
「白珍,你為什麼忽然變了。」他乎地站了起來,抓住白珍的手,想讓她面對自己:「難不成你喜歡那頭吃人的狼!」
白珍心煩意亂的時候的,陡然聽見這麼一句,心中不知道為何,愈發的氣結,忽然猛地一甩手:「你走吧,我喜歡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白起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眼神里都是受傷與惱火,隨後一轉身就躍出了窗外,冷聲道:「好,隨便你,你要喜歡去做那野蠻王族人人共享的王妃,也都是你的事兒!」
感覺身後已經沒了人,白珍方才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還有那洞開的窗子,她忽然間鼻尖一酸,有淚珠兒就這麼滾落下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傷了白起,他臨去時,眼裡受傷的神色讓她心中酸痛難當,可是……
可是……
白珍咬了咬唇,走出房門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夜晚帶著濕潤水氣的空氣,然後坐在長廊邊上,愣愣地看著長廊外那一壇幽幽碧水,倒映著天上一輪明媚的彎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白蕊一直都沒有回來,大約是為了留一個空間給她和白起,所以去了魅七那裡,他們已經訂了婚,好事將近,所以大傢伙對於這兩個小情人的事兒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不知道魅七好容易才抱得美人歸,沒人會願意對這種看似『有傷風化』的事兒多嘴。
所以白珍只是靜靜坐著,讓水霧漸漸染了自己的髮鬢、睫羽一層細細的霧氣,整個人仿佛霧氣做的人兒似的,朝霞之前就會蒸發掉。
但是,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直接在她的面容上一抹,將那些水霧全然拂去。
但那種常年握兵器而導致的粗糲也刮疼了白珍的臉,很顯然,對方並不經常做這種事兒,動作也有些笨拙。
「你……!」白珍陡然驚醒一般,抬頭看向那站在自己身邊不知道多久的高大身影。
那在銀色月光下顯出一種霧氣一般飄渺的栗色長髮,和那一雙冰冷的如野獸的瞳子一般的金色的眼瞳都讓白珍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隼剎!
但是跟在西涼茉身邊多年,即使沒有完全得到西涼茉那種喜怒不驚於色的真傳,她還是很快地讓自己鎮定下去,面對這個她最不想看見的男人,或者說——野獸。
「隼剎可汗,怎麼會深夜還在這裡,莫不是心情不好,出來散心,既然如此,白珍就告退了。」白珍說罷,起身就想要離開。
但是明顯,對方並不打算讓她走,一隻手按在她的肩頭,將她強行按了回去,隨後他也坐了下來。
「你很怕我麼?」
白珍看著面前這張其實算得上很有野性美的深邃沙漠美男的臉,有點想要抓狂的感覺:「……。」
今兒男人們都發羊角風麼,一個個來了就問這個問題,什麼叫她怕啊!
好吧,好吧,她算是怕了他們了!
白珍看著隼剎冷淡地開了口:「說實話,我怕的是您的漂亮的金色眼睛下隱藏的那些東西,我自認沒有郡主的美麗與智計,所以也很有自知之明,不會讓您這般身份的人朝思暮想,所以,我能夠想到的是,您這般的人對我忽然這麼感興趣,甚至降尊紆貴地要娶我,只有一個原因。」
隼剎的金眸鎖住了白珍,微微挑眉:「哦,什麼原因?」
白珍淡淡地道:「報復!」
因為上一次,她狠狠地捉弄和羞辱了他身為一國之主的尊嚴,並親手抓住了他,導致他所有的計劃都失敗,不得不狼狽向郡主和千歲爺求饒和談,所以他才想要報復自己,這是唯一能讓她想起來的原因。
否則,她真想不起這個狼子野心的男人,會出於什麼原因想要娶她這個不起眼的小小婢女。
畢竟,他對郡主若有若無的企圖心,她們可都是看在眼裡,又或者因為得不到郡主,所以退而求其次?
不管是什麼原因,白珍認為面前這頭食人狼沒安好心。
隼剎看著白珍,金色的眸子有一種琥珀一樣的感覺,他忽然彎起唇角輕笑起來:「是麼,你為什麼不認為是因為我在上一次交手之中看到了你的智慧與勇氣呢,說不定正是因為這種智慧與勇氣而讓我折服!」
白珍聞言,盯著他片刻,忽然「撲哧」笑了起來。
「怎麼,有那麼好笑麼?」隼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年的經歷,還是因為在中原呆久了的緣故,沒有了當初在沙漠裡的那種急躁,多了一分耐心,看著白珍笑起來,他也微笑著問。
白珍嘲弄又輕蔑地道:「隼剎可汗,您說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您是一個政客,白珍在宮裡的時間也不短了,中原政客裡頭說起這些甜言蜜語,可比您要強多了,您說這些,不覺得非常可笑麼,倒是不如直接說出你的目的。」
隼剎盯著白珍的眼神漸漸變化起來,那種詭異又尖利的眼神,讓白珍陡然感覺到一股寒氣,隼剎微笑道:「您真是個毫不虛偽的人,和大部分的中原女人不一樣,既然這樣,我也不妨直說。」
他頓了頓,忽然伸手抬起白珍的臉,俊酷深邃的面容帶著一種王族特有的傲慢:「你的主子需要一個同盟,而我需要他們的承認,並且不給予我敵人幫助,而結盟的時候,需要一點證明——一個王妃,我不喜歡那些嬌軟的哭哭啼啼的中原女人,而你看起來足夠強悍,看起來似能承受沙漠的風沙,並且生下不錯的繼承人,那就夠了。」
白珍有點愣愣地瞪著隼剎,同時腦子裡飛速地旋轉,這頭狼說的是真的麼?
