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上癮 第150章 暗夜殺人曲(1 / 1)
夜深人靜之時,街道上一輛馬車在街道上緩緩前進著,這是林之宴在送晚歸的謝悠然回家,此時的天色,已經是夜半時分了。
之前自然然提出那個意見之後,幾人就一直在商討著具體的辦法,當然還是最了解事態的林之宴和姬如世在討論。
謝悠然的話,大部分時間,在認真的聽著,偶爾說一些自己的意見進去,具體的事情她不知道,多說反而容易出錯。
「然然,回去之後岳父不會責怪你吧。」即使是由他陪著在,讓一個姑娘家的這麼晚歸家,怎麼說都不是恰當的吧。
「這會你倒是擔心起來了,之前的時候怎麼不想我回去的事情了。」白了某人一眼,這個時候說這話,不是白費心思嗎。
「然然,爺也沒有想到會這麼晚啊。要是待會兒岳父要責罰你的話,所有的懲罰我幫你受著,放心吧然然,有我在呢。」拍拍胸脯保證著,一副一切有我不用擔心的樣子看著謝悠然。
「好。」其實有你在我才更擔心,這句話謝悠然覺得還是別說出來的好,雖然是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馬蹄聲停在了謝丞相府的門前,謝悠然扶著林之宴的手下了車,然後往正門旁的側門走去。這麼晚了,不適宜如此大的動靜的的打擾。
任由林之宴謹慎的敲門,謝悠然看著那從門縫中探出腦袋的王良,不由得笑了笑,果然啊,爹爹和娘親派人等著她呢。
「小姐,您回來了啊。」看見門外的人後,王良趕緊的將門打開了,讓謝悠然進了來,至於林之宴,在想踏進一隻腳之前,好巧不巧的,王良一個側身就擋住了他的無論。
「娘親和爹爹度歇息了嗎?」差點忍不住笑得捂住嘴,看著王良身不由己的樣子,不用說,這又是爹爹他們吩咐王良做的吧,可憐的人啊。
「那個啥,小哥,能讓我也進去嗎?」摸摸鼻子,接到謝悠然嘲笑視線的林之宴放下身段和藹的和王良說著。
現在他這一腳在裡面一腳在門外的彆扭樣子實在是不雅的很啊。這個小哥叫王良是吧,他記得是然然身邊的人啊,給點面子吧。
林之宴的眼神一直往王良哪裡撇著,讓王良抽了抽眼角,然後將門堵著更加的嚴實了。他知道這是他未來的姑爺。
可是姑爺對不起了啊,現在小姐還沒有嫁過去呢,所以還是謝家人,而他是小姐身後的人,自然也就是謝家人了。
所以謝家主子的話他是必須要聽的,等以後有機會他在和姑爺賠罪吧,現在還是不得罪老爺和夫人重要一點。
他可是記得的,晚飯過後,良辰美景兩位姑娘回來了,然後告知了一直等著小姐回來的老爺和夫人,說是小姐和姑爺在一起。
姑爺讓她們先回來了,等晚一點時間姑爺會親自送小姐回來的人,讓老爺和夫人不用擔心。說的時候,面對老爺和夫人冷下去的臉色,兩位姑娘可都是怕的不敢抬頭啊。
即使是那平日裡十分和善的夫人,在那個時候臉色都是不太好,身為丞相夫人的威嚴在那一個盡數顯現出來,讓他感到果然人不可貌相。
待兩位姑娘心驚膽戰的離開之後,老爺就一直等候著的他,讓他守在門處等著小姐回來,不可聲張。
最重要的是,如果姑爺爺想跟著進來的話,必須阻止,就說今日的謝家不歡迎林家人的到來。這話說兩位主人家可以說,可是作為下人的他說出來可就是不守規矩了。
無奈的,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做牆,阻擋姑爺的步伐了,至於對姑爺賣好的眼神,要是平日裡他豈不是得樂過頭了,可是今日職責在身,不敢接啊。
「姑爺,天色很晚了,還請您早些回去歇息吧。」夾在兩座牆壁之間的王良,覺得自己怎麼選擇都是不對的,卻是謹記主子的吩咐弱弱的說著。
「然然。」見王良不吃自己這一套,林之宴也不生氣,只是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謝悠然,然然的話,只要說一句話這個人都會聽的吧。
「阿宴,王良說的對,你該回去歇歇了,相信你改日再來的話,這裡的大門還是為你敞開的。」這是早就料到會這樣的謝悠然。
這種拋棄的行為讓林之宴深受打擊,不敢硬闖的林之宴,默默的收回了自己邁進去的一隻腳,他認輸還不行嗎。
