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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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如流水，半年很快就過去了。

    期間陶彥來找過林森好幾次，好在有南波丸這個移動竊聽器般的存在，林森每次都能提前知曉躲到連草堂，有個離築基只有一步之遙的修士在，陶彥也不敢太過放肆。隨著她對陶彥避而不見的次數增多，她的月俸也從正常發放到後來被隨意剋扣，素心等三個女修也從一開始的無視轉變為時常刁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林森拿出拼高考的勁兒修煉，已進入鍊氣中期。隨著修為的提高，她驚喜地發現她可以把南波丸收進丹田中，丹田中的純陽之氣也可以慢慢煉化了一些。

    深夜，朝霞宗，陶彥的洞府

    巨大的玉床上不時傳來調笑聲。陶彥以及其舒適的姿勢趴在床上，一個年輕的女修正在幫他按摩，兩人皆是不著寸縷，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歡愛過後的味道。

    素心環顧四周，洞府內的一切對於一個鍊氣期的修士來說有些過於奢華了，她眼中閃過一絲熱切，低頭嬌嗔道：「陶師兄真是討厭，一點都不疼惜師妹，老是讓人家過來陪你，害得人家都沒辦法專心修煉，修為都落下其他弟子好多。」

    陶彥頭也沒回，伸手準確無誤地掐了素心豐滿的胸部一把，調笑著說：「女弟子中就屬你最可人，我不叫你還能叫誰。行了，虧不了你，待會兒把桌上的兩瓶引氣丹拿去吧。」

    素心聽後心中一喜，眼珠子一轉又嬌聲道：「我就知道陶師兄最心疼人家了，原以為陶師兄有了新來的林師妹就忘了人家呢。」

    陶彥皺了皺眉：「提那不識好歹的丫頭做什麼，給她三分顏色還開起染坊來！要不是前段時間那賤人根基被毀的事情被捅到內門中去，陶爺早就收了那臭丫頭了！」

    「師兄別生氣嘛，林師妹剛來不懂事，我看她倒有幾分天資。明明也是四靈根的資質，但短短半年時間就已進入鍊氣中期。人家就算了，但師兄背後有陶長老的支持，修煉速度竟也比不上林師妹，林師妹莫不是得了什麼機緣吧。」

    陶彥聽後一愣，隨後忙起身抓住素心的手，喝問道：「你莫要騙我，那丫頭真的進入了鍊氣中期？」

    「素心哪敢騙師兄呀。人家在連草堂常與林師妹見面，她什麼修為我還不懂嗎。」素心淚眼汪汪，聲音充滿委屈。

    陶彥儘量壓住心中的狂熱，但面上還是不免流露出一絲喜意。他四靈根的資質極差，靠著丹藥才勉強修煉到鍊氣中期。那丫頭身上定是有什麼提高修煉速度的秘密，若真是有什麼寶貝，他築基就有望了。

    陶彥第一次見林森時就覺得她長得不錯，那時想著若林森只是個沒靈根的凡人，還不是任他搓圓搓扁。若她資質不錯，把她推薦入內門的自己也能記上一功，之前做的錯事也抵消了去。結果那丫頭是四靈根的資質，本以為留在他手下做事倒也方便，等她有了修為正好雙修。沒想到那丫頭對他避而不見，軟硬不吃。這次不管林森身上有沒有寶貝，都不能讓她逃出他的手掌心！

    陶彥越想越激動，就要穿上衣服去找林森，卻被素心拉住了。

    素心看到陶彥的表情，勾唇一笑，又道：「素心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說。」

    她頓了頓，看了陶彥一眼，繼續道：「林師妹不過是從凡世來的，又不曾出過宗門，能有什麼機緣。素心懷疑林師妹偷了師兄的丹藥，修煉速度才如此之快。等天亮大家都起來了，我們還是把林師妹叫來問個清楚吧。若林師妹真的是賊，也好讓大家都認清林師妹的真面目。偷了師兄丹藥的賊，怎麼處置還不是看師兄你一句話，想來內門其他人也不會有意見的。」

    陶彥聽後略一思索，隨即伸手攬過素心，哈哈大笑：「素心師妹果然善解人意，我最近確有幾瓶珍貴的丹藥不見了，想來必是被賊偷了去。素心師妹先回去歇息吧，明天天一亮，我就差人去把那小賊拿下，到時還請師妹做個人證。」說完又從乾坤袋中掏出幾瓶丹藥給素心。

    興奮中的兩人都沒看見，一個氣團安靜而又迅速地飛了出去。

    素心心滿意足地走了，她總算解決了心頭大患。林森初來時，她心中就警鈴大作。陶彥雖暫時拿不下林森，但難保以後林森會不會改變心意和她爭寵。林森樣貌又在她之上，到時又多一個人來和她分陶彥的靈石和丹藥了。她可不信那死丫頭能有什麼機緣，要有機緣還會窩在這兒嗎？她只不過略施小計就引得陶彥對付林森了，等到那死丫頭成了爐鼎，可就沒資格和她爭了。

    南波丸用最快的速度飛回林森的小屋，簡練地把事情的大概說了。林森聽後也沒細問，把南波丸收進丹田中，抓起乾坤袋直接走人。

    現已是深夜，按理說外面是沒人的，可林森一路走來，總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著。她察覺到對方修為只有鍊氣初期，便躲到了一個拐角後，隱匿身形，打算把人打暈了再逃。

