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別沒大沒小的（1 / 1）

    陸清凡一直以來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即便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還是不到六點就起床了。

    洗漱之後，陸清凡來到樓下，聽到廚房裡有人在忙活，他走出屋子，又見到一個園丁正在修剪花草。

    他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練了幾套拳之後，開始打坐。

    大約七點半，陸清凡起身往回走，在路上竟然遇到了同樣是身著運動裝扮的趙小芮，她正在泳池前的草地上練拳。

    陸清凡站著看了一會，搖了搖頭，繼續往回走。

    「餵。」

    趙小芮喊住了他，小跑著追上來，和他並肩走著。

    「沒大沒小的。」陸清凡皺了皺眉頭。

    「我記得我比你大吧？你得喊聲姐知道嗎？」趙小芮向來喜歡以姐姐自居，對吳雪櫻這樣，對陸清凡也想這樣。

    陸清凡瞪了她一眼，懶得再跟她搭腔。

    「你怎麼不說話呀？」趙小芮同樣瞪他。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糊塗啊？」陸清凡很認真看了看趙小芮的表情，她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裝的，讓陸清凡覺得很奇怪。

    「什麼啊？」趙小芮聽出了他話裡有話，卻沒明白他的意思。

    「問你媽去。」

    陸清凡留下這句話，飛快的跑了。

    「喂，你別走。」

    趙小芮咬牙切齒的追了過去。

    吳雪櫻還沒起床，吳迪夫婦已經吃過早飯出了門，據說是有事回京成了，要過幾天才回來。

    陸清凡和趙小芮一起吃過早飯，回了趟房間，把包背在了身上，這才出門。

    趙小芮沒有換衣服，依然穿著那身運動裝在樓下等他，看到他背著包出來，有些好奇，卻忍住了沒問。

    陸清凡跟園丁要了一把澆水壺，灌滿了水，用手提著往山上走去。

    趙小芮跟在他身後，終是沒能忍住，問道：「這是要幹嘛？」

    陸清凡頭也沒回的說道：「還能幹嘛？澆水唄。」

    趙小芮氣得想要錘他，舉起了手卻始終沒有揮下。

    「你要是敢打我，你的罪過可就大了。」陸清凡沒有回頭，卻好像能看到她的動作。

    「我還就打了。」

    趙小芮的拳頭終於落下，輕輕錘了陸清凡的後背一下。

    「大膽。」

    陸清凡突然回過頭來吼了她一聲，嚇得她愣了一下神，卻見陸清凡向她做了鬼臉，然後笑著說道：「我是說真的。」

    「什麼？」趙小芮還是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陸清凡繼續笑道：「你問你媽了沒有？」

    「我問你媽。」

    趙小芮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趕緊捂住了嘴，心裡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

    陸清凡倒是沒在意她的這句問候，仍是笑著說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啊，那我告訴你好了。」

    「什麼啊？」趙小芮一頭霧水。

    「我先問問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

    「知道我媽是誰嗎？」

    「當然知道啊。」

    「那你知道我外公嗎？」

    「不知道。」

    「那行，你聽好了，我外公姓趙，名叫趙金鳳。」陸清凡回過頭來，看著趙小芮的反應。

    「趙金鳳？怎麼起這樣的名字？」趙小芮顯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你沒覺得這個名字熟悉嗎？」

    「是有些熟悉，但是在哪聽過又想不起來。」

    陸清凡手裡提著桶，肩上背著包，走著上山的路卻輕飄飄的，毫不費力，趙小芮竟然不覺得奇怪，仍在低頭思索著。

    「你好好想想，你曾祖父叫什麼名字？」陸清凡提醒著她。

    「我曾祖父？」有了方向，記憶里的那些畫面就會出現，趙小芮想起了父母跟她提起的那些往事，關於趙家的，關於曾祖父的，當然，還有關於他的，趙小芮抬頭看了眼陸清凡，臉上突然變了顏色，驚恐的說道：「我曾祖父名叫趙金龍，難道說，難道說……」

    趙小芮想到了某種可能，不想說下去了。

    「沒錯。」

    陸清凡點點頭，接著說道：「你曾祖父和我外公雖然不是親兄弟，但他倆在趙家是同輩份的，所以算起來你爸該叫我媽姑姑，而你要叫我什麼不用我多說了吧？」

    「憑什麼？」

    被他這樣一說就矮了他一輩，趙小芮覺得心裡好氣，倔強著不肯接受這個現實。

    「這是事實，不信就問你媽去。」陸清凡終於揚眉吐氣了，此時很得意。

    「我才不問。」

    其實趙小芮已經信了陸清凡的話，她卻自有她的想法，這只是他一人之言，當然做不得准，只要她不去問別人，這事就得不到證實，那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像之前那樣對待他。

    陸清凡自然有辦法對付她，拿出了手機，「那行，我讓柳姨給你媽打個電話，讓你媽主動告訴你。」

    「好了，好了，這事就過去了，不要再提了。」趙小芮急忙擺擺手阻止他。

    兩人說著話很快來到那座小山頭，那把鐵鍬還躺在涼亭的長椅上，陸清凡經過涼亭時，順手拿起了它。

    「這是你昨天弄的？」

    趙小芮看著那塊平地，又看了眼陸清凡手裡的澆水壺，好像明白了他要做什麼。她跟在陸清凡身後走近那塊巨大的山石，突然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

    她繞著山石走了一圈，最後停留到陸清凡昨天布陣的那個位置，喃喃道：「為什麼離這越近，就越覺得舒泰？」

    「我可以允許你每天早上過來練一會功。」

    陸清凡既然想帶她來，自然就是想幫她，陸清凡很清楚，她這幾年來是怎樣盡心盡力的保護並陪伴著吳雪櫻，這是陸清凡對她的補償，也算是盡他一份小小的心意。

    「練功？」

    趙小芮想到了什麼似的，吃驚的長大了嘴，用手指著陸清凡，指尖微微顫抖，隨後她又低下頭用力的搜索，卻無任何發現，只好將疑惑的眼神投向陸清凡，「你這是布置了一個陣法？怎麼弄的？」

    「你別管怎麼弄的，你只要知道這裡的天地靈氣很充裕很適合練功就行了。」陸清凡對趙小芮還是有所保留，有些事能告訴她，有些事卻並不想讓她知道。

    「還需要種些什麼嗎？」趙小芮對陸清凡接下來要做的事也很好奇。

    陸清凡點點頭，說道：「種樹、種花、種草。」

    趙小芮繼續問道：「和陣法有關？」

    「對呀。」

    陸清凡很耐心的解釋道：「我種的這些需要在這樣的環境下才能成活，反過來等它們長成，又能為這個陣法提供必要的補給，算是相輔相成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它們成熟之後的果實對我很有用處。」

    「好神奇啊。」

    趙小芮算是見慣了世面的人，卻依然聽得目瞪口袋。

    她呆呆的樣子，看在陸清凡眼裡卻是可愛，陸清凡舊事重提，開起了她的玩笑，「真的，你叫我聲叔叔一點都不虧。」

    「滾。」