「那然然,你好好休息,改日在來找你。」給了自己找了個台階下的林之宴,在王良鬆弛下來的神色中,扯扯嘴角,掛著假笑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他多希望能聽到然然的一句挽留聲啊,比如:阿宴,今日天色已經很晚了,回去的路上不安全,阿宴要不要就在丞相府休息一晚上,明早在回去。
然然要是這麼說了,他保證會第一時間答應的,可惜,這就只能在他妄想中出現了。一直到了他在茫茫夜色中無法看見然然的身影之時,也沒有聽到一句挽留聲。
「小姐,老爺說了,今日讓小姐早些休息,有什麼事情等明日再說。」待林之宴走後,王良關上了門,陪著謝悠然往自己的住所走去,順便傳達了謝丞相的話。
「好我知道了。」點點頭,不遠的前方,即使在這夜色之中,也有一盞昏黃的燈火在風中搖擺著,是等候在悠然苑門口的兩姐妹。
「那小姐,小的就先行告退了。」同樣也是看到的王良,對著聽到了動靜向著這邊走來的兩姐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就告退了。這時間點,他繼續待在這裡可是不合適的。
「好,你去吧!」謝悠然點頭,然後向著自己的小院走去,見到兩人臉上擔憂的神色之後,謝悠然的面容,在無盡的夜色中,不禁柔和了許多。
「小姐你回來了啊。」良辰走到謝悠然的身邊,笑容燦爛。自從她們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等著小姐了。
「小姐,你真慢啊,這麼久才回來,害的奴婢擔心死了。」哀怨的看著謝悠然,美景的語氣有點小抱怨和夾雜其中的不容忽視的擔憂。
「好好好,多謝你們兩個了,放心吧,你們家小姐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有事啊,不過還是謝謝你們的擔心了啊。」
一手一個,拉著兩個丫頭往院子裡走去:「今夜也不早了,既然我也回來了,都去洗洗睡吧,我這裡不用伺候了。」
「是的小姐!」
「好!」
此時此刻,謝悠然不知道,那個帶著滿肚子的委屈,嘴裡不停的抱怨著的,還在歸家途中的林之宴,遇到了一些問題。
向著將軍府行駛的馬車發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可是格外的明顯的,坐與馬車外兩端的黃金和白銀戒備的看著周圍,原本放鬆的身子都緊繃了起來。
「爺,有人跟著我們。」送少夫人回去的時候身後還沒有人,這會兒卻是有一撥人跟了上來,聽那腳步聲,來人還不少。
「繼續往前走。」挑起窗簾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清淺,月亮如一彎清泉,灑落著銀白的光輝,在不久之前,他還和然然一起賞月。
所以他不希望破壞這份美好的心情,和然然在一起的記憶,不願在其中有一些礙眼的人出現,可是要是有人實在不識相,就別怪他了不客氣了。
一想到謝悠然,即使再糟糕的環境中,林之宴也絕對自己能夠一笑而過。這些人會不會是岳父大人找來給他教訓的人呢,林之宴樂觀的想著。
然而,在他的腦海中,那些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若有若無的殺氣,漸漸的靠進著這輛在夜色中獨行的馬車。
「啊,不是岳父大人派來的吧,爺還在考慮著要不要受一點小傷然岳父大人消氣呢。看樣子現在是不行了啊。」
苦肉計不錯,不過接住自己苦肉計的人都是在乎他安危的人,要是岳父派來的人,自然不會傷他的性命,可是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就不會手下留情了啊。
而且,要是他真的受傷了,然然是會生氣的吧,就像如果然然用這種玩笑的心情對待即將到來的一場刺殺,從而導致了自己的受傷,他也是會生氣的一樣。
當馬車經過一個拐角處的時候,在黑暗中的人,得到了某種信號,同時沖了出去,在這之前,一批箭矢已經飛快的向著馬車射了過去。
