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7節(1 / 1)
其三,對於出燕省之後的歷任的經歷,雖然也有記錄,卻很少,而且並不翔實,一看就是道聽途說得出的結論,就更驗證了第二點的結論,對手是他在燕省時結下了仇家。
官場中人,在表面上的風光的背後,也是樹敵無數。走到哪裡都有朋友,同樣,也有數不清的對手。
再深入一想,對手既然十分清楚他在安縣時的經歷,肯定和他早早就認識了,因為對於在安縣的事情,甚至在安縣時的修路經歷,和民工兄弟的同甘共苦的往事,都很詳細。
認識的早晚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在於,正值他初來嶺南,正要大展手腳之時,怎麼就突然冒出了一個意外的對手出來?說實話,當見到子彈的第一眼,夏想想也未想就以為是吳公子的手筆。
但信件的內容,又讓他改變了看,以吳公子粗枝大葉的性格和直來直去的行事手,他不會做寄一封恐嚇信的無聊事情,更不會細心到去派人查實他以前的各種經歷一一吳公子屬於是瘋狗一樣的性格,想咬就咬了,咬人之前,不會先陰森地露露牙齒。
恐嚇信其實並不能從實質上傷害到夏想什麼,只是起到了一個心理的震懾作用,就是告訴夏想一一你小心點,在你的身後有一個對你了如指掌的對手,時刻在準備發現你的漏洞並且對你發動致命一擊。
究竟是誰呢?夏想想來想去,還是沒有一絲頭緒,主要也是燕省的事情過去得已經久遠了,對他恨之入骨的人,有人坐牢,有人政治前景黯淡,自顧不暇,有人不知所蹤,讓夏想一個個去推斷,還真難以猜到是誰。
隨他去,夏想冷笑一聲,將信件和子彈一併放進了抽屜。管他是誰在背後虛張聲勢,只要敢惹事生非,一律打了回去。
下班後,夏想驅車前往白雲莊園。
嚴小時對羊城一見鍾情,流連忘返,一連住了三天還不想走,京城有生意在召喚她也不理,樂不思蜀了。
也是因為可以守在夏想身邊的緣故,她很聰明,知道現在正是她獨享夏想的最難得的時機,豈能錯過?
倒了一杯紅酒,靜靜地泡在滿是泡沫的浴缸之中,嚴小時愜意地舒展了身子,感受到水的溫熱的撫摸,渾身酥軟,如墜雲端。
輕輕抬起一隻腿,看到光滑的大腿之下並未留下歲月的痕跡,她的眼神迷離,沉迷在如流水般的往事之中。雖說她和夏想不算是如花美眷,卻也能感受到似水流年的從容和淡然,心中流淌的是無限柔情和感慨。
今生遇到了他,雖有遺憾不能獨占他一生,但也是一場永遠不願醒來的美夢……
正想得沉醉之時,電話卻響了。
嚴小時以為是夏想來電,忙接聽了電話,軟軟地「餵,了一聲:「嗯……」
電話中卻傳來了一個熟悉但遙遠的聲音:「小時,是我…………」
嚴小時的臉色迅速消退了,聲音也一下冰冷了許多:「是你……找我什麼事?」
「我在羊城。」對方微一停頓,似乎在猶豫是不是該繼續說下去,最後還是說出了請求,「我想和你見個面。,。
「你怎麼知道我在羊城?」嚴小時是何許人也,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她來羊城,沒有幾人知道!
「我就是知過……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害你。我和你見面,是想和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事關夏想的安危。」對方拋出了誘餌。
「…………,。嚴小時考慮片刻,「等我想想,再給你打電話。
掛斷了電話,嚴小時渾身虛脫一樣,無力地滑進了水中。
夏想悄然來到白雲莊園,停好車,步履輕鬆地行走在白雲莊園的花香小徑之上。
白雲莊園位手郊外,不但安靜,而且非常注重保護客人。嚴小時包下了莊園之中的一處單獨的小院,除非主人有需求,否則就不會有人打擾。
想起嚴小時每次和他幽會都會將事情考慮得十分周到,夏想就不免感嘆,聰明而識大休的女人,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忽然,電話就嗡嗡地震動了。
夏想拿出電話一看,是一個十分陌生的號碼,心中想著今天的恐嚇信,就猶豫著接聽了。
「夏書記,不好意思冒然打來電話,希望沒有打擾您。,。一個十分客氣的聲音傳入耳中,普通話很標準,一聽就不是羊城人,而是北方人。
「你是……」夏想一愣,一下子沒想起對方是誰。
「夏書記,不知道您是不是還記得我,我是李逸鬼……」
李逸風?夏想的思緒一下飄遠,飛向了遙遠的天澤。李逸風是當時天澤市委書記陳潔變的秘書,後來外放擔任了縣長,轉眼間,四年已經過去了。
「逸風,你好。還在天澤?」夏想不失熱情地回應。
李逸風激動了,他只是試探著打一個電話,沒想到夏書記還記得他,讓他受寵若驚:「夏書記,我不在天澤了,也在羊城。」
李逸風怎麼也來羊城了?
悄然進入嚴小時的房間,見嚴小時身穿居家服,已經擺好了一桌子飯菜在等他,夏想欣然一笑。他最喜歡女人居家過日子的裝扮,十分讓人安心並且溫馨。
坐好之後,接過嚴小時遞來的筷子,夏想先品嘗了一口菜,贊道:「不錯,真不錯,小時的手藝大有長進。,。忽然又覺得氣氛不對,抬頭一看,嚴小時低頭不語,一臉愁容。
「你……」。嚴小時又抬頭看向了夏想,忽然就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收到了一封恐嚇信?」
第1817章 大亂(二連更,求收藏!)
