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是誰(1 / 1)
這聲音並不大,但是聽在眾人的耳中,卻有如雷鳴一般,又如洪鐘大鼓,震得所有人都懵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聲音既然傳自門外,那說明沈珞言並不在房間裡。
那床上的又是誰?
他們看看房內,又轉向門外,簡直像個機器人一般,甚至能聽見自己脖子處發出的軋軋聲。
他們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眾人都以為在屋內的人,會從外面走來。
沈穎怡心中大震,她快步搶出,死死地盯著那個腳步輕盈,和顏瑾,白霖一起走來的身影。
壞了!
她心中一聲哀嚎。
看來又出了變故。
但她臉上,卻是一片驚喜,失聲道:「珞言,原來你不在房裡!」
沈珞言看著沈穎怡,唇角上揚,早在進房感覺到那薰香有異,又看到黃欣燕與沈穎怡藏在暗處靜觀事態發展之後,她便已經想透了前因後果。
沈穎怡所圖的,不是與任子希再扯上任何關係,現在的任子希,她已經看不上了。她要的是一個善良的名聲,要藉助這樣一個名聲,助她攀上她想攀的人。
黃欣燕所圖的,便是想要狠狠地報當日在慶安寺里的爭執之恨。
任子希這種小人,大概只是為了不甘心於退婚的是她,而且,那樣一個卑鄙小人,見到退婚後她的日子竟然過得比之前還好,才動那樣齷齪的心思。
但這三人,卻並不是配合而行,只能說是心照不宣,明著的肆無忌憚,暗著的推波助瀾。
如果她不是能從薰香中感覺到異樣,哪怕多在房間裡待上一會兒,也必被薰香暗算。
那個被任子希欺負的人,可能就真的是她了。
而最讓她寒心的是沈穎怡這個人,好歹也同姓一個沈,都是出身武定侯府,她暗害起這個同宗堂妹來,毫無心理負擔,既想除了她,又要為自己博個好名聲。
她似笑非笑地道:「所以,堂姐很欣喜吧?」
沈穎怡一噎,心裡慪得要死,卻還只能笑道:「那是自然!」
耿真真原本以為這下可以看見沈珞言身敗名裂,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她一時難以接受,脫口道:「沈珞言,你不是和任子希在屋子裡幽會嗎?怎麼出現在外面?哦,我知道了,你倒是溜得快,你是從窗口翻出去的嗎?」
眾人聽了這話,一時面面相覷,耿真真說得沒頭沒腦的,但是意思倒也不難猜,隔著幃帳也看不見裡面的人,她是說沈珞言見勢不對,從窗口跑出來故意出現在屋子外面。
有人還真的去看幃帳,更多的人則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看著耿真真。
沈珞言臉色一沉,目光冰冷地盯著耿真真,道:「耿小姐,難道耿家不曾教過耿小姐什麼叫口德嗎?我與任家公子的婚約早就解除,不過路人,何來幽會一說?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敗壞我的名聲,其心可誅!」
耿真真可沒把沈珞言放在眼裡,畢竟,武定侯府已經沒落了,她冷笑道:「難道我們聽到的都是假的?算算時間,你從窗子裡翻出去,然後繞個彎過來,時間剛剛好!」
顏瑾白霖雖然也是剛來,不太清楚情況,不過,她們是聽白霖的丫鬟報告才來到這裡,不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顏瑾含怒道:「耿小姐,我們與沈三姑娘一直在那邊遊園,聽到這邊喧鬧才一起過來,你說什麼翻牆翻院,你當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身手敏捷,能翻牆過壁嗎?」
白霖也道:「含血噴人也需要有個度,耿小姐不修口德,就不怕惹人恥笑嗎?」
耿真真不怕沈珞言,但是卻不敢和顏瑾白霖對著來,何況兩人說得清楚,她們一直陪著沈珞言一起。
看來,屋子裡的人真的不是沈珞言,耿真真雖然心中惋惜,此刻卻不敢出聲了。
見沈珞言不在房裡,剛才面沉如水的北辰軒臉色也是一瞬間就從陰雲密布到陽光萬丈,他心情甚好地踱步上前,道:「沈三姑娘,你沒事就好。」
他轉頭看向崔曉珏,神色間帶著幾分厲色:「崔小姐,你別莊之中的下人,該好好整治了!」
那麼多下人都在傳任子希與沈珞言在聽雨軒房中苟且,所有到這裡來的人,都是聽到這個消息而來的。
使得原本偏僻的聽雨軒前,反倒成為最熱鬧的地方,眾人聚集。
使得好好的賞畫賞花遊園會,到現在,變成一出捉-奸鬧劇。
縱使這些事情,是有心之人刻意為之,但是崔府的下人,的確也有失職之過。
崔曉珏道:「晉王教訓的是!此事我已著人稟告家母,家母會著人前來處理。不過,涉事其中之一,是任公子,另一位,雖不知是誰,也必然身份不低,還請晉王殿下明示,該當怎麼處置?」
北辰軒得知裡面沒有沈珞言後,心情大好,對任子希就更添幾分惱意,至於與任子希苟且的人,他可不會有絲毫顧忌,對崔曉珏道:「帳中之人,傷風敗俗,本王也沒有興趣知道。既然丞相府已經派人來處置此事,本王就不越俎代庖了。」
一個男子問道:「既然沈珞言在這裡,那房間裡的是誰?」見沈珞言臉色微沉,北辰軒也是目光凌厲,那人趕緊在自己臉上輕輕抽了一記,道:「在下說錯話了,實在是那些小廝丫鬟亂傳,讓我們都對沈三姑娘產生了誤會!」
北辰軒沉臉道:「問得好,崔姑娘,屋子裡的兩人擾了你的賞花遊園會,可算全然不給你面子,你也無須給他們面子,著人把他們拖出來吧!」
崔曉珏心裡對屋子裡的兩人也恨得很,得了晉王的話,立刻就叫別莊的兩個粗使婆子去裡面拖人。
這麼一大會工夫,任子希兩人已經找了衣裳穿上,只是有些衣衫撕爛了,遮不住春光,幃帳撩開,耿真真驚呼:「黃小姐,怎麼是你?」
黃欣燕向前走了兩步,也不知道是羞還是氣,又或是心中害怕,腳下一軟,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