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垂簾,翻盤(1 / 1)
皇城外依舊有人聚集,而且還花錢請了潑皮去打探院的動靜,但凡院學生出動,就趕緊來報。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沈安出宮了,官家為何沒給個說法
一群人聚在中間,其中一個年歲大的說道「官家這是在庇護他。」
邊上的幾個男子冷笑道「當年先帝也想庇護范仲淹,可結果如何」
「范仲淹屍骨已寒,遺臭千古」
年歲大的男子點頭,微微低頭道「奏疏你們可知道先前那些奏疏里說了什麼」
眾人搖頭,男子的右嘴角翹起,「都是要求嚴懲沈安的。有人在奏疏里說官家昏聵,要求太后垂簾」
轟隆
眾人仿佛聽到了一聲晴天霹靂,不禁為之變色。
「怕什麼」男子不屑的道「官家有病,當年曾經發過瘋,所以嗯懂了嗎」
「原來如此啊」
「這些奏疏宰輔們會看到,到時候消息傳進後宮裡去,太后娘娘會不動心嗎」
「但凡是人就沒有不喜歡權利的,不管男人女人。」
「此事不在於什麼垂簾聽政。」男子壓壓手,「此事關鍵是要讓官家知道,沈安不能不嚴懲太后娘娘但凡得了這個消息,必然會去勸說官家,此事若是不成,某挖了這雙眸子去。」
眾人不禁歡喜不勝,其中一人說道「果然是好手段,官家知道咱們的目的不在於他,如何取捨他自然有數,好哈哈哈哈」
帝王在百姓的眼中神聖不可侵犯,可在這些人的眼中,帝王不過是凡人而已,和大伙兒一個樣。哪怕帝王坐在鑲滿珍貴寶石的寶座上依舊如此。
帝王只是他們的代言人
這個才是真理。
可現在這個帝王卻拋棄了他們,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
他們並不怕這個,覺得自己有的是法子來挽回局面。
男子低聲道「都等著,某判斷今日官家必然會有決斷。」
「那某先去包下一家酒樓」一個年輕人顯得很是激動。
「去吧去吧。」
男子面露微笑,顯得很是愜意。
「有人出來了。」
皇城裡有政事堂等衙門,但一般人自然不值得驚奇。
「是陳忠珩」
那話兒來了。
男子挑眉,得意的道「都安靜,記住了,稍晚要表示的恭謹些這是給官家留面子,懂不懂」
「放心。」
陳忠珩目光堅定,見到這群人後,他冷笑一聲,大步走了過去。
「見過陳都知。」
「可是官家有話要說嗎」男子笑的很是恭謹,無懈可擊。
陳忠珩點頭,小販和食客們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陳忠珩等人聚攏的差不多了,想起好基友的翻盤,不禁暗自讚嘆一聲。
「大名府一案有人說沈安該殺,有人為那些人鳴冤」
那群人大多在微笑。
「經查,劉賢等人貪腐了十萬貫錢糧,導致災民凍餓而死三百五十二人。」
那群人微微變色,都看向了那個男子。
男子叫做魏崢,他低聲道「別在乎這個。」
這個不能免了沈安的罪。
他嘴角露出了些許笑意,低聲道「他跑不了」
「經查,劉賢等人勾結都指揮使陳威」
魏崢覺得頭暈了一下,他捂著額頭,身體搖晃著。
「文武勾結,圖謀不軌」
文武一旦勾結在一起貪腐,再加一個圖謀不軌的帽子,沒人能反駁。
大事定矣
那些人都看向了魏崢。
這是他們的帶頭人,也是經驗最豐富的的一個,他的判斷從未出錯過先前他還說若是沈安逃脫了罪責,他挖了自己的一雙眼睛。
魏崢眨了一下眼睛,然後茫然往後退去。
眾人趕緊讓開一條道,看著他踉踉蹌蹌的後退,最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陳忠珩看了一眼魏崢,最後說道「為這等人逼迫官家,無恥」
瞬間所有人都覺得渾身燥熱,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他竟然翻盤了」
許多人都以為沈安這次要倒大霉了,可不過是進了一次宮之後,這事兒就被他翻盤了。
文武勾結,誰還敢為那些人叫屈
沒人
所以他們面色慘白,急匆匆的轉身離去。
這事兒鬧大發了,他們為了劉賢等人蹲守在皇城外,以為能把沈安拉下來,誰知道被他反手一巴掌,打的臉上生痛。
王詵成年了。
作為權貴的後代,他的身上少見矜持,一抹若隱若現的陰沉在眼中浮現。
酒樓的包間裡全是權貴的後代,這些衙內不差錢,祖上又積累了許多功勳,所以日子過得極好。
酒是美酒,喝的酣然後,一個年輕人指著王詵的族兄王儉說道「上次那沈安以眾凌寡,讓你們兩兄弟吃了大虧,如今他回來了,王氏怎麼弄」