「爺小心!」白銀吆喝了一聲,和黃金一同抽出了要將的配劍,將那些飛射而來的箭矢,擋了回去。
可是因為箭矢是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即使是黃金白銀合力,也只能擋住一部分的箭矢,剩下的一部分,都釘在了馬車壁上,以及突破了普通的木材車的防守,飛射進了車內。
那些被打在地上的箭頭,在銀白月色下泛著幽藍的光,一看就有毒的,讓黃金二人態度更加的謹慎起來。
那被重點關注的車都是靜悄悄的,即使有箭矢飛射進去,也不見有什麼動靜傳出,聽不到人中箭的慘叫聲,也聽不到人在躲避的撞擊聲。
一輪箭雨過後,那些拿著利劍衝到馬車附近的人,直接分開成為了兩撥,一小波人前往黃金白銀的方向,牽制住不讓他們去馬車那邊。
另一波人直接向著馬車,用手裡的刀劍從四面八方的刺了進去,然後迅速抽出來,森寒的刀刃,在皎潔的月色下,滴血不沾。顯然,裡面的人沒有被傷到。
一行人對視一樣,然後直接用刀子將馬車劈開成為了兩半,清冷的光輝撒了進去,卻發現裡面早已經空無一人了。
迅速的未成團戒備著周圍,即使是一直關注著馬車這邊情況的人,也沒有人發現林之宴是神麼時候不見的。
林家的公子哥是這樣可怕的人嗎,為何他們接到的情報,不過是說他是一個依靠著自己的背景在京都橫行霸道的霸王而已,可沒人告訴他們,這個霸王的功夫這麼高。
看向了另一半,那兩個侍衛將另一波人解決的差不多了,這邊最主要的刺殺對象卻是看都沒有看到。
「頭領,怎麼辦?」一殺手低聲問著自己身側的人,這對象都找不到,怎麼刺殺。
「怎麼辦,既然主人不在,下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全力誅殺那兩個侍衛。」被稱作首領的人,帶著厚重的黑色面巾,將自己的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陰鷙的眼。
「是頭領。」得到了吩咐的一群人,全部朝著白銀那邊涌了過於,剛才還遊刃有餘的兩人,瞬間覺得壓力大增。
雖然說單獨的一對一的話,這些人來多少都是不怕的,可是奈何人家聰明,知道使用人海戰術,即使是武力值高的他們,也壓不住這麼多人啊。
看著那黑壓壓的包圍住兩人的人,白銀手上的劍突然向後刺去,將一個偷襲的人刺了一個對穿。
劍抽出來的時候,噴涌的鮮血打濕了白銀的衣服和頭髮,摸了一把濺到自己臉上的血跡,白銀嘆息一聲。
「爺,我的林爺,您就大發慈悲幫幫小的們吧。」別以為他不知道,爺就躲在某個地方,看著他們累死累活的,說不定還在笑著呢。
不負白銀所望的林之宴,現身站在屋頂上,看著下方焦灼的情況,勾了勾唇角,他本來是不打算出手的,總覺得在這樣的好日子裡沾染了鮮血不好。
不過既然他可愛的手下已經向他求救了,他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而且,既然沾染血跡不好,那就,不讓血濺到自己身上就是了。
舔了舔自己豐潤的唇瓣,桃花眼裡,浮現的對著血色的渴望,寬大的袖袍一揮,身著紅衣的林之宴,落在人群包圍的中心處。
「你們,是在找爺嗎,現在爺來了哦。」一句話,明明是對著白銀說的,可是那個頭領卻是覺得,這人是在對著自己說的。
「哼,管你是什麼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給我上,一個不留。」頭領手一揮,身後的人都向著林之宴沖了過來。
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長刀,林之宴的手腕轉動著,歪頭看著那圍上來的一群人,笑了笑,詭譎的光一閃而逝,林之宴整個人沖了上去。
然然說了,今日不早了人,讓他早點休息的,他可不能在這裡耽誤太久的時間,要是讓然然知道了,不理他怎麼辦。
沖入敵群中的林之宴,側身讓過一個襲來的人,擺在身側的刀子,不過是輕輕一個轉動,那人直接從腰身的地方被斬斷。
因為太過於突然,那人倒在地上的上半身子,在地上不斷的痙攣著,那露出來的雙眼,不解的看著天空。
