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溫泉與宮主(1 / 1)
飄雪宮素來不曾有過男子的蹤跡。
更別說有男子在飄雪宮之中擔任大總管一職了。
可是那清音乃是出自後山,乃是宮主私人之地。
既然此話從宮主口中而出,自然沒人懷疑她的真實性。
如此說來,以後飄雪宮豈不是要多了一個男人?
片片錯愕在一眾女弟子眼中浮現。
那孫雨寧更是目光渾噩,似是難以置信。
沐長卿對於眼前這女子倒也沒有什麼惡感,畢竟飄雪宮宮規在前,自己出現在這裡確實不合情理,她有此言論也在情理之中。
想了想,沐長卿將那半塊殘缺的玉佩拿在手中遞到孫雨寧的面前。
「孫長老,不知道這塊玉佩你可認識?」
哪怕孫雨寧隱藏的很好,不過在沐長卿拿出這塊玉佩之時,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茫然與失神還是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你,你怎麼會有鸞鳳玉佩?」
鸞鳳玉佩?
倒是好名字。
看來眼前這個女人應該便是劉業平苦苦等待十年之久的人了。
此時眾多女弟子在側,沐長卿也沒有揭人傷疤的興趣,將手中玉佩遞到她的手裡,沐長卿輕聲道。
「天山腳下有一家客棧,名叫東歸。」
「東歸~」
喃喃低語了幾句,孫雨寧拿著玉佩失魂落魄的消失在了天池之沿。
長吁一聲,沐長卿能做的也就是這般了。
十年的時間,其中的感情亦或是迷茫他一個外人無法體會,話已經帶到,相信孫長老心中會有自己的考慮。
她既然已經做到了飄雪宮的長老一職,出入飄雪宮自然不會像尋常弟子那樣困難,只不過最終她會如何選擇沐長卿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劉業平此人,沐長卿還是有些好感的。
哪怕最終有情人不能眷屬,起碼給他一個答覆,也不負他這十年來的等待。
這世間萬物,唯神情與厚愛不可辜負。
「大哥哥,你以後就是大總管了麼?」
見孫長老離開,咕咕又偷偷跑了回來,扯著沐長卿的袖子一臉好奇。
一眾女弟子也是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搖頭失笑,目光看向飄雪宮後山方向,沐長卿心中有些無語。
本來自己還在躊躇著要不要應下飄雪宮大總管一職,結果這銀髮女子倒是先一步將此事說予整個飄雪宮得知,反而讓自己有種被人架起來不好下台的感覺。
現在再開口反駁是否有些不妥?
不過沐長卿心中本來也是有些意動的,沉吟一二想了想還是就依她所言吧。
如今身在飄雪宮,而花姬雪姬二女又是飄雪宮之人,說句不好聽的,若是飄雪宮真的迎來了覆滅之危,自己又怎麼可能視若無睹,袖手旁觀?
揉了揉咕咕的小腦袋,沐長卿打趣著笑道:「是啊,以後我就是你們飄雪宮的大總管了,宮主還特意叮囑我,要好好看住你,不准讓你偷吃呢。」
「啊!」
小臉一僵,咕咕大眼睛瞪大,嘴上簡直能掛起油瓶,語氣中滿是委屈。
「為什麼呀,咕咕沒有偷吃,咕咕沒有偷吃。」
哈哈一笑,沐長卿將小丫頭抱在懷裡對著飄雪宮的一眾神色震驚的女弟子走去。
「都別愣著了,該幹嘛幹嘛。」
一眾嬌滴滴的女弟子這才慌手慌腳的重新規整位置,只不過再繼續之前的切磋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眼神更是時不時的向一旁那年輕的男子瞥去。
「縣候,還請後山一敘~」
那鳳啼清音再次響起。
將咕咕放下,沐長卿抱著雲岫往後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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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雪宮大殿之後有一條長長的石階,直通後山之巔。
不過那後山相對銀練來說就顯得矮小許多。
通往山頂的疊疊冰雪石梯,遠望像一條白色的帶子縈繞在群山之間,又像那飛舞的瑩白絲袖,忽高忽低,於雲深之處彎彎曲曲地迴旋著。
踩著數尺深的積雪沐長卿一步一個腳印往山巔而去。
越靠近山巔反而越發有一種溫暖之感,這突然的變化不由讓沐長卿加快腳步。
來到後山之巔,沐長卿被眼前的景象所驚住。
誰能想到這冰天雪地之處,竟然還有一處天然的溫泉?
這宮主倒是會享受啊。
強烈的日光之下,一彎清澈見底的溫泉直入沐長卿的眼帘,溫泉泛著白氣,沒有絲毫人工的雜質,水只有齊腰深,溫滑清澈,池中的右側有一個白色的搪瓷床,床上翻動著水泡,像似東海龍王的白玉床。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沐長卿心中忍不住的腹誹。
靠!
怪不得平日裡不讓弟子靠近。
這女人也太能享受了吧?
若是每天在這裡泡泡溫泉豈不是太愜意了?
「你來了?」
身著白衣的宮主從一旁紅色的小屋中走出,神態自然的打了個招呼。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沐長卿將肩上的雲岫嫌棄的遞了過去。
「你的寵物不要了?」隨即又看了一彎那冒著白泡的泉水嘴角抽抽了兩下。
「宮主倒是好雅致呢~」
沐長卿意有所指,不過那銀髮女子卻只是笑笑並不在意,也沒有接過沐長卿手中的雲岫。
「既然這白狐如此喜歡你,就讓她跟著你一段時間吧。」
說罷,宮主走到溫泉之沿鞠起一捧泉水灑在自己的白髮銀絲之上,回頭平淡道。
「世俗宗門如何建立可有一個好的法子?」
「並沒有。」
「沒有?」宮主一愣,忽而又笑:「縣候是否覺得本宮此舉讓你很是為難?」
原來你還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若不是因為花姬和雪姬二人,誰有興趣在這裡和你費這些口舌?
挑挑眉,沐長卿眼神有些不爽。
「縣候不必如此,本宮如此抉擇自然有本宮的考慮,而且縣候攬下這飄雪宮大總管一職也絕對不會讓縣候失望。」
「宮主有話不妨直言,沐某可不擅長猜謎。」
抱胸冷冷的吐了一句,沐長卿看著那彎腰輕輕梳洗自己頭髮的宮主心中有些怪異。
這女人為何一點也不避著自己?
就這樣在自己面前做如此舉止真的妥當麼?
而且這女人話裡有話可又不點破,教人心中更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