還是七分真話,三分假話?
她一下子亦無從分辨,只是……
這種被他當成仿佛交易物的感覺,不會讓她覺得非常不悅。
「啪!」白珍毫不客氣地身後排掉了隼剎的手,冷冰冰地道:「是麼,那我還要謝謝您的抬舉了,只是我想沒有一個女人願意成為自己夫君的盤中餐,更沒有一個正常的中原女子覺得身邊躺著一個食人魔,還能安然入睡,所以,我拒絕你的提議,我想,郡主已經早在數日前就拒絕你了。」
在西涼茉看來,這個和親人選可以甄選,以自願為主,反正赫赫人不看重女子貞潔與否,能生下和養活一個強壯的後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重金之下,必有『勇女』。
只要不蠢,也不是她身邊的人,她才無所謂誰去和親。,所以當場,她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隼剎的提議。
「是麼,那麼為什麼你一開始要拒絕你的小情人娶你的要求呢?」隼剎似笑非笑地用那種有一種詭異氣息金色眼瞳盯著白珍。
白珍一僵,隨後轉眼,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男人。
這才發現,他的深邃凌厲的眉眼之間今兒看起來多一分柔和,是因為他眉梢眼角還有那一頭長長地栗色長髮都籠了一層細細的露水。
這廝分明在這裡站了很久了,也許久到足夠看見白起從她這裡離開時發生的一切!
白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氣惱地瞪著他:「隼剎可汗,您不覺得偷聽和偷窺都是一件非常有失您身份的事情麼!」
隼剎薄唇勾起一絲微笑:「不覺得。」
白珍:「——!」
「還有。」隼剎看向湖水裡的一輪明月,淡淡地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沒有吃過人,因為我的母親是被我的叔叔吃掉的,所以在我五歲那年看到我的叔叔端著我母親的肉要求我吃下去的時候,我就發過誓,我不碰人肉,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白珍一呆,她完全沒有想過隼剎會突然冒出這一句完全震撼她的話語。
人肉……他的母親居然是被他的叔叔吃掉的?
肉還被端到了一個孩子的面前?
唔!
白珍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翻滾,臉色發白。
隼剎看見白珍的臉色,似乎以為她並不相信,隨後顰起劍眉譏誚地道:「我們大漠人信奉死神,所以不像你們中原人愛說謊,我說了我沒有吃過人肉,以後也不會吃那種玩意兒,就不會吃!」
白珍看著隼剎,有點發懵,這個男人居然輕描淡寫地就說出了自己母親被吃掉的事情,還被逼吃母親的肉——這難道不是大小姐說的封神演義裡頭的故事麼?
這個……這個實在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但是……但是你被我捆起來的時候,明明威脅過要吃掉我的!」白珍有點呆怔地道。
隼剎金色的眸子落在白珍的臉上,隨後露出個詭異的笑容,然後在白珍毛骨悚然想要後退的過程中,忽然伸出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然後直接又霸道地啃上了白珍的嘴唇。
「唔——!」白珍梭然瞪大了眼,腦子裡一片空白!做……做什麼!
這個吻略嫌粗暴,或者說根本就是一個掠奪者的吻,舌尖粗暴地闖進她的牙關,毫不客氣地在她嘴裡掃蕩了一番,然後再惡狠狠地把她口中的柔嫩又啃又咬,帶著沙漠的粗糲張狂的氣息,那種感覺,幾乎讓白珍以為自己會被隼剎給——吃掉!
就在白珍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隼剎又忽然鬆開了手!
白珍整個人都傻了,只覺得自己的唇又腫又麻,簡直跟不是自己似的。
「吃人呢,有很多種含義,我會比較喜歡這一種。」
「啪!」白珍毫不客氣地一巴掌甩在隼剎的臉上,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道:「我比較喜歡吃鍋貼人肉,你這個無恥的登徒子!」
沙漠裡頭羊出來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粗魯的,完全不知道禮義廉恥為何物,白起喜歡幹這種事兒,這頭狼也喜歡幹這種事!
白珍說完就起身要跑,隨後卻被隼剎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幹嘛!」白珍惡狠狠地看著他,手腕一抖,一把彎刀毫不客氣地架在了隼剎的脖子上!