他不是去殺那個人的啊,怎麼躺在這裡看天空了吧,而且他怎麼覺得自己的身體怪怪的,似乎是下半身不受他控制起來。
漸漸襲來的疼痛感讓他的額頭滲出了冷汗,艱難的低頭看著自己的下半身,卻發現什麼都沒有,血跡真從著他的身體裡像水一樣的流出,他甚至看見了那些深紅色的肝臟,隨著血流了出來。
啊,我要死了啊。忽然意識到什麼的人,在襲來的劇烈疼痛中和失血過多的頭暈目眩中,漸漸合上了眼睛。
這個人沒有發現,如果他可以環顧自己的四周,就會發現許多同伴都躺在他的身邊,和他一樣的呆愣著看著天空。
那些人都是被林之宴一招解決的人,可惜,已經死的人,怎麼可能還有機會知道這些呢。轉身,將衝過來的一人踹飛,林之宴眉頭狠狠的皺著,看著地上的血跡。
看來他想保證鞋子也不受血跡的沾染是不可能的呢,誰讓他的動作太粗魯了,讓血色鋪滿了一地啊。
這般想著的林之宴,臉上卻帶著興奮的光芒,眼中一片血腥的紅夾雜著深沉的黑暗,這樣的林之宴是危險的。
沒有了對於一般人浮於表面的笑意,沒有了對討厭的人敵視和排斥,就連對謝悠然獨有的溫柔都不知道去往了何方。
這樣的林之宴,即使身上纖塵未然,即使一身紅衣鮮艷如初,即使臉上的笑意明媚如朝陽,也是那個讓人稱作妖孽的可怖存在。
抓住一人的手腕,右手中的劍毫不猶豫的送進了那人的心臟里,然後迅速的抽身離開,被破開的心臟而湧出的鮮血,打濕了林之宴腳下最後一塊乾淨的土地。
「呵,怎麼的,繼續啊,爺還沒有玩夠呢!」手一甩,將刀上的血給甩了出去,然後橫立於自己的身前,泛起笑意的眼睛,疑惑的看著那個頭領,以及,不斷後退的人。
紅色的衣服如同在血中清洗過的一樣,恰好遮擋住月的一朵烏雲被風吹的漂遠了,有光從自天而下,灑在了林之宴的身上。
輕柔的銀白,讓林之宴俊美的臉更加的美麗,如同立於塵世之外的仙人,眼裡的笑意,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可是他手上的刀子還在滴著血,那地上的血跡,已經打濕了林之宴的白色的靴子,隨著那些人的後退,林之宴邁開腳步。
穩健的腳步才在血色之上,一步步的向著那些人逼近著,他不愛殺人,可是殺起人,就不是人。這話是誰說的呢,林之宴覺得自己忘記了。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妖孽,救命啊。」僅剩下的五人中,一人忽然承受不住那靴子踩在血跡上的聲音,捂著頭尖叫著。
面巾都被扯下而不自知,平凡的臉上帶著驚恐和害怕,扭曲起來的臉色,在林之宴靠近的時候更加的崩潰起來。
「啊!」一步又一步,隨著林之宴的靠進,終於忍不住嘶吼出來,然後猛地向後面逃竄而去,他是殺手,以殺人為生,可是他不想死啊。
沒等林之宴出手,那一直站在外圍的頭領,一腳踢起自己的屬下掉落的匕首,接到之後放生就扔了出去。
匕首直直的扎入那個逃跑的殺手的後心,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的頭領,滿眼的不甘和恨意,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首領殺了他。
「給我上,誰敢逃跑,他就是榜樣。」指指那離自己幾步之外倒地不起的人,頭領兇狠的瞪著餘下的幾人。
「是!」即使手在顫抖著,那些人也還是提起刀子往林之宴那邊跑去,既然無論後退還是前行都是只有死路一條,那為何不搏一搏呢。也許誰能成功了這也是說不定的。
抱著這樣的心思的幾人,整理自己的心緒,按下心中產生的恐懼,手中的武器向著林之宴揮了過去:「去死吧。你這個妖孽。」
一時不查,林之宴的動作慢了半拍,雖然沒有受傷,只是頭上的一縷墨發卻脫離了主人的身體飄到了地上,然後被那鮮血染濕,弄髒。
不知何時,早已經成為觀戰的黃金白銀兩人忽然渾身顫抖著,看著地上的髮絲,再看看那個衝上來的人,一起後退了好幾步,爺要發飆了。
「本想送你好好的上路的,可是你們這些人啊,總是會辜負我的良苦用心啊。」手指抹過刀刃上的血跡,動作突然變得輕柔起來。