夏想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嘴裡還有一塊茄子沒有咽下,夏想不敢相信地看著嚴小時:「你怎麼知道?」
嚴小時本來愁容滿面,見夏想的尊容,忽然「噗哧,一聲又樂了:「你,你,你害死我了。」
夏想就更納悶了,他收到了恐嚇信,又不關嚴小時什麼事情,怎麼就害死她了?女人,你的名字叫莫名其妙!
夏想放下筷子:「誠心不讓吃飯是不是?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不象樣。,。
嚴小時突然一抹眼睛,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委屈得好象丟了糖果的小女孩一樣。
嚴小時在夏想面前,從來都是優雅從容的姿態,即使穿了居家服,她也不會應付了事,也會打扮得十分利落,對於注重儀態的她來說,在夏想面前還真沒有掉過淚。
或許有,也是流在心底,不象今天一樣沒有形象地傷心痛哭。
夏想有點慌了,忙過來將她攬在懷裡,安慰說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好好的哭什麼?再說收到恐嚇信的人是我,要哭也該我哭才對。」
嚴小時淚如雨下,將眼淚不管不顧地抹了夏想一身:「就怪你,就怪你。從一認識你,你就害我,就讓我左右為難。到現在,你還讓我難做。你說,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這輩子被你欺負個沒完?」
女人哭起來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夏想就只能忍了,再耐心地哄她。以前還真沒有哄過嚴小時,也沒見過嚴小時無助哭泣的樣子,今天算是見到了嚴小時本性的一面。
她再在人前傲然,再精緻如畫,再高貴不可侵犯,她也只是一個小女人,一個會在男人懷中撒嬌願意讓心愛的男人為她擦去眼淚的小女人。
嚴小時哭的時間也不長,頂多五分鐘,就哭夠了,哭夠之後,似乎覺得往夏想身上擦眼淚還不解恨,又拿起夏想的袖子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抹,才又笑了:「好了,我哭好了,現在,我要先洗臉,再洗澡,然後告訴你真相。」
夏想奇道:「你不是剛洗了澡,怎麼還洗?」
「你怎麼知道我洗澡了?」
「我鼻子好使。,。
「……」
等嚴小時洗漱完畢之後,夏想還是一本正經地坐在飯桌之上,一點也沒有流露不耐煩的樣子,嚴小時就心下歡喜:「算你有良心,沒白讓我向著你。」
夏想就問:「總該說說你所知道的真相了,雖然,我已經猜到了大枷…………,。
在嚴小時忽然淚雨紛飛之時,在她說出他讓她左右為難之時,再聯想到她知道了他收到了恐嚇信的事實,夏想就猜到了原因。
嚴小時是一牟潔身自好的女子,她的左右為難並非是感情上的左右為難,一個肯為他守候十年之久的女子,不會再愛上別人一一而是親情上的左右為難。
夏想很清楚,在他認識嚴小時之前,嚴小時和兩個男人關係密切,一個是范錚,一個是高建遠。和范錚,是因為范錚是她的表哥。和高建遠,是因為當時的高建遠是省委書記的公子,有可利用的價值。
其實最開始,夏想也必須無恥地承認,他有利用嚴小時的想。至於後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控制,就不在討論之中了,他必須承認了一個事實是,嚴小時為了他,很多次站在了范錚的對立面。
放眼整個燕省,能從他在安縣時起就對他的歷任大事了如指掌者,非高建遠和范錚莫屬。而范錚和高建遠又是他對手之中,對他最恨之入骨的兩人。
嚴小時一哭,又張口問出恐嚇信事件,又讓她左右為難,三條線連成一點就是范錚!
不過,事態比夏想想像中還要嚴重幾分。
「范錚人在羊城。,。嚴小時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出賣了范錚,「不但范錚在,高建遠也在。」
今天打來電話出面邀請嚴小時的人,是范錚。
范錚告訴嚴小時,他在羊城,早在夏想到任之前,他就在羊城了,是來做生意,是和一個老朋友一一高建遠。
高建遠當年被判入獄之後,一直在燕省一牟偏遠的監獄服刑,高成松死後,政治影響淡化,高建遠就保外就醫,得以重見天日。
高建遠出獄後,先走到京城找到了范錚。找到范錚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算計夏想,范錚對夏想也是恨之入骨,和高建遠一拍即合,二人就開始背後著手搜集夏想的詳細資料。從夏想在安縣時開始整理,一直整理到夏想離開燕省為止。
花費了近兩年的時間,高建遠就和躲在黑暗之中的一條毒蛇一樣,吐著舌信,陰森地盯著夏想的一舉一動,時刻在等候一個時機。要一擊必命。要讓夏想永遠不得翻身。
早在夏想前來嶺南之前,范錚就和高建遠幾次來羊城洽談業務,慢慢和羊城建立了密切的聯繫,也擁有了一定的關係網,生意也越做越順手。
夫不負有心人,意外聽到夏想來到嶺南任職的消息之後,范錚和高建遠欣喜若狂,立刻將生意的重心全部轉移到了羊城,並且趕在夏想上任之前,在羊城進行了一系列的布局,就等夏想來後,一點點讓夏想陷入天羅地網。
第1917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