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夢中接近的影子(1 / 1)
那警衛的屍體,被裝入一個大袋子中,被送到專門處理異常案件的『法醫室』。
凡來過,必有痕跡。
小偷強盜是這樣,異常案件也是這樣。
通過屍體上的痕跡,能夠得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戰調局的工作人員,平時接觸過的屍體,比這更慘的有許多,但只有這一次搞得他們人心惶惶。
沒有人知道,下一個遭殃的人會是誰。
沈萱心亂如麻,抓著黎秩的胳膊,只有他能震懾那神秘的東西,但黎秩能在這裡坐鎮一輩子嗎?
而且黎秩真的就一定管用嗎,在這次事件徹底結束之前,又會有多少同僚會因此死去?
「為什麼是他呢……」
黎秩喃喃低語。
不管害人的是妖魔,還是異常物品,做事總要有個行為邏輯,它為什麼要單獨迫害一個警衛呢。
「這個警衛,和你是什麼關係?」
沈萱愣了一下:「他是我隨身安保人員。」
「你被襲擊的時候,他也在場嗎?」
「當然在,他還看到了……」沈萱驚了一下:「不會吧?」
黎秩拿出一支魔界草香菸:「會不會,實驗一下就知道了。」
他將香菸點燃,朦朧的煙霧瀰漫在周圍,兩道煙霧從鼻孔中噴出,黎秩的表情變得茫然,瞳孔也像是蒙上了一層煙霧。
魔界草是一種神奇的植物,其種子還是黎秩好不容易繳獲的戰利品。
正常使用時,燃燒後產生的煙霧,可以對妖魔造成傷害。
但如果把煙霧吸入肺中,再通過鼻孔吐出來,煙霧就可以暫時提升吸食者的靈感!
這種使用方式,很容易對人造成傷害,換做別人玩幾次就可以駕鶴西去了,但黎秩可以完全無視這副作用。
世界在他面前變了樣子,戰調局的大樓開始變得骯髒且污穢。
空氣中有奇形怪狀的朦朧影子在緩慢蠕動,往窗外看去,甚至能看見山一般龐大的身影,發出蒼涼嚎,只是和那東西對視,都會覺得自己身上有東西在生長出來。
黎秩本就有著極高的靈感,使用魔界草再提高一下,甚至可以暫時看穿世界的障壁,目睹一些源自魔界的場景。
然後他將目光,投向沈萱,就看見她的胸前,赫然開著一朵正在滴血的花,花的根莖長在了外面,在半空中飄蕩,不知沒入何處。
接著他掃向在場所有人,只在即將看到梁二妮的時候,稍微閉了一下眼睛。
「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全都站出來。」
兩個警衛,還有正驚慌失措的袁婧,被黎秩叫到了身前,他們的身上也開有一樣的花朵,只不過比沈萱身上的小了許多。
黎秩身上的煙霧散去,對沈萱小聲說:「他們三個,都和你一樣,被那東西盯上了,看過那東西害人的,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沈萱臉色一白:「還有鐵律騎士團的於蕾,以及……我妹妹!」
她頓時朝著樓上跑去。
上次死裡逃生之後,她就將沈柔暫時安排在戰調局中,這裡總比其他地方要安全一些。
黎秩對梁二妮說道:「你別讓這三人離開你的視線,我跟著去樓上看看。」
……
沈柔躺在床上,心中思緒不停。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又是什麼東西,怪不得我姐不願意繼承老爹的財產,原來她在這裡還是個大領導啊……
唉?她不會是美少女戰士什麼的吧。」
少女的心思,就是這麼跳脫,剛剛還被嚇的半死,現在已經在構思姐姐大喊變身的樣子了。
滋滋,滋滋滋……
房間的燈,忽明忽暗,陰暗的氣息從門縫中襲來。
沈柔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起來,但無論她如何用力,從沒辦法從床上坐起來。
嘎吱……
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衣,臉上無比猙獰的身影,拿著一把刀向著她走來,他的動作很慢,像是在踱步。
但沈萱根本就動不了,就算鬼影動作再慢,她也沒辦法呼救和反抗,只能感受到絕望在一步步加深。
這個鬼影她見過,之前在沈萱家,就是這東西襲擊的她們!
白色身影行動了一米左右,忽然消失不見,沈萱猛然從床上坐起。
「呼,原來是做夢啊,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呢。」
她擦了擦頭上的虛汗,正想下床喝杯水,忽然之間一睜眼,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
原來她醒來的那一幕,也是個夢!
她在床上轉頭一看,呼吸差點被嚇的停止,那白色的身影又出來了,而且比之前又前進了半米的距離。
接下來這白色鬼影,每前進一段距離,沈柔都會驚醒過來,然後再進入這絕望的處境,直到這白色鬼影,已經站到了她的身邊,對她舉起了刀!
「阿柔,醒醒,醒醒!」
沈萱猛推自己的妹妹,她一進屋就發現沈柔在床上劇烈的掙扎,臉色蒼白如紙,額頭鼻尖上全都是細密的汗滴。
受到了外力,沈柔終於醒來,但她猛地推開沈萱放聲尖叫。
「我不要再做夢了,讓我醒,讓我醒!」
現在她已經分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夢境了,沈萱推開她的這一幕,她之前也經歷過。
這時候黎秩也進入了房間,一眼就明白了狀況,他推著沈柔的肩膀,將她按在牆壁上。
「看著我的眼睛,我問你答!」
「嗯……」
「做夢是不會痛的對嗎?」
沈柔點頭。
黎秩對著自己的手指哈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她光潔的額頭猛彈了下去。
「啊!好疼!」
沈柔尖叫一聲,額頭鼓起了一個紅包。
「疼吧,這不是在做夢。」
沈柔這才情緒穩定下來,跟沈萱和沈柔說明了她夢中的遭遇。
沈萱輕拍她後背:「別害怕,那都只是夢罷了,姐姐就在這裡,沒人能傷害你,你應該是之前驚嚇過度了。」
沈柔臉色發紅,抱著沈萱把臉埋在她胸前,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夢嚇的那麼狼狽,就覺得有些尷尬。
「不,她不是驚嚇過度。」黎秩糾正道。
沈萱皺眉:「難道剛才她經歷的不是夢?」
黎秩咧嘴笑了起來。
「她夢裡的另一個主角也在這裡,我們何不問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