本看向那人頭顱的刀刃,偏了一些砍向了那人的右臂。「啊!」伴隨著慘叫,那人的手臂應聲而落,在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林之宴又揮起了刀刃。
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雙手雙腿盡斷的人躺在地上渾身抽搐著,他能感覺到鮮血從自己的各個部位流出,讓他生不如死。
淒涼與恐懼充斥著這裡人們的心靈,林之宴熟視無睹,直接踩上地上那些還未冷透的屍體,繼續向著前方逼近。
「還有三人。」林之宴輕聲道,解決了這三人之後,他就可以回去了,然後聽然然的話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該死的。」本帶來幾十人來刺殺的頭領卻發現,此刻只是傷了那人的皮毛而已,自己這邊已經只剩下包括自己在內的三人了。
怪不得不過是刺殺一個男子而已,為何出的金額如此之高,原來不過是,他根本沒有命去享受了吧。
將手上的刀側在自己的身邊,頭領做出進攻的姿勢,所謂殺手,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為了金錢,不斷的遊走在生死的邊緣。
如今,不過是即將赴死而已,他怕什麼呢,不是早就知道有這一個結局了嗎。可是頭領捫心自問,要是人生可以重來,他即使在困苦之中掙扎,也不會選擇這一條路了。
生死邊緣生出的頓悟,乃是心靈最真實的反應,只是可惜了,沒有時間再去感慨自己的頓悟了,首領拎著刀,對著林之宴,斬下。
刀劍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林之宴,抬頭,擋住了頭領砍過來的一刀,手腕用力,將頭領逼退開來。
隨後一揮,將衝到自己面前的最後一個殺手解決了,林之宴甩甩酸澀的胳膊,許久沒殺人,一殺人,許久沒有活動的肢體都僵硬了起來。
「來吧,該結束了。」終究是正眼看了那個頭領一眼,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人的眼裡,是不是在笑著的。
能笑著赴死的人,無論是什麼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因為只有面臨死亡的那一刻,才會知道別人口中的死亡,是多麼的恐怖。
「可否允許我問閣下一個問題?」頭領忽然開口。這個男子是他接觸的人中最深不可測的一個人,這種即使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他底線的存在,讓他覺得恐懼的同時又覺得好奇。
「可!」手上的動作沒變,動作卻緩了緩,這樣的人,死之前的願望,他還是有興趣滿足一下的。
「倘若有一天,這全天下人都與閣下為敵,閣下將何為?」他的眼裡,頭領看不見對人命的憐憫,在他的眼裡,不,恐怕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被他看在眼裡的吧。
「我可為一人,與天下為敵!」沒有正面回答頭領的話,林之宴卻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不是天下人與他為敵,而是他可以與天下為敵。
對於林之宴口中說的那個一人,頭領有了些許的猜測,這樣一個嗜血之人,沒想到也是一個痴情種啊。
「多謝解答,那麼,開始吧。」手指一動,在林之宴眨眼的時候,頭領對著不遠處的林之宴沖了過去,手上刀,對準的是林之宴的心臟處。
不急不慌的抬手,格擋住了頭領的攻勢,林之宴將刀往下壓,頭領的手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力氣,自己手上淬毒的刀刃,往自己的脖頸靠近。
「那麼,好走不送。」即使想要反制的頭領,用盡全身的力氣,也制止不住那靠近自己的刀刃,他能感覺到刀刃划過自己脖子的感覺。
傷口不深,頭領卻苦笑著放下了手,刀刃掉地,頭領背過身,向來時的方向搖搖晃晃的走著。然不過幾步,頭領的身子就不穩的倒下了。