    林森緊張極了，她沒有鬥法經驗，《鍊氣入門》只是教人提高修為，卻沒有教人法術，她只能自己琢磨著把靈氣打到對方的胸口。所幸對方毫無防備，一擊過後就倒下了。

    素心出了陶彥的洞府後本想直接回屋的，但不知怎麼了，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林森的屋外。她看到林森大半夜急匆匆地溜出去，暗想這丫頭不會真的有什麼秘密吧，就偷偷跟在了林森身後。可她還沒能一探究竟，就被一道靈氣擊中胸口，一聲不吭暈了過去。

    林森探了探素心的鼻息，發現還有氣，放下心來。她雖痛恨素心，但也不希望素心死去。林森用神識查探四周，發現沒人後毫不猶豫地把素心的乾坤袋收走轉身就跑。

    自從她發現陶彥的心思後，就偷偷留了一手。

    外出身份牌之類的她是弄不到了，守門弟子都是築基期的，她也打不過，只能從陣法上著手。朝霞宗的護山大陣年久失修，靈氣越來越弱。林森讓南波丸找出外門中禁制靈氣最薄弱的地方，這半年來，她晚上不修煉時就偷偷溜過去用靈氣擊打那塊地方，到只差最後一擊就能破開個洞的時候停手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林森走到那，揮手用靈氣一擊，禁制就破開了個洞，她迅速地鑽了出去。

    與此同時，正在洞府內打坐的陶長老睜開了雙眼，銳利的眼中滿是驚訝與疑惑。是誰？把護山大陣打破了？

    陶長老迅速拋出一枚傳訊符：「護山大陣被人打破了！」隨後祭出飛行靈寶往外門趕去，傳訊符也化作一道流光飛向掌門的洞府。

    外門的大廳里，陶長老坐在上首，下方只有跪著的陶彥和素心。

    「你們說那個叫林森的弟子身上可能有提高修煉速度的寶貝？」陶長老說話聲中帶著一股威壓，讓跪在下方的兩人有些喘不過氣。

    素心心中一片慌亂,她可不知道林森身上有沒有寶貝，但現在不管怎麼樣都要一口咬定了。她不是陶彥，和陶長老沾親帶故，金丹修士的怒火可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稟陶長老，林森身上真的有寶貝。弟子就是看見她拿著那寶貝攻擊護山大陣的，弟子上前阻止，但修為比不上那賊子，才被她擊暈了。」素心擠出兩滴眼淚，一副羞愧不已的樣子。

    陶長老聽後沉默片刻，突然發難，重重一掌擊到素心胸口。素心臉上淚跡未乾，就瞪大雙眼倒了下去。

    陶彥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渾身止不住地哆嗦，嚇尿了都不自知。

    陶長老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這糊塗小子，我看你是色迷昏頭，被女人牽了鼻子走都不知道！這女弟子擺明了就是爭風吃醋引你對付林森。」陶長老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過那個叫林森的弟子恐怕真的有些蹊蹺，好巧不巧在你要對付她時打破陣法逃了出去。」

    陶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就差沒上前去抱大腿了：「長老明鑑啊，都是這個賤人引誘我對付林森。現在林森逃了，還把護山大陣打破了一個洞，會不會是她故意隱藏修為想對我宗門不利？」

    陶長老聽了搖搖頭：「我們宗門你還不知道，有什麼好讓人圖謀的。修為可以隱藏，靈根卻無法隱藏。這個叫林森的應該就是四靈根。我剛才查探了四周的靈痕，她修為就是鍊氣中期。你說她初來時是一個毫無基礎的凡人，那她的修煉速度真是堪比單靈根的天才了。再說了，單單以她鍊氣中期的修為，能找到陣法靈氣最弱的地方並將之打破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身上真的有什麼寶貝。」

    陶長老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繼續說：「不管這個女弟子是不是在哄你，她都不能留下。此事你不要聲張，今夜我再去把林森抓回來審問。」

    陶彥迷惑地問：「現在天已快亮，為何還要等到夜深了才去追那丫頭？」

    陶長老面上一副「你是白痴嗎」的表情。「現在那麼多弟子圍在外面，掌門又快回來了。我堂堂金丹修士去追一個小小的鍊氣弟子，你當周圍人會怎麼想，要是察覺到什麼，寶貝還有我們的份嗎？！這附近都是荒野，那丫頭又不可能躲到其他門派，她只能往青雲城的方向逃去。我先派些低階弟子追捕她，好掩人耳目，等到稍晚一些無人注意時，我再親自去把她抓回來審問。以她鍊氣期的速度，我追上她易如反掌。」

    陶彥此時又悔又恨，他就是怕陶長老知道此事，寶貝就不歸他了，所以才沒有稟告陶長老。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他真是太小看林森了。

    陶長老說完覺得不放心，下了道禁制給陶彥，以防他說出去，隨後撤掉周圍的隔音禁制，走出大廳，一副痛心疾首地樣子：「那名叫素心的弟子傷勢太重，還是撐不過去，剛剛過世了。」說完這一句又正色道：「朝霞宗外門弟子林森，殺害同門，打破護山大陣逃逸，視為背叛宗門。現在我命所有外門弟子都出去把這個叛徒抓回來，再按門規處置！」

    另外一名長老聽見了，不滿地說：「宗門從未有過讓外門弟子外出的特例，此等叛徒不應該是由內門弟子去追捕麼？」

    陶長老眼一眯，放出威壓道：「掌門不在，大家是不是應該聽我一言呢！陣法破了，內門精英弟子還是留在宗門鎮守為好，等掌門把璇璣閣的陣法師請來修補好陣法，內門弟子再去追捕也不遲。」

    那位長老還想說些什麼，但礙於陶長老的修為，只好把話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