提及王氏,這就是用家族來做單位。
王儉微笑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王家對沈安並無什麼說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此而已。只是」
他看了王詵一眼,王詵是根正苗紅的王家嫡子嫡孫,他卻遠了些,所以有些話他也不能代表王氏說出來。
王詵舉杯喝了一口,「一次三十人,大宋何曾有過這等慘烈之事此事若是不管,後續如何下一次是不是要殺五十人一百人。」
這是大家最忌憚的事兒,這些衙內們在家中聽長輩們說了一耳朵,早就不滿沈安久矣。
「他歸來了。」王詵笑了笑,很溫文爾雅的把玩著空酒杯,「如今汴梁城中人人都想弄死他,可官家卻沒有處置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不忍動手吧。」一個衙內嗤笑道「那沈安立功不少,戰功赫赫,官家心慈手軟也是有的。」
王儉笑道「心慈手軟也是一時,先前多少人的奏疏進宮了如今皇城外面多少人等著求見官家這些所謂何事不就是要求嚴懲沈安嗎」
他再看了王詵一眼,得到了一個讚許的眼神。
「大宋開國至今,沈安這等殘暴之人從未有過,他若是能安然無恙,我輩將再無寧日。」王詵朗聲道「某在此敢斷言,那賊子此次難逃一劫」
說完他劈手扔出了酒杯。
呯
酒杯在地上摔的粉碎,眾人不禁大聲叫好。
一個和王詵交好的衙內喝多了些,起身道「晉卿,當年他兩次羞辱於你,此次他定然會被發配,你準備如何羞辱他」
王儉冷笑道「男兒在世當快意恩仇,我家當讓他生死兩難」
王詵笑了笑,眉間的陰鬱散去,「某聽聞發配之路艱難我等的親朋好友眾多,想來會讓他沈安賓至如歸」
那衙內表情誇張的道「賓至如歸」
他看著大家,那誇張的表情把大家都逗笑了。
「賓至如歸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王詵低下頭,眼中的笑意漸漸擴散。
「哈哈哈哈」
他的身體在顫抖著,淚水滴落下去。
「晉卿。」王儉知道他為何會哭,不禁摸摸自己的假牙。
他的還好些,王詵滿嘴牙被趙頊打掉大半,他不能找趙頊的麻煩,而此事的罪魁禍首就是沈安。
一個年輕人沒了大半牙齒,那感覺當真是生不如死。
「某的牙。」王詵摸摸假牙,「那個賊子散播謠言,說某輕浮無行,壞了某的名聲如今他罪有應得,某」
他大仇得報,忍不住仰頭大笑了起來。
「呯」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個衙內急匆匆的進來,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王詵的大笑被打斷了,不悅的看著這人。
「何事」
來人一臉驚訝的道「剛才陳忠珩出了皇城,在外面說了」
眾人丟下手中的東西,齊齊看著來人。
「六郎快說。」
「陳六郎,再不說某弄死你。」
來人喘息了一下,繼續說道「說因為劉賢他們的貪腐,災民凍餓而死的有三百餘人」
緊張的氣氛紓解,有人嗤笑道「不過是死了些災民罷了,怎麼了」
這些衙內從小錦衣玉食,從小他們就知道自己身處食物鏈頂端,和百姓是兩個世界。
對於他們來說,百姓死多少只是個數字而已,並沒有特別的意思。有兩個衙內面露不忍之色,但旋即就被同伴們感染的義憤填膺。
「就憑著這個也不能殺人吧」
「就是。」
在他們看來,這些百姓的死和螻蟻的生命終結沒啥區別
王詵的呼吸急促,怒道「為什麼官家為什麼」
來人又喘息了一下,說道「劉賢等人勾結都指揮使陳威」
瞬間室內就安靜了。
「文武勾結,這是犯了大忌諱把那些人弄回來官家會暴怒,卻不能殺他們。」
「所以沈安殺了那些人,就是為官家殺的。對於官家而言,他有功,有大功」
「別說了」王詵面色蒼白的起身,緩緩走到門邊,回身說道「還喝酒嗎」
眾人面面相覷,先前面露不忍之色的兩個衙內說道「某家中還有些事,你們喝吧。」
王詵笑了笑,喊道「店家,拿好酒好菜來,只管上。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這邊以酒澆愁,直至外面衝進來幾個大漢。
「誰是王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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