隼剎卻臉色都沒改,金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睨著白珍,順帶舔了舔嘴唇:「嘖,小辣椒,我說了你合適在沙漠裡頭呆著,我會等著你來求我。」
他甚至深出舌尖舔了下白珍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那種動作,簡直讓白珍瞬間臉兒漲得通紅,這個男人意有所指動作,讓她瞬間想起他方才強吻她的那一刻。
白珍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只是渾身顫抖地,一甩手,拿了刀子就進了房間,順便惡狠狠地關上了大門。
她這輩子都不想和這個厚臉皮的狼呆在一起!
隼剎看著她甩上的門,也不惱,金色的眸子裡浮現出一抹譏誚的目光,低聲輕嗤:「口是心非的中原人。」
——老子是是芳郎最愛anxixia,anxixia看到coser的樣片邊上班邊流鼻血的分界線——
那一頭丫頭們春心萌動,這一頭,主子們自然也不惶多讓地……恪守孔孟之道。
西涼茉盤腿坐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坐在軟榻之上,手裡捧著一本奏摺的百里青,她起碼盯著他有半個時辰了。
「你為什麼還不睡覺?」終於,西涼茉忍無可忍地道。
百里青頭都沒抬,只淡淡地道:「你先睡吧,睡晚了對孩子不好。」
西涼茉惱了:「孩子、孩子,你是當我不知道你已經在軟榻上睡了好幾天了!」
這個傢伙是打算要和她分床麼!
百里青偏過臉,終於肯賞西涼茉一個正眼,朝西涼茉挑了下眉:「乖丫頭,不要任性,為師在看奏摺。」
這個時候又開始搬出師傅的架子了麼?
西涼茉冷笑:「是嗎,可是你的奏摺拿反了!」
百里青拿奏摺的手一頓,隨後將手裡拿反的奏摺放下,然後換了另外一本奏摺,又低頭慢條斯理地看起來:「現在是正的了。」
西涼茉有點好笑,又有點氣餒,然後乾脆自己爬下床,走到百里青身邊,坐下之後,軟軟地道:「阿九,日頭不早了,熬夜有害身心,不若早早同寢。」
她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特別沒有安全感,壞了小娃兒之後,又變得敏感起來,若是百里青不在她身邊睡,她就會半夜驚醒。
一開始,她以為只是巧合,後來發現屢試不爽。
於是只好硬拖著百里青一同歇息。
但是奈何百里青卻不甚願意和她同寢。
百里青沒有搭理她,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一聽就是很敷衍的聲音:「乖,先去睡,我晚點兒就來。」
來個屁,昨夜就是這樣,她醒來,他就不見了,跑軟榻上去了!
西涼茉氣惱,一把扯下他的奏摺:「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百里青終於沒有奏摺可以擋在她的前面,最終還是輕嘆了一聲:「你知道為什麼的,為師是怕傷了你。」
隨後,他忽然將西涼茉給抱到他的腿上坐著,讓她親身體驗一下自己的感覺。
西涼茉剛跨坐上去,立刻就感覺到,呃,不對勁,某人明顯有反應了,這種感覺讓西涼茉瞬就漲紅了臉,而且,她發現自己悲劇了……
唔,這種恣意的又邪惡的小挑逗,往日裡最多讓她臉紅,但是今日,她卻覺得自己——呃……
算了,頭三個月,確實不能房事,她忍!
西涼茉起身就手腳並用地打算爬下百里青的身子。
但是這一回百里青卻一把按住她,似笑非笑地低頭湊近她道:「怎麼,體會到為師的心情了?」
另外一隻修長冰涼的手指在她脖子上慢慢地探進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她光潔的背脊。
撩得西涼茉一陣陣地抖,懷孕的時候,因為雌性激素的分泌,所以她變得比原來要敏感。
「嗯!」西涼茉點頭如搗蒜,這個千年老妖本來就愛記仇,喜歡讓她親身體驗什麼叫『爽得死去活來』,雖然她現在肚子裡有小小狐狸,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不要去撩撥他好了。
百里青難得大發慈悲地決定放過她,便順手將她抱上床,然後溫聲道:「你先歇著,一會我處理完公事一定過來陪你。」
「不睡軟榻!」西涼茉還是看著他堅持道。
百里青頓了頓,有些無奈地揉揉她的頭髮:「嗯,不睡。」
看樣子,剛才他是白恐嚇她了。
西涼茉方才心滿意足地拉被子,臨睡前忽然想起什麼事兒:「對了,隼剎那個傢伙的王妃,你想個法子處理一下罷,我絕不會讓白珍再離開我身邊的,額,到時再尋個時機,將她和白起的婚事辦一辦,唔,還有白蕊的……。」
聽著西涼茉在那嘟噥,百里青眸子裡閃過一絲幽光,想起了方才接到的秘奏,心中輕笑,有些事兒,還真不是人力所能阻的,需順天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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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個分界線各種無下限……都是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