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啞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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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沒見過蘇南熹,長得那麼丑,還那麼不懂禮數,紛紛數落起她,甚至還要趕她走。
蘇南熹覺得自己好冤屈,說不了話,不能給自己辯解。
莫清河開口了,奈何那些人大嗓門賽大喇叭,硬是蓋過了他清冷低啞的聲音。
秦氏也說了,可惜也被淹沒了,她也只能幹著急。
「老頭!你醒了?哈太好了!」
一個聲音非常有穿透力,瞬間把其他聲音全鎮壓下去了。
下一瞬,一窩蜂湧到了莫老頭周圍,看猴子般瞧莫老頭。
莫老頭都感覺自己快不行了,他想努力睜開眼交代一下後事,掙扎半天還是沒能睜開,一個不防被人灌了一碗水。也就是這碗水,他慢慢有力氣了,渾身不疼了,能睜眼了。
一睜眼,十來顆腦殼冒出來,探究地看著他,讓他動都不敢動。
一顆腦殼說話了,「是醒了,怎麼好像不會動了!郎中怎麼還沒到?」
另一顆腦殼說,「是要郎中來瞧瞧,瞧著不對勁!」
趙氏帶著郎中氣喘吁吁跑了進來,眾人識時務趕緊讓道。
這何郎中住隔壁村,聽趙氏說後跟著趕過來,來不及喘氣,立刻上前把脈,把了兩次,還是有疑惑。
他擔心自己氣急心跳加快影響把脈,特意深呼吸,大口喘了兩口氣,繼續把脈。
眾人瞧郎中把脈都把了幾次,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下想,該不會迴光返照,沒得救了吧?
莫老太也是這麼想,她見郎中收回了手,連忙問,「何郎中,我家老頭他,他需要準備什麼嗎?」
就差說準備後事了。
何郎中想著事情,被一問,頓了一下,搖手,「不用,什麼都不用準備,該吃吃該喝喝。」
這不是委婉說時日不多了嗎?
「嗚嗚嗚~~」莫老太掩面哭了起來。
何郎中嚇了一跳,「你家老莫好好的,你哭啥?」
莫老太沒停下哭,「你不是說我家老頭子沒得救了嗎?我難過啊!」
何郎中第一次懷疑自己剛才說錯了話,努力辯解,「我何時說過?我說你家老莫好著呢,什麼事都沒有!」
啊?沒事?
莫老太立刻抹乾淨眼淚,向郎中確認。
何郎中自己都快蒙圈了,要不是都是鄉里鄉親的,熟著呢,他都要懷疑這家人耍他玩!人兒媳說快不行了,但他把脈一點也沒發現快不行了的跡象,相反,莫老頭身體挺好的呢!
他鬱悶不解,莫家倒開心歡喜起來了。
莫老頭沒事了,拍拍屁股爬了起來,為感謝送他回來的人,他留了人家下來吃午飯,把郎中也拉著吃完飯再給走。
眾人聽說莫家殺了雞,熬了一鍋雞湯,內心饞得很,半推半就留了下來。
蘇南熹見沒她事,早退到一邊,對莫清河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盡力了。
莫清河莫名覺得她這個動作非常可愛,真誠謝了她。
蘇南熹倒是會順杆子往上爬,她比劃著讓莫清河給她做帶蓋的竹筒罐子,可以裝水裝酒。
莫清河看懂了,答應了。
午飯時,蘇南熹被介紹,因說不了話的原因,都喊她啞娘,她也不介意,笑著點頭。
於是,十里八鄉很快就知道莫清河娶了個啞娘。
有人可惜,有人祝福。
莫家在山上捉到野雞的事情也傳開了,不少人動了心思,也想試試。
莫家打算明早兒讓爺仨用衙門的推車拉雞去鎮上賣了,留著費糧食,還會遭人惦記。
蘇南熹去了一次山里,被視為正常人了,在莫雲妹的要求下參與家務活。
莫老太擔心蘇南熹的小細腰折了,安排她輕便點的活,讓她餵雞餵鴨,順便給屋角邊那一小塊菜地淋水。
蘇南熹點頭答應。
加了靈泉水的雞食,雞鴨搶著吃。
加了靈泉水淋的菜,長得特別快特別好看。
一夜之間,原來養的那幾隻久不下蛋的雞鴨,都下蛋了,屋角菜地的菜長高了一指節。
莫老太樂得笑呵呵,趙氏也得意,她之前負責餵雞鴨的,但是雞鴨好久沒下蛋了,別人一接手立刻就下,她覺得是她的功勞,說明她餵得好。
蘇南熹由著她們說什麼是什麼,反正也辯解不了,她也不知為何,只要想說話,喉嚨就疼得厲害。
一大早喝了幾口水,自然又是要忙活了。
小孩子們都嚷著要和蘇南熹一起去山裡,還問蘇南熹需要準備繩子什麼的嗎?
蘇南熹擺手,她哪裡用得上那些東西布置陷阱。
「你還沒有給我水喝。」
莫清河眼神有點幽怨,看向蘇南熹。
蘇南熹立刻起身去端水,然後和一堆小朋友出門了。
山上多了很多人,都是衝著捉野雞來的。不少人往樹木茂密的地方走,以前害怕有猛獸,現在怕野雞被人都捉走了。
就,挺瘋狂。
陷阱布置了不少,卻沒有捉到一隻。
見莫家人來了,紛紛跑過來,想看看人家是怎麼做的。
但是大人們卻不做陷阱,反倒是小孩子們扯著藤蔓打結做圈套。
眾人迷惑不解,莫老太笑著道,「你們莫聽傳言,我們哪裡懂得布置陷阱捉野物!都是小孩子鬧著玩,瞎貓碰上死耗子,碰巧罷了。」
莫雲妹在一旁應和,「就是,能捉到那是意外,你們還真信那簡陋的圈套能捉到野雞啊!」
有人信,走了;有人不信,也學著折騰。
蘇南熹用藤蔓打結做圈套確實就是玩的,做個樣子罷了,她也不懂,用藤蔓圈圈繞繞弄成個空心的球。
她做了一個圈套就不做了,放到凹地里,撒上一堆枯樹葉,然後背起背簍看見野果摘野果,看見蘑菇撿蘑菇,看見認識的藥草又扯幾把,把背簍塞滿去。
其他小孩子看見也有樣學樣,跟在她屁股後又摘又採挖。
最後回到布陷阱的地方。
蘇南熹把食指放唇上,做「噓」噤聲的動作,然後慢慢蹲下,一隻手輕輕扒開一口子,另一隻手探進去。
小孩子們屏住呼吸,眼睜得大大地盯著,見蘇南熹手越伸越進去,好像什麼都沒有,心裡急得都想直接扒開看了。
蘇南熹似乎被嚇到了,拉了旁邊的莫家興過去,莫家興也有點怕,拿了根棍子慢慢把樹葉撥開。
「哇嗷!!」
突然一聲尖叫聲起!
第9章 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