那從淺淺的傷口中流出的血是黑色的,他不是死在林之宴的刀下,而是死在自己親自萃取的劇毒之上,見血封喉,無藥可解,在他被刀刃割破的時候,他的命就註定留在這裡了。
「真是可惜了,選什麼任務不好,偏偏選擇刺殺爺的任務。」黃金看著頭領的屍體,默默的蹲下身子將那沒有瞑目的眼給合上了。
「爺,該回去了。」馬車已經損壞,幸好離將軍府的路已經不遠了,白銀聽著那漸漸傳來的馬蹄聲,提醒著看著天空的林之宴。官府的人要來了。
「嗯。走吧。」手腕轉動,林之宴收回眼神,銀白的刀在林之宴的手上轉動著,然後忽然的,林之宴猛地看向了一個地方,手中的刀子直接向那裡射了過去。
「爺!」一聲驚呼,白銀直接將已經入鞘的配劍抽了出來,又有敵人來了嗎。
「沒事,不過是一個不敢出來見人的宵小之人而已。」林之宴說話的聲音很怪,那話語中似乎也是在向對方傳達著什麼意思。
一行三人,踏著滿地的血色向著歸途前行著,在林之宴走後,有一人現身於這殺戮的現場,銀色的面具在同色的月光下,泛著駭人的光芒。
他的手上,拿著的正是林之宴臨走之前丟過來的兇器,就是這一件普通的兵器,他見證了這個男子是如何用它解決了如此之多的人。
「主子,他到底是什麼人?」如影隨形的風無,看著男子手上的刀刃,剛才那柄刀是從他面前飛過的,當他伸手將要擋住的時候,刀已經到了主子的手裡了。
他自認為,要是那刀是對著自己來的話,他是接不下的,即使不死,也是重傷,可是如此的功夫,卻是這個看似紈絝的男子使出來的,他不由得懷疑。
「別忘了他的身份。」男子只是看著林之宴離去的方向,淡淡的說了一句,林之宴,雖然從他找到的情報以及別人的口述來看,都是一個表面乖張內里全無的人。
之前的鹽城事件,雖然是他一手解決的,可是最後傳出來的消息,卻是謝丞相在暗處指揮,讓一種驚呆的人才覺得本該如此。
這樣的人,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卻是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甘願每日遊手好閒的,人家不惹他,他就不會主動犯人。
不過如今,似乎是因為他的到來,林之宴的活躍度可是上升了不少,最近京都許多事情後面都有他的影子在。
「主子,京都的關於南北相斥的計劃,已經失敗了。」風無也是看著男子看向的方向,所謂南北相斥的計劃,就是利用那彪悍的北方人打亂南北之間的聯繫的計劃。
許多地方,北方人與當地居民之間都發生了極大的矛盾,不過因為那些地方北方人存在的比較少,所以許多人都沒有發覺。
可是京都卻是雲國最繁華的地方,聚集在這裡的北方人不是可以數過來的,本該他們的計劃順利的進行著。
只要過一段時間,那些尋風來京都淘金的北方旅客就可以將京都的黑暗帶回去了,結果被這人之前的那些命令一弄,直接打亂了布局。
有些人口口聲聲說著不願意為京都人服務的北方人,卻拒絕不了那優先錄用的誘惑,不少打著嘗試一下算盤的人,得到了真正達到報酬之後,徹底放棄了他們的計劃。
即使他們用金錢誘惑,大部分的人,都放棄了,因為比起一時的利益,還冒著被官府抓捕的兇險,許多人很願意選擇安定下來。
所以這造成了整個計劃的癱瘓,而且如今的京都中,對於他們皇殿之人的調查抓捕的力度也是越來越大了。
皇殿之中不少人都別官府抓了過去,不過幸好那些人都處於皇殿的最底層,即使被抓了也不會泄露太多的秘密。
「嗯,知道了。」男子點頭,然後將手上的刀丟在了地上,這是兇器,他可不要。
其實他沒有告訴風無,這一步棋在沒有走的時候就確定是一步廢棄了,為的不過是試探一下一直和他作對的林之宴而已。
如果這樣的事情林之宴都解決不了,那也太令他失望了。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擾亂官府的視線而已。
京都不像是別的地方,京都之中有著許多官府都得罪不起的存在,要是那些事情鬧大了對某些人的利益產生了衝突,那些人肯定不會再袖手旁觀下去的。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即使林之宴不插手,過一段時間,官府的人也會出面整治。京都之中,在上層之中,某些人永遠都是認為自己的利益誰都不能侵犯的。
在這個錯綜複雜的地方,即使是他,也不能說猜透所有人的心思。不過就是因為這裡的水太過於渾濁,那隱藏在人們背後的黑暗太過於深沉,才有了他插手的機會。
「主子,官府的人來了。」聽那馬蹄的聲音,似乎就是在拐角之處了,主子和他也該離開了。
雖然那些人暫時無法奈何他們,可是別人看見主子在這樣的殺人現場還是不妥的,要是誰誤會了這是主子乾的就不美了,畢竟這些事情會對主子的以後有所影響。
「嗯。」男子點頭,腳尖一點,就跳躍到了屋頂之上,風無沒有聽到,男子口中餘音已逝的一句話。「可為一人敵天下嗎?」
林之宴是超乎他想像的敵人,一直以為完美無缺的他,今日卻將自己的弱點清楚的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即使是那樣的男子也是逃不了美人一關嗎,他可知道,一旦這話傳了出去,多人人會想將他的弱點拿捏在自己的手裡。
雖然他暫時不需要這個弱點來威脅林之宴,可是以後的事情也是說不定的,或許,他也可以稍微關注一些,誰知道會不會有用到的時候呢。
「吁!」當遲來的官府人馬,看著著一地的屍體和血跡,紛紛停了下來,不少人捂著嘴跳下馬然後跑到角落嘔吐著。
這簡直就是地獄裡才可以看到的場景,死屍,斷肢,拋飛的頭顱,流出來的肝臟器官,還有那沖天的血腥味。
讓這些一直在京都中養尊處優的官兵們直接受不了的扶著牆壁嘔吐著。一個傳染一個,最後只有少數幾個見過大場面的人還能冷靜的坐在馬上看著著人間地獄。
即使如此,他們的冷靜也只是相對而言的,許多人用袖子捂著鼻子隔絕那沖鼻的血腥味,幾乎每個人的眉頭都是緊鎖的。
而那些幾乎將膽汁都要吐出來的士兵們,在好不容易緩解之後,想著繼續完成自己的工作,結果近距離見到那些場景之後,再次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嘔吐之聲在這個夜色中迴響著,久久不等停息,領頭的一個男子,看著著滿地殘屍,深深的嘆息。
無疑的,敢在京都中這樣囂張的人,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本事大到篤定自己不會被抓住,另一個,不過就是身後有人庇護,就是查到了都沒事。
當今皇上很英明,此時的雲國可算的上是國泰民安,可是盛世之中多亂臣,那些因為被富貴安穩養大心思的權利者,不是他能對付的。
「齊大人,著該怎麼辦?」有人問著那領頭的男子。
「將屍體送到驗屍官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另外將這裡全部打掃乾淨。」被稱作齊大人的人開口。
怎麼辦,他怎麼知道,他不過是一個位居九品的小小京都巡查,做的不過就是維護治安的事情,這樣一看就不簡單的事情,他能怎麼辦。
他沒有本事捉拿那個本事通天的人,更沒有本事和那些有著深厚背景的所謂幕後黑手做對,他能做的,不過是洗乾淨這片土地,不讓明日早晨醒來的百姓感到害怕而已。
「是,大人!」領了命令,忍著噁心和害怕的士兵們,開始動起手來,直至天明時分,最後一批打掃的人才托著疲軟的身體回去復命了。
當第一個早起的百姓路過這裡的時候,疑惑的聳聳鼻子,這裡怎麼感覺有一股怪異的味道啊。眼睛往一邊沉沉的巷子一看,頓時嚇得癱倒在地上。
那裡,有一具被分屍的屍體正靜靜的擺在哪裡,渾身的血腥味刺鼻之極,如果林之宴在的話,就乎知道是那個砍斷他頭髮的人。
那人在被他卸了之後,被他一腳給踢飛了,飛到了那個深深的巷子中。那些官府人員,因為恐懼,根本沒有察覺這具屍體。
在夜色的掩護下藏匿的罪惡,在陽光灑下的時候,就無法再次的藏住蹤跡,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叫醒了還在沉睡的京都。
本書由網首發,請勿轉載!
妻君上癮 第150章 暗夜殺人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